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镇国府

“你找我？”沈听丞背着手，好奇地站在她面前。

绾儿也直来直去，“你给的那些信息，我看了，发现一个共同点。”两个人异口同声，“亥时生，处子之身。”绾儿挑眉，“你发现了。”

沈听丞皱眉低头，沉闷道“嗯，但是……”绾儿接着说，“但是，最近失踪的并不是这样。”

“对，所以，摸不清楚她下一个目标是谁，什么时候。”沈听丞绕着周围走。

绾儿沉默一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都是处子之身，之前的案例中，时间和特征都很明显，就是不知道后来怎么就……”

“也许，是想扰乱我们。”

“扰乱？”

“她知道有人调查她，就像之前我们父母一样，也许她怕再出现十年前的事，虽然事情处理利索，但总会有痕迹。”沈听丞冷笑。

“你有最近失踪那个人的资料吗？”

“有”沈听丞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上面是失踪人的资料，“我看了，没有什么可疑的。”

绾儿接过，认真看，有些头疼，“难不成皇后抽风？逮人就吸？”应该不是，一定是忽略了什么，突然想到什么，看着沈听丞，“她是跟谁学武功的？怎么开始吸食？”

“我给你的那些资料不是有？”沈听丞倚着着桌子。

“额，有么？”看着沈听丞一副“不然呢”表情，不好意思地笑了，“可能我的关注点不在那。”

沈听丞无奈地挑眉，“皇后，真名杨语意，因着身体不好，常年在长安寺里，寺里有一位大师教了她武功，学了武功身体也好很多，后来就回来，因为学了武功，满心想行侠仗义，有一次想帮人，反而被人算计，是尹叔救了她，此后对尹叔……”沈听丞在说的时候，还细心地看绾儿的表情变化，绾儿也察觉到，笑着对他说，“没事，你说吧”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果然爱恨情仇不是光字面意思。

沈听丞接着说“后来，她一直打听尹叔，因为尹叔一直都是行侠仗义，江湖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让她更倾心，因着身份背景，她被家里人安排进宫当上了皇后，之后她看到尹叔跟韩姨在一起，过得幸福，心生嫉妒，暗中作梗，她觉得自己活的不幸，别人也要跟自己一样，当初她学艺的时候，看到过禁书，她偷偷留着，后来偷偷练，此术想要维持功力，必须吸食人的精力，所以她开始计划，没过多久就被发现，之后的事，你应该听景叔说过。”沈听丞静静地看着她，四目对视。

“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明明蒙了脸……”

沈听丞笑了笑，“我也是才反应过来，当你说是尹叔的女儿，我就应该想到。”

“为什么？”

“妙音阁”

绾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相视一笑，“绊不倒皇后，只是因为她后面的实力？”

沈听丞摇了摇头，“皇上能登上皇位，离不开右丞相相助，还有她是一国之母，这些年来，都是给人贤良淑德善解人意，要把她拉下来，就要毁了这些名声。”

“那皇上呢？他知道？”

“知道又如何？十年前做不了的，现在未必能做。”沈听丞嘲讽一笑。

南府

湘妃温怒地看着孙氏母女，“我娘呢？”

孙氏支支吾吾，旁边的下人眼神闪躲，湘妃感觉不对劲，一把推开孙氏，直奔后院，打开门，里面空荡荡，没有什么东西，而且给人感觉，就是空了很久，眼睛泛红，而，孙氏叫了下人去书房喊左丞相，盯着南府下人，“说！我娘呢？”

孙氏尾随而来，笑脸相迎，“娘娘，要不咱去客厅，等老爷回来。”

“别跟我扯别的！本宫问你，我娘呢？人呢？你们对她做什么了？说啊！”几乎怒吼。

南方术急忙赶过来，一来就被湘妃怼着视线，心里心虚，“娘娘，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通知为父。”

“这是怎么回事？”湘妃指着空荡荡地房间。

“这，这个，你娘她……她去世了。”最后几个字声音极小。

湘妃大脑轰隆，呆木地看着南方术“你再说一遍。”

南方术毫无愧疚感，站直腰板，“你娘去世了。”

“我也就进宫半个多月，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去世？为何没有人通知我？”湘妃身子一下子软了，还好旁边有侍女 一把扶住她。

“就在你进宫没几天，你娘病危，没撑住。”

“怎么不告诉我？”

“你娘死就死了，你才大婚，怎么能去触霉头。”南方术无所谓道。

湘妃冷笑着看着他，强装镇定自若，慢慢走向他，硬气道“别忘了，你现在没有能牵制住我的人。”恨意满满地盯着他，“回宫！”霸气地回去了，留下气急败坏的南方术，当跨出南府时，眼角再也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嘴角忍着颤抖，在上马车后，“让人去林府通知绾儿自行回宫。”

在镇国府的绾儿听到林易传来消息，不禁皱眉，“湘妃应该有事……”

沈听丞缓缓道，“南夫人去世了。”

“啊？去世？怎么没有听说？”

“左丞相压下来，简单处理了。”

“我去，这还是不是人？好歹是陪自己苦中来的妻子，怎么能这样，湘妃一定很伤心，我先回宫。”绾儿急忙要走。

林易不放心，“哥送你”

“好”

皇宫——华容殿

绾儿急慌匆匆地走到主殿，本想打开房间，谁知打不开，被反锁，绾儿拍着门，“娘娘？娘娘我是绾儿，请你开门，娘娘”回应她的是寂静，绾儿不免有些担心，问了门口的人，“娘娘现在什么情况？”

“娘娘回来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里，不让我们靠近。”

绾儿担心叹了叹口气，“你们先下去吧 这有我。”

“是”

“娘娘，我知道夫人的事，你开门好不好，不然我很担心你。”绾儿只能不停地拍着门。

过一会，听到里面有动静，声音越来越近，“嘎吱”门开了，湘妃现在有些颓废，双目无神，看着绾儿，忍不住抱着她哭起来，绾儿心疼地拍了拍她。

夜晚

湘妃一个人在房里，失魂落魄地蜷缩在床上，脑海里都是曾经的画面：

画面里南夫人摸着湘妃的脸，满眼宠爱，“月儿，明日就是你的生辰，想要什么？”

湘妃握着南夫人的手，“月儿只想让娘一直在月儿身边，每天开开心心的。”

“傻孩子，终有一天娘会离开你……”南夫人脸色有些泛白，嘴唇不红润。

“不要，娘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好好好，娘会一直陪着咱们月儿，一直到成家生子。”

“好，这是你说的。”依偎在母亲怀里。

……

湘妃忍不住哭了，喃喃自语，“娘，你说会看着我成家生子，女儿还没生子，你不能言而无信，娘……”

此时湘妃产生幻觉，眼前浮现南夫人，听到南夫人在呼喊她，“月儿，月儿”

湘妃抬起头看着南夫人，惊喜，赶紧起来走过去，“娘，你没死对不对，女儿知道，娘放不下我。”

“月儿，以后你一个人一定要好好活着，娘不能一直陪着你。”南夫人眼中噙着泪水，举手要摸着湘妃。

湘妃哭着摇着头，“不，你说要一直陪着我的”一把抱过去，落了空，四处张望，“娘？你在哪？娘……”一下子瘫痪在地，“女儿一定会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