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谁？

“阿宁，阿宁……”看着自己的夫人望着自己愣愣出神，润玉开口连唤了几声，方才唤回自家夫人那已经飘远的思绪。

“阿宁，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这般出神？”润玉觉得，方才自己的夫人似乎并不是在看自己，更像是透过自己的这张脸，在看其他的什么人。

她的眼神里，有悲悯，有叹惋，还有怜惜。

阿宁，到底在怜惜谁？

是了，阿宁总说自己生得好看，说她最喜欢自己的眉眼，是因为自己的眉眼与那个人生得相似吗？阿宁这般对待自己，也是因为自己像那个人吗？

如若不然，阿宁这位堂堂花神尊上，为何会在第一次与自己相识的时候，就说要与自己这个不受重视的庶出大殿下做朋友，还特意送了自己碧霖果这般珍贵的东西……

有时候，心中的猜测一旦生根发芽，就再也止不住了。

润玉的心里冒出了一丝丝酸楚。

可阿宁待他这样好，心里应该也是有他的吧？

云宁丝毫不知，自己不过是愣了一会儿神，自己的夫君就已经在脑海里脑补出了一场情爱纠纷的替身大戏。

“没什么。”云宁道。

“阿宁，你很喜欢我的这张脸吗？”润玉突然问道。

“喜欢。”云宁的脸上依旧是如从前一般的浅笑。

“阿宁，若是润玉没有生得这么一副容貌，你当初还会这般喜欢润玉吗？”润玉再问。

云宁愣了愣，她不知自己的夫君怎么就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但是，瞧见他那微暗的眼神，云宁却还是认真的回答了润玉的问题。“我不否认最初喜欢上阿玉，是出于见色起意。但我对你的感情并非全然只关乎一个色字。”

“除了你，这个世间，我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云宁答，“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云宁的话叫润玉的心一点一点的安定了下来，心里的那丝丝酸楚也被甘甜所取代。他的脸上也重新挂上了温和的笑意。

是了，他的小姑娘才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呢。阿宁为自己做的这一切分明早已证明了她的心意，自己又何必庸人自扰。

更何况，只要阿宁留在自己身边，旁的事情，又何必这般在意呢。

想明白了这些，润玉的心里也松快了许多。他转头看向冰镜中的画面，一时间，心里又升起了疑惑。

“阿宁，你下在锦觅身上的封印禁制有什么特殊之处么？”润玉问道，“怎么反倒是一次又一次的护了她的性命？”

提及此处，云宁也叹息了一声，“锦觅身上的封印禁制皆是我亲手所下，具有上神之威。故而，无论是忘川的恶鬼亡灵也好，还是蛇山上的蛇族毒物也罢，都会惧怕，自然，都不敢靠近锦觅。”

“有此结果，既是阴差阳错，也是天命不可违。”云宁的眸色深邃，“廉晁注定会死，旭凤注定会复生。”

云宁无奈。

谁都不能扭转这方天道的意志。纵使是云宁，如今也不能。

锦觅的情劫还没有历完，那这一切就还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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