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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光

便胜人间无数

凌薇上身一件亮色的紧身针织吊带背心,下身搭配高腰浅蓝色修身牛仔裤,这样搭配完全将她身体曲线展现出来。性感撩人,娇俏,加上她清冷的气质,直接有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明玄就这样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凌薇,这样的她,跟前一秒拿枕头扔他不一样,让他眼前一亮,心口滚烫,他喉结滚动,与她四目相对。

  凌薇打量眼前的明玄,他上身一件咖啡灰的短袖,下身一条白色的长裤,整套偏宽松,这套风格比较青春活力,适合阳光开朗性格的人,偏偏穿在明玄身上就多了几分干净清爽,淡雅知性还带着一抹清新之息。

  “我……你……你先说。”

  “我……你……你先说。”

  两人一口同声说道,一时缄默,气氛颇有些尴尬,随即咕噜一声,打破僵局,凌薇的肚子叫了,接着两人相视一笑。

  “先吃早饭吧,等会凉了,就不好吃。”明玄率先出口,他拉开椅子,凌薇走过来,坐下,看着桌上的稀饭,水煮蛋,包子,都是她喜欢吃的,她带着笑,望向声旁的明玄。

  明玄给她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到她面前。凌薇接过,道谢,勺一勺送嘴里,疑惑问他:

  “谢谢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稀饭,包子。”说着,大口咬了一口包子,肉馅的。

  ”许小姐提醒过去,口味喜欢吗?”他第一次做,成果看着不错,味道还需品尝。

  “好吃,明玄,你真适合做厨师,那个酒店亏死了,居然放弃了你。”真替那个酒店感到惋惜,这样的人才,鱼目混珠,还不如瞎了。

  “……你喜欢就好。”酒店亏不亏,我不知道,你觉得好吃,我很满意。

  “那个,早上,对不起啊,我不应该冲你发脾气,还扔你枕头。”

  “没关系,枕头不重。”

  明玄脑海里浮现出凌薇坐床上柔情媚态的样子,之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现在被她轻轻飘一句话,给勾了出来,简直要他的命。

  何况凌薇穿着感性,胸口以上全是裸露的肌肤,精致锁骨窝深浅适度,线条清新,肩头饱满圆润但不臃肿。

  细腻光滑,白皙透亮,给他视线冲击很强烈,不自主的往上瞟去……

  “我的弟衣服,穿你身上,居然有几分不同类型的气质,果然是个行走的衣架子。”

  一句话将沉浸边缘的明玄拉了回来,她说这是她弟弟的衣服,而不是其他男人的,这么一想,心中那丝酸楚,瞬间消失殆尽了,他肉眼可见,嘴角上扬弧度明显。

  “这衣服,我买大了,还是全新的,你放心穿。”

  凌薇见他不语,解释道,她弟弟最多180,明玄身高,体型都比他更健硕。这衣服,更适合明玄。

  “我没有嫌弃,你弟弟在这边上班?”

“他才22 岁,考上了庆大,大二,在读主修园林绿化设计,他从小到大,就喜欢摆弄那些花花草草,把我爸妈气得,看见一次打一次,后面躲着偷偷弄,现在想来,一路太过艰辛。”

  凌薇吃完一个包子,笑着摇头,当时场景,鸡飞狗跳的,现在看来还是儿时快乐。

  “庆大,很难考,你弟弟天资聪颖,适合读书。”

  “我们姐妹几个,看他一天天吊儿郎当的,我们都很担心。他倒是胜券在握,自信满满地,直到通知录取书下来那刻,才知道白担心一场。”凌薇现在说来还心有余悸

  “薇薇,你弟弟有你这姐姐喜忧掺半,他很幸福。你有没有哥哥姐姐之类的。”不是所有人,都有人庆贺,关怀备至。

  “明玄,你知道我家姐弟五人,我爸妈就为了生个儿子,一直生。当年,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议论纷纠,那时家境可谓家徒四壁,环堵萧然,父母含辛茹苦把我们拉扯成人,也是不易。”

  凌薇左手五指张开,漫不经心说着。看着身旁目瞪口呆的明玄,她扑哧一笑,问道:

  “明玄,你是不是,很惊讶啊!没事,跟我认识的那些人,知道我家姊妹多,也是你这样一副表情。”

  明玄收起惊愕,整理面容,夸赞:

  “薇薇,你们姐弟从小一定吃了不少生活的苦楚,个个亭亭玉立,家骥人壁,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你父母很欣慰儿女优秀出色。”

他其实羡慕姊妹多的家庭,和睦相处,其乐融融。

  “你也不用这么夸赞我们,人还是得谦虚。其实,我家最苦的是我姐姐,八岁得洗衣做饭,还要照顾妹妹,我身为二姐,小时候只想着玩,让我姐姐一个背负着家庭所有的家务,我从来都不会主动帮她,她需要我分担,我也不理会她,跟着村里的小孩疯玩,我真的很对不起她,对她亏欠很多。”

