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蜥勘 变异者 第三章

第三章：

                                     一

      灯光敞亮，墨色书香所充斥的房间里，校长巴尔克正研究者诺顿的个人资料。他两眼微眯，整个人倚着扶手，一派轻松。

      另一位调职工艾斯本已经来了，他正襟危坐，十分自然地微笑着，似乎对这次本没有胜负之论的谈话势在必得。

      “一会儿不用紧张。”巴尔克抬起头，慈祥地朝着那位教师摆摆手，“该明白的我都是明白的。”

      诺顿他们三人止步于校长室门口。卢基诺后退一步，对着梅莉使了使眼色。

      诺顿将胸前的扣子又往上扣了一颗，扣到底，脖颈有些约束了。他回头瞄一眼卢基诺，彷徨无措溢于言表。

      卢基诺浅笑着对他做了一个口型：放轻松。

      梅莉晓得迪鲁西与巴尔克在刚入职时有过矛盾——虽然并不了解原因——她也明白卢基诺什么意思，上前去轻叩了下门。

      “请进。”诺顿听见了如铜钟一般宽厚的声音，他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一位肥头大耳的谢顶男子。

      梅莉推开门，诺顿迈步进去，见到的却只是一个脸颊深凹，瘦得病态的老人，戴一副圆眼镜，穿着马甲与衬衣，与另一位背对自己的男子一样，西装革履。

      他将诧异深埋于心，嘴角努力扬出一个弧度。他抿了抿愈发干燥的唇——这是他紧张时无意识的小动作，在卢教面前做过不止一次。

      卢基诺略略将目光投向诺顿，又快速闪开了，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坎贝尔吧？”巴尔克起身，笑意相迎，“来，三个人都坐，把边上两把椅子也拿过来。”

      借着椅子拖动的声响，卢基诺绕至诺顿身后，他几乎贴着诺顿的后颈，以确保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耳语：“别怕，我在边上。不要舔嘴唇，不礼貌。”

      诺顿一愣，用清嗓子勉强掩饰住了他激动的情绪。

      “嗯……我是第一次见二位，幸会。可否请二位介绍一下自己？”待坐定，巴尔克用手示意艾斯本。

      那是一位有些发了福的方脸男人，额稍隆起，面目算得上和蔼。他笑着，笑得很真，真诚得差点就让人信了。

      “好的先生。”他故作思索地抚了抚下额的胡须，将那事先备好的陈词说出，“我叫艾斯本·布朗，当然诸位叫我艾斯本或布朗都可以。我是教授微生物学的，原于……”

      后面的话诺顿一句也没听进去，他不用知道什么关于这位教授的消息，或者是人生经历以及数不胜数的成就。

      巴尔克认真地追随着艾斯本的介绍，不时点头，他听得频频露齿，尽显夸赞之色。

      艾斯本讲述完毕，向除了诺顿以外的三人皆俯身示意，唯独对诺顿，他只是讥笑，但这笑容在外人看来，又是极友好的。

      诺顿已经知道艾斯本的为人，他同样以笑容回应。

      轮到诺顿讲述的时候，逻辑同样清晰，表达也落落大方。巴尔克仍然表现出相当欣赏之色，但眼中无光，始终有敷衍之感。

      诺顿无心留意，但梅、卢二人不由得面面厮觑。

      巴尔克在其结尾后，没有像艾斯本结束后那样用繁多的词汇去赞美诺顿，只是用最亲和的笑，道了声：不错。毕竟诺顿的年纪在，经验无法像艾斯本那么丰富。

      巴尔克问了艾斯本很多问题，他都对答如流，偶尔的疙瘩反而成为了有真实感的加分项。梅莉作为同室前辈，插不上什么话，就只是端坐着“洗耳恭听”。她看得懂。

      同样的话再问诺顿，其实是不合适的，毕竟他还只是个三十来岁的讲师，如何回答像“科研团队的成就”这样的问题呢。

      巴尔克换了一些问题，唯独留下了这一个。

      “我目前还没有处于一个高专业度的科研团队中先生，但是我自己……”诺顿听到这个问题，着实摸不着头脑，他认为校长不会如此苛刻。

      “他是一位讲师，校长。讲师在您看来与艾斯本教授这一职位的进步空间相同吗——”卢基诺平静地放下手里的杯子，“或者，您认为艾斯本教授十年的光阴是白白度过的吗——我想，他今年应该与我相仿大小了。”

      他的话既抬高了艾斯本的地位，又给了诺顿下台的理由，可对巴尔克来说，不是那么中听的。

      卢基诺的眼睛始终盯着巴尔克，可以从那双躲闪的眼眸中看出充分的心虚。

      “啊，非常抱歉，忘记了——这也侧面印证出了坎贝尔老师的优秀啊，你看，我是直接把他当成正教授来访查的。”巴尔克摸了摸鼻头，恍然大悟一般。

      …………

                                   二

      “新来的是不是给了巴尔克什么好处……”梅莉扯了扯翻卷起来的红袖子，与卢基诺一起往备课室走，一边小声嘀咕。

      他不屑于纠结这些有的没的：“给就给了，没给就没给，这没关系，但是那老家伙就欺负年轻人我看不下去。”

      “我还没说你呢，你对谁讲话都分得清主次场合，怎么偏偏跟老头子过不去啊你？”梅莉跟上卢基诺，与他并行，“作为你的院长我表示担忧。”

      面对梅莉的质问，卢基诺耸耸肩：“他该。”

      六位正副教授备课回来，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卢基诺回办公室，诺顿已经离开了，他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收拾桌面，意外发现了一张字条：谢谢教授解围——和一张由两个点和一个弧组成的笑脸。

     “嗬。”卢基诺把纸条团成球，打开垃圾桶盖子的手忽然一顿，还是打开抽屉，把纸条展开来压在了最底下。

      他出校门的时候，听到了一群吵闹的乌鸦飞驰而过传来的鸣声，凌乱无序，惹得人心烦。

      他低下头，加快了些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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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

艾斯本·布朗是私设角色，也是关键人物之一。不熟悉梅莉是谁的朋友建议去看一眼昆虫学家啥名字:D

巴尔克我看你慈眉善目，就做一次坏人吧¯\_(ツ)_/¯

卢基诺和巴尔克先前的矛盾不是很重要，不过后续会提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