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守碑人

翌日，沈陌影上了谈沿山。

循着一个方向走去，到了石碑处，沈陌影发现一旁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着仙风道骨的模样，他看着那个背影，眯了眯眼睛。

老人听到动静睁开了双眼，却没有转身，“是何人？”

沈陌影听到他的声音并不苍老，甚至听着像……

“敢问阁下是？”

传闻中并没有这个人，所以他也是来立誓的吗？

“我是守碑人。”

沈陌影皱眉，有点不信，“若阁下是守碑人，那以前立誓的人是没有见过你还是……”

“只是他们忘记了罢了。”守碑人转过身来。

沈陌影瞧着他，睁大双眼，心中诧异，此人竟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不是让他们保密的，所以，他现在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你……你到底是谁？”沈陌影指着他。

“你可知，你在此处立下誓言并不会得到什么？”守碑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出另一个问题。

“……”沈陌影沉默片刻，“我并不想得到什么，我只是想给心悦之人一个承诺，趁着我还清醒着，这是我唯一能给他的东西。”

“何必呢？你是个可怜人，立下这个誓言，你不会有好结果的！”守碑人看起来有点激动。

“你知道我会有什么结果？你真的是我？”

守碑人不说话了，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原地，与此同时，沈陌影的脑袋眩晕了一下，他不由得闭上眼，抬手抚了抚眼睛。

再次睁眼，他有些疑惑，自己为何在这里站着不动。

看到誓言碑，他忽然想起自己要来干什么，郑重跪下，郑重开口，“我，沈陌影，今日在誓言碑前立誓，此生绝不做伤害晏临羲之事，绝不会利用他达成任何目的，若有违此誓，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话音落下的瞬间，誓言碑亮了一下，而远在生死海的晏临羲精神忽地恍惚了一下。

“临羲，我终于不怕我会伤害你了。”沈陌影露出一抹笑容，落寞又飘渺。

他这条命，本就不值钱，若能为他牺牲，也算有所值。

他该知道自己的结局的。

做完这一切，沈陌影离开了谈沿山。

在他身后，原本空空的石碑上出现了一行字：

守碑人，誓者也。斯人逝，旧轮回。

没有人知道誓言碑前还有守碑人，更没有人知道守碑人竟是起誓者本人。

守碑人守的不是碑，却是自己。

沈陌影下了山，原想去生死海寻晏临羲，但犹豫了一会儿又放弃了，他应该远离临羲的。

越靠近他，越可能会伤害到他。

沈陌影叹了口气，还是换了个方向，回到了灵云宗。

“师尊？你怎么了？”

誓言碑亮起的那一瞬间，晏临羲仿佛感受到了某种联系，但他不清楚这种感觉从何处来，他甚至怀疑，生死海附近有他熟悉的东西。

“这里有种熟悉感，我们在这里或许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两人站在岸边。

远处是一片白雾，把生死海整整齐齐地隔绝，去了雾那边的人再也没能回来。

于是雾的那边变得神秘莫测，危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