  凌薇哽咽落泪,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姐姐,那个凶巴巴其实很温柔的大姐。

  明玄抽纸巾拿在手中,微微倾身向前,帮她擦泪,动作笨拙却轻柔,彷佛她是琉璃所制,稍用力就会碎,他温柔似水语调柔软:

  “薇薇,你不要自责了,爱玩,是小孩的天性,你姐姐八岁操练家务,照顾妹妹。等你到了八岁,也能帮衬你姐姐了,她不会怪你的。”

  “不是这样的,明玄,你不理解,小时候的我有调皮顽劣,任性妄为。我父母认为棍棒底下出孝子,我也是挨打最多,最严重的一个,后来我上了初中,才彻底懂事了。”我妈也不打我了。

  凌薇啼笑皆非,以前的自己她总是不轻易对别人说,如今面对明玄一股脑,全盘脱出,心里压下的大山,仿佛松动了没有那么沉重了。

“很痛吧。”当时棍子打在身上,娇弱白嫩的小身骨怎么受得了……

“是啊,好痛,可疼了……”一棒打下去,身上火辣辣的疼,打完后又红又肿,凄惨极了……

  明玄握住她的手掌,目光温柔缱绻,凌薇心头狂跳,他的眼中充满了关怀担忧,无声凝望着她。

那一瞬间好像无穷无尽的暖流涌上心头,她周身一暖,受蛊惑般缓缓开口,吐出她最不想面对的伤痛:

  “我有一个强势,凶悍,蛮横的母亲,父亲怯懦,爱面子,大男子主义。这样夫妻组合,从小到大他们没有哪一天不吵的。我从小在母亲的棒打管理之下,成了别人口中的’乖乖女‘,其实,那是我伪装的,我姐妹们都很怕我妈。我们努力按照她为了我们规划路线来走,十八岁之前我都是为她而活,十八岁以后,是为了自己而活,为了凌薇而活。”

  语调正常,述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话里饱含悲伤,细细呜咽出声。凌薇摇摇头摆摆手,她潸然泪下,胡乱抹掉对于她来说不存在到泪水,故作坚强姿态解释道:

  “我没想哭,为什么会有泪流出来……我明明不想哭的。”鼻音加重,带着哭腔。

  凌薇回忆过去,生活在窒息,压抑之中,满是疲惫,至今她也不想回到过去,回到悲惨的童年时光……

也有欢乐的,白天一起嬉戏打闹,在田野里追逐夕阳,溪沟里翻螃蟹……晚上一起躺在山坡草坪上看星星,吹晚风,想象未来……

那时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是她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唯一的美好记忆。

  山区里不管经济还是思想落后比较严重,农村父母大部分思想封建,重男轻女,多子多福的一种想法,也是最常见的,父母为了有个儿子,不停的生育,家庭贫穷,只知一昧的生儿子。

  “……薇薇,都过去了,没事了……”

  “呃…你走开,呃…你别看,呃……很丑,呃……我怎么会。呃……打嗝……呃……”凌薇哭笑不得,一边抽泣打嗝一边咕哝……

  关键是,太丢人了。

  以前跟别人说的时候,完全是一个局外人,不悲不喜,毫无波澜。

  遇见明玄后,隔三差五的丢人,她的形象以后在他心里绝对称不上漂亮……

  凌薇欲哭无泪,她的完美形象啊!已经离家出走了,越走越远……

  “没事,你就是太激动了,才会打嗝,先喝点水。”明玄慌乱地起身,倒水喂她。

  明玄喂她喝完一杯水后,绕在她后背,看着她光滑肤色,一时无从下手,听见凌薇还是打嗝,心一竖,一掌拍下去,拍过的地方指印初现雏形。

  他错愕,手掌顿在空中,僵硬一会。皮肤太娇嫩了,还是自己用力大了……他恼悔间听见凌薇督促他再拍几下,他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上……

  “呃……好多了,你不许笑,听到没有。”凌薇大声疾呼威胁,怒目圆瞪,脸颊鼓鼓

  “我没有笑,你冤枉我了……”明玄举手表决,他嘴角弧度都没变,眼底带着盈盈笑意,真凶啊,还怪可爱的。

  像一只炸毛的缅甸猫,瞪着圆睁睁的大眼睛,自以为气势汹汹,萌动可爱十足,实际没有什么威慑力,还想靠近逗逗她,抚摸她柔顺的毛发温软细腻的身子。谁不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

  “你就笑了,不许笑,呃…呃……”凌薇立即噤声,捂着嘴,瞪着他,看着他重新坐下来在她身边。

  “我没有笑,真的,你先别激动了,不然……”

  后果不言而喻,凌薇见他神色自若,才放心下来。忽视了某人眼底地笑意,以及眼角不动声色地微微上挑……

  凌薇若无其事的继续品尝美食,这个包子,真好吃,一如她记忆中,那个即将入口,却被拍掉的那个,白花花的落在地上,染上了一层层厚厚的灰尘,同她的心,一起……

  吧嗒吧嗒,晶莹泪珠一颗一颗滑落滴在碗里,桌上,溅起水花,凌薇咬着包子,泪流满面……

  明玄时刻注意她的情况,见她无症状的流泪,他心一颤,噪音带着一丝紧张,慌乱:

