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小五就赶紧找到管家老忠,将昨晚的事情转告了他。
小五折腾了一夜,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踏实,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因为这孩子一没哭二不闹,脸色也是不大正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这孩子来历大有问题,他也在府里呆了有些时日了,耳濡目染也学到一点东西,小五心里也犯嘀咕。
把孩子交给老忠,小五心里也算踏实一点。
接过孩子,老忠也犯了难,凭空多出一个孩子,不知道又得扯出啥事情来。
叶家在青州,论家业也只能算得上富裕殷实,论地位却是不低,青州各方势力盘踞错节,想看叶家出事的也不占少数。须知人言可畏,一点小事也能大做文章。老忠也不知如何是好,嘱托道
“孩子的事情暂时不要声张,人多嘴杂,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是有人问起,给些银子,让他们嘴上都严实一些,明白了吗?”
其中道理都明白,小五应允下便去了。
“还得告知老爷,这孩子的面色怎么这么奇怪?”
老忠很疑惑,也是不解。
叶家家主名叫叶泓,早年间传闻做过朝廷大员,具体的事情,青州这一带鲜少有人知晓。
叶泓懂经商,几年来叶家财富地位小有成就叶泓功不可没,对外多数人都觉得这是个温文尔雅的儒士。
因为他有个习惯,喜读古籍名典,外出也是一副斯文的打扮。
来到书房,叶泓正坐在桌前参阅古籍。
老忠细细将事情说了一遍,叶泓听得仔细,看着眼前的孩子,叶泓也是面露难色。
“这娃娃身上可有其他物什?”
“刚接过孩子,还没看过。”
揭开襁褓,包裹中藏着一封书信,两枚玉牌一样的东西。
“老爷说的不差,这里有封书信,您看看。”
书信封业上写着“家主亲启”
叶泓接过信来也是惊诧,待看完信中内容后,心里疑惑顿时烟消云散,换而代之的是两难境地。
见家主脸色满是愁绪,老忠也大致猜到十之一二。
“这孩子留是不留?”
“祸福因果自有报应,这孩子已是可怜,我非蛇蝎心肠,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长叹一口气,叶泓也不在纠结。
“留下吧,即是有缘,我正好膝下无子,全当上天眷顾。”
“如此甚好。”
家主决定收留,老忠也不多说什么,他也知道家主的脾气,况且这娃娃确实可怜。
“老爷,这两个是什么?”
“这两枚像是玉牌,一个刻着云字,图腾像是烈火又像是山川。”
“这一个倒像一枚玉佩,老爷您过目。”
叶泓接过两块玉牌,心里已然知晓,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叹道“我虽不过问江湖事,然却始终难以全身而退。”
“这玉质,文案雕工都是上品,不是凡物啊。”
“老爷何意?”
“没事,这玉佩留个孩子吧,这块令牌日后再转交给他。”
“他母亲给他取名钦字,想必早已料到今日,留了一个钰字没有添上,既然与我有缘分,就叫他叶钰钦吧,你觉得如何?”
“这是他的名字?叶钰钦,好名字,看来冥冥之中已有定数,老爷决定就好。”
细细嘱托一番后,老忠也退下了。
望着叶钰钦,叶泓的心里是五味杂陈,至于以后这孩子要经历多少磨难,叶家又将遭受如何打击那已经不在叶泓计较的范围内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叶泓漂泊多年,发妻早亡之后,他发誓终身不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番计较后,叶泓觉得无言面对祖宗,搬来青州这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憋在心里的愧疚之情此刻总算有些缓解,至于叶钰钦日后如何他已然不在乎,他知道这个孩子呀呀学语叫的第一声“爹”是自己。
念即此,叶泓再无忧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