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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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越山，龙武族，莫林天门。

蓝天画趴在桌子上，看着掌心中的黑色耳钉，思绪却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这一个星期来，除了她和东方末，其他伙伴都已经踏上了前往历练的路，而据她所知，东方末也要在明天外出历练。这么一来，就剩下她一个人待在龙武族了。

更何况，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迟早要离开龙武族外出，以免慧山长老他们发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蓝天画握紧掌心的黑色耳钉，无意识地咬紧下唇，皱着眉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

所以，她要不要把东西送给臭东方？

耳钉的尖锐部分刺在掌心的位置，带来丝丝缕缕的疼痛。

蓝天画摊开手心，紧紧地盯着那对古朴大气的耳钉，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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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

六越山，龙武族，孤斗星门。

一如既往，东方末完成了今晚的训练计划。他足尖一点，飞上房檐，随便寻了处地方坐下，抬起头，静静地仰望着深蓝色星空中那一轮皎洁的圆月。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院门从外面打开，一个东方末闭着眼睛都能认出的身影轻手轻脚地走进了院子。

东方末看着下方鬼鬼祟祟的女孩，没忍住，发出一道短促的笑声。

见下方的蓝天画像是吓了一跳的样子， 东方末才清了清嗓子，扬声喊道：“笨女人，你鬼鬼祟祟地在干嘛呢？又想干什么坏事呢？”

蓝天画循着声音的来处看去，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人坐在屋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只要一眼就看出屋檐上的人是东方末。

他就那么坐在那里，银色的月光自半空洒落，给他渡上一层银色的光辉。原本攻击性极强的容貌在月光的映衬下柔和了不少，他低头看她的时候，她竟在他的眼中看出了几分温柔和认真，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

可当蓝天画再次看去时，东方末的眼底只有熟悉的戏谑和漫不经心，好像刚刚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蓝天画晃了晃头，不再去胡思乱想。青色的风象力量在脚底汇聚，她意念一动，轻柔的风带着她飞上屋檐，在东方末旁边坐下。

东方末看到蓝天画在他身边坐下，才问道：“笨女人，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干嘛？”

蓝天画没有回答他，她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东方末不要出声。

东方末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想要问蓝天画她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但他看着蓝天画因为兴奋染上几分粉色的脸，到底还是依了她，没有发出半分声音。

蓝天画见东方末这么“听话”，不由得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她移开目光，闭上眼睛，捕捉空气中的声音。

闭上眼的她，自然没注意到东方末的视线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停留在她身上。

东方末看着眼前的少女，金色的眸子里是肉眼可见的贪恋和不舍。

他想，没有意外的话，下次见面，应该是五年后了。

“咚——”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与之重合的，是蓝天画的带着兴奋和激动的祝福。

“臭东方，生日快乐！”

十二道钟声过去，东方末还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孩，心跳不可避免的快了几分。

“你——”东方末看着蓝天画脸上纯粹的祝福和开心，嗓子有点干，过了好一会，他才哑着声音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的生日？”

还特地在零点到来的时候祝他生日快乐，是为了抢在其他人前面吗？

“你管本小姐怎么知道的。”蓝天画神气地冲他扬了扬下巴，“反正我是第一个。”

她才不会告诉臭东方，她是特地去问了霍金司长老，还掐着时间亲手给他做了生日礼物。

东方末抿了抿唇，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

自他记事以来，霍金司长老就告诉他，他肩负着封印罗刹·暗无的重担。他必须努力修炼，不能让任何外物分走他的注意力。为了这个世界，他必须要足够强大，那样才能保护霍金司长老，保护孤斗星门，保护龙武族，保护所有他在乎的人。

在东方末看来，霍金司长老教养他长大，哪怕只是为了霍金司长老，他也要变得更加强大。

所以他没有朋友，也从不过生日。在进星龙圣域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收获能够同生共死的伙伴，也没想过，会有一个人，逐步闯进他的世界，给原本黑暗的世界，带来光。

蓝天画见东方末迟迟不说话，忍不住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喂，臭东方，想什么呢？”

东方末回过神来，看到蓝天画不满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蓝天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平静，才放下心来。

“唉，臭东方，看好了，这是本小姐送你的生日礼物。”

蓝天画右手抹过储物手链，一枚纯黑色的耳钉放在她的掌心，被她送到东方末面前。

东方末的视线落在耳钉上，神色莫名，“笨女人，你——”

蓝天画警惕地打断东方末的话，“等等，你不会不想要吧，你知不知道本小姐为了做…准备这个礼物花了多少时间？不行，臭东方，你低头。”

东方末还没反应过来蓝天画话中的意思，条件反射地低下了头。

下一秒，蓝天画缓缓前倾，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在东方末要控制不住自己时，蓝天画停下了靠近的动作。

她抬起头，左手抬起，按住东方末的肩膀，“臭东方，你不要乱动，也不要说话啊。”

东方末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女孩光洁的额头上，几乎是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将眼前的人抱入怀中。

他心中暗叹一声，认命地将头再低下一点，方便蓝天画动作。

蓝天画倒没空看他的表情，她盯着东方末的左耳耳垂，风象力量在指尖凝成一根细长的针。她手指微微一动，风针穿过东方末的耳垂，然后，在空气中消散。

蓝天画伸手擦去东方末耳垂上的一滴泛着金色的血，木象力量从指尖溢出，包裹住他的耳垂，在蓝天画将耳钉给东方末戴好后，木象力量才慢慢散去。

蓝天画看着东方末左耳的黑色耳钉，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她看着神色不明的东方末，右手握拳，威胁似的在他面前挥了挥，“我告诉你啊，不许摘下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东方末摸了摸左耳的耳钉，极浅地勾了勾唇角，“好。”

得到东方末肯定的回答，蓝天画得意地扬了扬头，“哼，这才像话。”

“嘭嘭！”

烟花的声音响起，彩色的烟花在夜空中盛开，东方末看到蓝天画伸开双手，歪着头，笑着对他说：“臭东方，生日快乐！很高兴能认识你，做你的伙伴。”

东方末怔了怔，极轻地笑了一声，他应道：“我也是。”

我也是，何其有幸，能够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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