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第三章

九月九日重阳节，秋雨濛濛。张似玉炒了几个家乡小菜，包了些饺子，提上一瓶酒。坐上公交去到烈士山，曾听老乡说过罗参军帮哥哥在烈士山立碑。上了烈士山，找到哥哥的碑。摆上菜，倒上酒，跪坐在地上。自言自语的和哥哥聊天，回想童年，哥哥对自己的照顾。自己在哥哥背上长大。记得哥哥饿着肚子哄自己吃饭，自己爱吃的哥哥都不爱吃，自己不吃的哥哥都吃。八岁欢喜的送哥哥去参军，没想到会是永别。“哥哥，我最近听一些学生背古诗，很应今天的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被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我在别的地方都是一个人，每当过节也都是自己一个人，明明知道你在这山上，我就是满地插上猪头肉，你也吃不到。”张似玉胡说道

“哈哈，”罗参军摇头朗笑：“你别糟蹋这诗了，小心有人从地下爬出来揍你。”

“罗大”张似玉看着罗参军的肩章停顿了

“军长”罗参军接道

“罗大军长，你怎么有空来这里，你不是应该日理万机吗？”张似玉顺着罗参军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我每年的今天都会来这里，你什么时候来回城里的？在电影院门前摆摊的是你吗？”罗参军看到张似玉就想起几天前在电影院门口。

“是啊！你看到了”。

“对，没敢认”罗参军说着蹲在碑前，“挺丰盛的。”

“给我哥当然是最好的”。

罗参军拿起一个饺子边吃边评价：“酸菜饺子，好久没吃到这么原味的酸菜饺子了”。

“你问价了吗？你就吃。这是给我哥，就不能忌讳一点”。“我和你哥谁跟谁啊？茅台，还是1949年的。兄弟，见面分一半。”说着，罗参军就把酒瓶装兜里了！

“你、你、你行。”张似玉被气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爸，这雨越下越大，你们能下山聊吗？”陪罗参军一起来的罗正说道。

“这是你儿子，长的够急的！”张似玉兴灾乐祸的问。

“罗正叫张姨。”

“别别，我怕被叫老了”。

“行了你，别嘚瑟了！罗正，我养子。”

“你咋了。不能生，还是当年被炸断的，还有第三条腿。”张似玉高叫道。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呀！要不要今晚试试”。罗参军已经被气的口不责言了。

一直纳闷父亲和这张姨关系的罗正看着被气到父亲，想.是父亲的老朋友？年龄不像，这张姨也就 比自己大个三四岁。可不是，她和爸爸也太熟悉了吧？

又听父亲问道：“这些年都去哪了？怎么想起回这了？。

“嗨！说来说长，总的来说，投资失败，赔的倾家荡产。还不错，这还有两间房。反正孤家寡人一个，饿不死的”张似玉半真半假的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罗参军关心道：“有事你说，我尽力帮”。

想了想又说道：“以后就算没了我，找罗正，他也会尽力的。但是不要太过分”。

罗正听到爸爸这样说就更纳闷了。能要让爸爸把自己卖了的主。到底和父亲啥关系？

什么关系能近二十年不变质。自己到罗家十八年了，从没见过她。

那边，听父亲连老本都掏出来了，修房子，安水电，大包大揽。

下了山，走到车前问：“爸，去哪？要送张姨回家。”

“不用了，先回部队。还没吃饭吧？去我那热热这些菜，凑活一顿吧？”看似问已决定。罗参军就闭目养神。

罗正透过后视镜，看看父亲，又看了看那被叫张姨的女人。没说什么

张似玉看着罗正的做法，对他暗暗点头。罗参军这一辈子不容易，父母不慈，自己也没让他省事。摊上这么好的养子也算有后福了

到了军区停车场，正好碰上杨建功。和罗参军从排长一路搭档走到今天的他，是认识张似玉的。

“弟妹”

“叫谁呢？我和他早二十年就没关系了”张似玉解释道。

一句话让罗正也知道了她的身份，父亲的前妻，自己的前妈。套句爸的话来说，自己这辈子除了亲妈，她是唯一和妈沾上边的人。

看到云朵的到来，罗正暗叫不好，十分担心会吵起来。

杨建功则拉着罗正一边看热闹，还和罗正分系。“别担心，受苦的不是你爸”。

那边，云朵弱弱的叫上一声“嫂子”。

“别，我不做嫂子已经二十年了，别叫错。我可比你小”。张似玉看似解释实是讽刺的说完。

云朵拉过一边女儿介绍道：“我们女儿云爱军。”

“怎么不姓罗，追男人追了二十年都没追到，你给我嘚瑟什么，还是我不要的。”张似玉讽刺完，又对罗参军说：“罗大军长，不是说请我吃饭吗？还不带路。”

张似玉高傲的随罗参军走了。云爱军落着泪望了望母亲，没说什么的走开了。云朵暗暗的想：“二十年前，我能把你逼着离婚。现在，我依然可以”。

那边，罗正正问着杨建功：“杨叔，我张姨人咋样？”

“不咋样，但是，你放心她害谁也不会害你爸”杨建功怕他不信又说道：“还记得，那年你爸出事”

罗正点头，杨建功接着道：“看着是我跑前跑后，实际上是张似玉拿钱又拿物，才换了你爸平反的机会。他们看似不合，一但对方出事就是拼了命也会去救。咱们这一生能碰上几个。”

罗正看着戏散场了。连忙向食堂跑去，张姨带的那菜可不够吃，在去买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