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算什么？”

　　刘若瑜追着陈凯文打了一顿之后，没有再深究这件事，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陈凯文也没有再去娱乐城，夜不归宿。

　　每天去上课，然后按时回家，吃刘若瑜做的家常便饭。

　　就这样持续了几天，明明一切都是刘若瑜想要的：陈凯文能好好学习，不让她担心。

　　可是看着看着这样的儿子，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本不应该这样。

　　用武丹丹的话说：她觉得陈凯文像是一台被设定好的机器，没了魂。

　　——

　　除了吃饭，上厕所，其余时间陈凯文窝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刘若瑜不放心，来到二楼陈凯文的卧室门前，敲门。

　　“扣扣——”伸手用食指敲了两下。

刘女士“儿子。”

　　没人应声。

刘女士“儿子……”

刘若瑜一边敲门一边喊，声音里含着担忧。

　　半晌，房门终于被打开了，陈凯文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把手。

刘女士“宝贝儿子，你……”

刘若瑜欲言又止，想问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凯文“妈，我没事。”

　　不等刘若瑜接话，陈凯文就关上了门。

　　直觉告诉刘若瑜：一定和那天的事有关。

　　——

　　房间里，陈凯文愣愣的回到了电脑桌前，看见屏幕上“游戏失败”四个大字，烦躁的关掉了电脑。

　　伸开双臂，双眼一闭，呈大字型倒在了床上。

　　像一条死鱼，没有生机，没有活力。

　　陈凯文自己也搞不明白。

　　只觉得心里一团乱麻，莫名的烦躁，又有点忧伤。

　　他现在算什么？

　　刘若瑜说的对，他就是个小白眼狼。她放下国内的一切来美国陪读。

　　可是他自己呢？胡吃海喝，狐朋狗友还有酒。

　　傻傻的喜欢上人家姑娘，结果被害进监狱。

好不容易出来还不改邪归正好好学习，又跟着朋友去什么娱乐城，喝醉酒又被一个陌生男人给睡了……

　　回想起刘若瑜看见自己那一瞬间的眼神，陈凯文就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他一直就只看得见他自己：他没有说过让刘若瑜来陪读；他没有迷奸朱露莎；他进了监狱；他被人睡了……

　　陈凯文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好像自己就是那个最惨的人。

　　他开始变得锋利，浑身都长满了刺，这样可以保护他自己。

　　开始变成一个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意的花花公子……

　　他一直认为这样自己就不会再受到伤害，可是自家老妈在沙发上哭的不成样子的场景，好像又有什么在裂开，在被打破：

　　他忽略了刘若瑜，忽略了一直陪着他的妈妈。

　　利刺保护了自己，却伤害了刘若瑜。

　　“保护什么，还不是伤痕累累别人睡。”陈凯文突然嗤笑出声。

　　“豁出去了，怂什么。”陈凯文这样想。

　　——

就这样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的睡去，可是却出乎意料的睡得很沉。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

　　大床上的陈凯文揉了揉眼睛，抓了抓头发，套了个短袖和裤衩就出了卧室。

　　下楼看见黄小栋和武丹丹，还有在厨房里忙碌的刘若瑜。

陈凯文“早。”

陈凯文冲着两个小孩打了声招呼。

　　“早啊。”

　　然后转身进了厨房，从身后抱着刘若瑜，下巴靠着她的肩膀。

陈凯文“妈，我想吃鸡蛋羹。”

声音慵懒，带着刚睡醒的惺忪。

刘女士“行，妈给你做。”

　　陈凯文继续抱着没打算撒手。

刘女士“撒开，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刘若瑜气笑着说。

　　——

　　回到客厅，看着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小孩。

陈凯文“不去学校？”

陈凯文问到。

　　“今天周末啊。”

　　……

　　摸来手机一看：星期六。

　　再看见自己摔的稀碎的手机，扶额。

陈凯文“王八蛋，完事了就跑……”

　　陈凯文出娱乐城的时候没见孙志彪，也不知道人去了哪。

　　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个男人。

陈凯文“那谁赔我手机啊，烦死了。”

　　突然提高的音调，把刚准备喊他吃饭的刘若瑜吓了一跳。

陈凯文“额……来了妈。”

　　——

　　在家懒懒散散觉得无聊，正寻思今天要干什么的陈凯文：手机响了，一看，陌生号码，抬手挂掉。

　　手机虽然摔碎了，但他并不打算理会，能用就行。

　　主要还是因为他没那么多钱悄无声息的换个手机。

　　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陈凯文想了想按下接听键。

陈凯文“喂——”

孙志彪“是我。”

　　电话那头一个好听的男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