  “怎么了,呛到了。”

  “没有,包子馅,辣椒,好辣……”呜呜,丢死人了……

  “……”明玄无语凝咽,这算什么……

  凌薇眼泪掉得越发厉害,还开始打嗝起来,明玄把哭得梨花带雨的凌薇,拥入怀中,手掌轻轻怕打她的脊背,一下一下地,背上还印着几个红色掌印,他眼神暗淡,动作温柔又怜惜……

  她的过去,他想多了解一些,没有想到如此的压抑无助,那个时候她该多么努力逃离窒息般的家庭。他心疼了,自己应该早点来庆都,早点遇见她,跟她分担伤痛,而不是一个人默默蹲在阴暗的角落,舔舐伤口,慢慢等着它愈合……

  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如果早点遇见凌薇,可他又能做什么,他也自身难保,满途荆棘,防不盛防,或许狗急跳墙还会伤害到她。

  他不敢赌,也不敢想,只有现在,他有能力为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

  半响,凌薇反应过来推开他,背上仿佛还附盖他掌心灼热的温度,她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她呼吸急促,脸色苍白,眼底还夹杂着一丝悲伤。

  “不好意思啊,弄脏你的衣裳。”凌薇平复一下,看着明玄肩上的水泽,忸怩不安。凌薇双眼泛红,水光潋滟,强颜欢笑,望着明玄。

  凌薇过度的抗拒反应,明玄身体一僵,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之感,血液也冷却下来。明玄退后一步,对于刚刚那个怀抱,淡然置之,应声回道:

  “好点了吗?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难受,我不该问这个。”

  凌薇察觉到他语气正常,噪音温柔,语气淡淡的疏离。可她还是感觉到了他不高兴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毫不留情推开他……

  应该不会吧,凌薇暗自否决,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生气。

一个简单的拥抱而已……

  “不用跟我道歉,是我的问题,是我耿耿于怀,迟迟不肯放下。对于过去,我一直深感愧疚,沉重的伤痛只能深深的瞒在心里,不轻易对他人倾诉。明玄,谢谢你,让我能面对过去,那些伤害不能随着时间,越来越沉重,进而伤害自己或者身边的人,也许,我该走出来了。过去就这样过去吧,虽然记忆深刻,也在不停地鞭打我,让我前进,努力逃离一切,过好自己理想的生活。”

  “薇薇,你很坚强,很努力,为了自己理想的生活前进。你是多少人的身影,想反抗却趋于现实,安于现状,选择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你脆弱又坚韧,很让人敬佩,这一刻,我为你喝彩,恭喜你,凌薇小姐,涅槃重生,活出自我。”

当年的我也何尝不是这样,凌薇谢谢你,让我觉得人生充满活力,即使前方荆棘丛生,也要匍匐前行,一切只为了自己所想。

  “都怪你包子馅太辣了,让我难受,不过此情此景应当作诗一首: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凌薇拿着一个包子,扬手喝道,眉开眼笑,阴霾一扫而光,拿着包子放到明玄面前。眉头一挑,邀请道:

  “明玄,我们不应该干一个包子吗?”语调多了几分释然

  明玄依她,拿包子与她一碰,语调平和:

  “好啊!寄语洛城风日道,明年春色倍还人。”

  “今天,有点悲春伤秋了,哈哈~我们赶紧吃饭吧。”

  今天着实有些莫名其妙,还伤感议诗,简直太诡异了,明玄,他刚刚还抱着她,轻轻拍打她的背,他的怀抱结实宽阔,温柔暖和,特别的有安全感,让她情不自禁的想待在他怀里,不想离开,很温暖……

  明明只是简单的安慰,简单一个动作不带任何情色,温暖如春让她沉沦下去,还想索取更多……

  明玄一笑不语,安静喝着粥,他们需要时间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

  “我来收拾,你去吃点水果,我已经放在客厅了。”

  明玄抓住凌薇端盘子的手,洗碗还是他来干,凌薇的手白嫩粉滑,不适合做家务,他也不想,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

  “你煮饭,我洗碗,搭配均匀。”

  凌薇挣扎抓住她手腕上的手腕,那只手掌心,厚实温热,骨节分明,肤色白皙。这样的手,用来洗碗,着实有些暴殄天物,罪过罪过。

  “薇薇,没事,你先去坐一会,我马上就收拾好了。”明玄不容质疑,语气温柔却坚定。

  明玄眸如星辰,星光点点,不容置疑,凌薇见他坚持,叹气妥协道:

  “好吧,给你就是,依你这架势不然你得抓我一天。”

  凌薇放在盘子,去了客厅,明玄神色一松,悄悄地吐了一口气,他拿上碗具,进入厨房,台案上,杯盘狼藉,明玄想着他还得赶快适应食材,以及这么工具,调料,总有一天会露馅儿,未发生之时先扼杀在摇篮里……

  达芬妮还在慢悠悠的品尝美食,欢快地摇晃着尾巴。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一个个失败品,安静的躺着……

  实践证明失败乃成功之母,实不欺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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