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四五外来人在这里的原住民警惕的眼神中送出了棚户区,这才街坊邻居的都散场了。
老张头的脸上看不出来悲喜,后来他一个人过到了现在,曾经常把那些年的事情编程故事说给这里的小孩子听,有时忙碌完一天的劳作后大人也回来听。
也乐的自在,只是最近他不在常常讲话了。
夜色彻底降临,老张头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是一间破败的房子,家徒四壁都称不上,只有半块能遮雨的房顶和半扇门,三块墙壁坚挺着。
回来后就直接躺在了稻草铺的门板上,他是看着街坊邻居接济存活下来的,靠着卖弄几段文墨写个字提个名什么的。
也是早年乘了夜西阁的名,这才苟活了下来。
冰冷的风从破烂的门缝隙中透进屋子里,卷起的尘土飞扬,老张头好像没有感受到的一样依旧不为所动,只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屋子里的火炭盆也不知道灭了多久了,那是他冬天唯一取暖的工具。
时间流逝着,寂静的半个时辰后,门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老张头歪过头睁开浑浊的老眼冲着门空隙看了一眼,原是村头寡妇的儿子带着点心过来看他了。
随着哐当的一声,门被推倒了。
尘土飞扬之下,寡妇儿子一边呸呸呸的,一边挥着尘土就进来了。
“张爷爷,我给你带了点点心。”
来人找到一个木头装的小桌子,上面已经坑坑洼洼的了,他装有点心的塑料袋放了上去。
然后又不禁吐槽起了这个门,“张爷爷,这门等明天我给你换一个吧,东边老房子区那有好多没人要的屋子,我给你拆一个过来。”
“嘿嘿,那感情好…”老张头这会儿也坐起了神,一双颤颤巍巍的手扒开了塑料袋,随着淡淡清甜香气扑鼻袭来,老张头味蕾大动。
寡妇儿子名叫,安生,也是早年老张头给起的,希望他这辈子可以安安生生的,他跟他母亲相依为命,平时除了上下地他就跑到老张头这来听故事学写字,这不今晚又来了。
“安生啊,带烧酒了吗?”
“有嘞,不过就剩一点了,今年的冬天的收成不好,我偷拿了一点出来。”
说着安生放下了手中的火炭盆,擦了擦手从怀中掏出了三两烧酒,“呐,张爷爷…”
老张头接过后苦笑一声,又语重心长道:“以后家里不好,就别介拿了。”
安生挠挠头,表示自己皮糙肉厚的没事。
“哈哈哈…”看到这老张头也是笑出来了声,这憨憨的孩子光为自己带酒没少挨他娘的棍棒。
安生也是憨憨的挠头对着老张头笑。
然后又开始鼓捣那个炭盆了,准备把火升起来,这地方太冷了,他都有点扛不住。
看了看屋里没有木炭了,也没有柴火了,他又走出了门。老张头也不言语,只道:“路上小心点,随便砍点柴火就行。”
“好嘞,张爷爷。”远远的安生回了一句,随即走向了黑夜。
老张头又自顾自的品尝起了点心配烧酒,“人生一大享受啊。”
安生这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也是喜欢的不行,这边识字的没几个,但愿意又有空教人的就老张头一个。
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调子,老张头的脸色微醺逐渐上头了,村头寡妇家的烧酒就是劲儿大,嘿嘿嘿~
时间流逝着,外面起了风,呼呼的冷风直直往屋子里面灌,老张头一口闷了剩下的所有酒,踉跄的步伐摸起拐杖就往门口走。
“安生那小子怎么还不回来啊。”
天边的月色被不着形状的云朵所遮挡,按理说平常用不了十来分钟就回来了。
眼看着外面都看不到亮光了,老张头心中担心,又怕是一场空,“要是那小子是被他娘给揪回去了呢。”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以后,老张头还是从角落里拿起了一个堆满尘土的灯笼,又拿出火源吹亮后,顶着风寻着安生的步迹走去了。
那片小林子早些年腿脚还利索的时候也经常去捡柴火的,路是熟悉,就是现在腿脚不好了。
如今更是天公不作美刮着大风,阴冷的去往小林子里的崎岖小路上老张头的灯笼成了唯一的一抹亮色。
“安生~安生~”一边走老张头一边醉醺醺的吆喝着,踉跄的步伐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大土堆之下似的。
“听到话回你张爷爷一声~”老张头越发感觉不对劲,有点嘶哑的声音响彻这片空旷嗯林子,但是没有半点回应,就连身后的住户区也没有一点动静。
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不留神,老张头摔了了个踉跄,也成功来到了小林子的边缘,远远望去伸手不见五指,被寒风吹的忽明忽灭的灯光也照不见什么。
他艰难的想爬起来,但腿上的疼痛让他又不得不接受现实,他又小声呼唤着安生。
然而换回的依旧是没有回应。
老张头心中一惊大感不妙。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