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殿下

见她这副样子，东方末有些好笑，又不敢笑出声，生怕会惹恼了她。

见他这副样子，风羽更气了，她掀开被子，“噔噔”两下穿好鞋子，就要往外走。

东方末摸了摸鼻子，止住了笑意，乖巧地跟在风羽身后。

感觉到东方末跟在她身后，风羽眸底浮现出一抹笑意，默许了东方末跟着她。

风羽走进洗漱间，一番洗漱后，她看向东方末。

东方末一下就看懂了风羽的意思，他说道，“昨天是席罗长老带着元海长老和空沙长老，还有洛小熠和百诺前来支援的。慧山长老现在应该在月空星流门接受治疗，至于魅姬等人，现在应该被关押在地牢。”

他顿了一下，假装看不见风羽瞳眸中亮起的光芒。他摩挲了一下腰间的通讯器，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我正好要去地牢审问魅姬和她的手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风羽没有犹豫，迫不及待出声应道：“要，我和你一起去。”

她没有看到东方末眼底的紧张，她只是低眸思索着。

她记起地那点记忆中出现过魅姬，这就说明魅姬认识她。

而她失去神智也一定和魅姬有关。

她必须去找魅姬谈谈。

东方末垂眸看着她，掀了掀唇角，轻轻应了一声，“好。”

……

地牢。

龙武族的地牢阴暗潮湿，把守得很严格。

风羽跟在东方末身后，一路畅通无阻，直达地牢内部。

她和东方末站在牢门前，里面是被单独关押的魅姬。

魅姬坐在草垛上，原本妩媚多情的脸在这昏暗的死牢中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神色，仿佛被关进敌人的地牢中对她产生不了一丝影响。

然而，在看到风羽的那一刻，魅姬脸上淡然的面具裂开，她不敢看风羽，而是盯着东方末，暗红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讥讽。

“怎么，是来嘲笑我的吗？”魅姬知道东方末不是这样的人，但这并不妨碍她流露恶意，“但你只是赢了这一次而已，下一次，吾王来了，赢得会是他，而不是你。”

东方末皱了皱眉，嗤笑道：“谁给你的自信，赢的人不一直是我吗。你的王，什么时候赢过。”

他的话显然戳中了魅姬的痛处，她死死地盯着东方末，眸底是毫不遮掩的敌意。

风羽没听懂他们的谈话，她侧头看向东方末，“东方末，可不可以让我和她单独待一会，我有事想要问她。”

少女神色认真，碧绿色的瞳眸清澈透亮，是他最不能拒绝的神情。

东方末抿了抿唇，近乎妥协地低下头，“好，我去那边等你，有事就叫我。”

东方末揉了揉风羽的头，不等她反应，便朝着这一层的大门走去。

风羽看着东方末背对着在大门前站定，才偏过头来看向魅姬。

“我们认识。”风羽微弯着腰，神色认真，“不仅如此，我和你们的王，也就是般若，也认识，对吗？”

魅姬看向风羽的目光平和，还带着微不可察的敬慕，她微微一笑，“殿下，您是这么认为的吗？”

这是风羽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听见魅姬对她的称呼。

几乎是魅姬刚说完这个称呼，一丝反感和排斥划过心尖。

魅姬的神色尊敬敬慕，仿佛多年前她也曾这么称呼过她。

“我不是你们的殿下，”风羽下意识驳斥，“我只是风羽。”

“但您也是失去记忆的风羽，不是吗？”魅姬的语气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诱哄，“您一直都是我们的殿下，只是失去了记忆，才会认为自己是龙武族的人。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同我回魔渊，那里有您过往的一切，大家和王都在等你回来。”

“被你们单方面认可的殿下吗？”风羽未经思索，嗤笑着说道，“我可从来都没承认过。”

“看来您已经想起来一些事了，”谎言被戳破，魅姬脸上的笑容不变，她轻轻叹了口气，“您这次来，是想要我验证您的猜测吧。”

见风羽不说话，她接着说道，“您体内的梦里醉和梦魇都是吾王种下的，如果您想解开它们，恢复记忆，您还是和我去一趟魔渊比较好。吾王一定会欢迎您的，他一定会治好您的失忆的。”

她的语气温和平淡，像是在描述一件再微小不过的事。

可她却将所有阴谋明明白白地摊在风羽面前。

你体内的梦里醉和梦魇都是般若种下的，甚至连失忆也是他动的手脚。

想要解开梦里醉和梦魇，恢复记忆吗？

可以，只要同她去魔渊就可以了。

她把风羽迫切想要完成的事摆在她面前，逼她做选择。

太过光明正大的作为，让风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她沉默了一会，语气坚定，“我不会和你去魔渊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魅姬毫不意外风羽的回答，她，或者说整个暗族都太过明白他们的殿下对那天界的元素神明有多执着。

哪怕他们的王同为元素神明，和她一起诞生，也从未得到她的半分怜悯。

他们从未被他们的殿下选择过，他们永远是被抛弃的一方。

魅姬轻笑出声，她抬起眉眼，唇角微弯，“那我们就等着瞧吧。”

木象神明扶桑一直都是属于魔渊的，从古至今，从未变过。

他们的殿下，一定会回来的。

风羽皱了皱眉，有些不喜魅姬的眼神，她偏转身体躲过魅姬的目光，她明白，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

她朝大门方向喊了一声“东方末”，少年很快就到了她面前。

“问完了？”东方末没有看魅姬，他微弯下腰，同风羽对视，神色温柔。

“嗯。”风羽瞥了一眼魅姬，“什么都没问出来，她还怂恿我去魔渊。”

魅姬表情一僵，显然没想到风羽会当着她的面告状。

东方末看来她一眼，金色的眸底泛着冷意。

魅姬对上他的视线，大脑空白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而这个时候，东方末已经移走视线，他看着风羽，挑了挑眉，语气戏谑，“你答应了？”

“当然没有！”风羽气鼓鼓地反驳道，“我是那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