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蜥勘 变异者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一

对卢基诺来说，这个周末又是忙碌不堪的。

颁奖台上所有的光线聚焦在他身上，伴随着持久的掌声。

因为研制流感疫苗的参与，他被授予了生命奖章，这是生物学领域的绝对权威，史密斯也在十几年前得到过。

卢基诺满眼柔和地看向那个金光闪耀的奖章，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这是他应得的。

颁奖典礼全程直播，观看量达43万人次，影响力颇大，这也意味着又有一批青壮年的生物学者进入了百姓的视野。梅莉给生物组发了链接，感兴趣的可以观看直播。

诺顿打开看了一眼，就关掉了。

他在内心深处莫名地存有一丝害怕。看着教授一步一步地往上，他与教授的距离在一步一步拉大。迟早有一天，教授会消失在他视线的尽头。

情爱，真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吗……

                               二

"好了艾斯本，我知道你前段时间也申请了生命奖，我也把你送上去了，但是没用啊，你没通过！迪鲁西那家伙是上面直接指定的——我没办法啊！"巴尔克拍拍桌面，让艾斯本停下他的说辞。

"我让普林尼（梅莉）给你一个最佳职工，也很光荣的。"他瞥了一眼面前摆着臭脸的方脸男人，砸砸嘴，"迟早会有的，你那么优秀，对吧？"

艾斯本一言未发，摔门而出。

"一个比一个烦……"巴尔克把电脑打开，屏幕上还是那份警告邮件。他捋了捋胡须，继续皱眉。

迪鲁西那个东西真的是难缠得很。"我迟早要你好看，就你这德行。"他在口中轻声咒骂，许是气话。

周一，卢基诺因为雨天航班临时调动，赶不回来。

六点敲过，诺顿关上灯，离开了学校。

七点，已经乌黑的职工办公室走廊里，一个黑影匆匆掠过。

                                三

到了18号那天，突然下雪了。

诺顿走进教室，如平常。学生们人声鼎沸，不似以往。

"下雪了开心成这样是吧？"他调侃着，"也就我知道你们那副嘴脸，要是换个不熟悉的老师，指不定以为哪些猴子跑来上课了。"

"老师你不八卦吗？"班里有个学生反问他。"怎么，又有什么事？谁又结婚离婚了？"诺顿一头雾水，伸手去口袋里摸手机。

浏览器最上面一条火爆的内容，不是什么明星的消息。"地球上真的存在变异人……"还没读完，他就一个激灵，"浏览器被操控了。"

"有人买的热搜，这肯定是。"他看了一眼日期，是几年前的无聊挑事广告。

点进热搜，诺顿的心咯噔一下沉下去。他一目十行地浏览着，一些"危险""极度不友好""丧 尸""行走的食人魔"等字眼不时入目。

"你们相信这些啊？"他放下手机，深呼吸到。语气还算平和。

班里摇头的也有，嗤笑的也有。

"那不就好了对不对——上课吧来。"

但是不信归不信，热度大了以后，似乎整个社会都在流传这个消息。要知道，三人成虎一向是很可怕的。

诺顿这几天都不敢看卢基诺一眼，他看不得教授那种揪心的愁容。

卢基诺已经在努力地掩饰自己的愤懑与惊慌。他知道，他的抽屉是被动过的，那个铁盒子摆放的方向变了，至于是谁动了呢，他大概也能猜到。

没有微型监听设备，他检查过了。再加上热搜忽然出现这则早已冷淡多年的噱头广告，他已经敢肯定，学校里有人要害他。

他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弄不好会自断后路。

他在网上买了一个包裹，昨天到了，一直放在桌上没拆。

"诺顿，吃点糖。"

忽然的声音让诺顿措不及防。他已经很久都默认为身边坐了个木头人。

卢基诺递过去几颗五颜六色的水果糖，还有那个包裹。

"呃……谢谢，这是——""先别拆开，带回家放好，必要时再拆。”

"没事的。"卢基诺深深地吸气，语气仍是平淡的，只是嗓音夹杂着嘶哑。

"我跟你说过，变异人随时都要准备好面对这样的情况的。"他久违地走过去，蹲下来轻轻摸了摸诺顿的头发。

诺顿的脸抽搐一下，那么久积赞下的千言万语，一句也没有挤出来。

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事。"卢基诺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被自己否定掉了。

他想说，如果我哪天没有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