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就发现了,一向积极的小人儿坐起来包扎好却没动。
他们身后可是有追兵,依照小女朋友的脾性第一件事肯定是逃跑,怎么可能会停留原地这么久。那么只有一点,她伤到腿了。
廖软把重心放在没受伤的腿上,勉强稳住身形,狠狠拍掉他伸过来的手掌,压低声音厉斥:
廖软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们需要完成任务,任务最重要你懂不懂?!
因为这个任务猎豹葬送了多少队员,废了多少心力,他们怎能辜负其他人的信任,让他们白白淘汰?
个人感情在任务面前不值一提。
燕破岳我不懂!
他绷着脸,不顾廖软的挣扎,强硬地把人拉上背,捡起俩人的枪沿着小路阔步走,气的廖软直打哆嗦,揪他耳朵。
廖软你怎么这么倔!你脑子有病吧你!
廖软放我下去!
燕破岳任她打骂一声不吭,把人搂的紧紧地,埋头往前走。直到廖软折腾累了,伏在他肩头沉沉睡去,燕破岳才松口气。
心里掏出小本本记上: 不要惹梅小姐生气,她的揪耳朵大法和铁拳头相比不遑多让。
可这口气也没松多久,她发烧了。
……
燕破岳软软…软软……
半梦半醒间,廖软听到有人喊她,嘴巴被掰开塞进苦不拉几的东西,太苦了,她想吐掉,被一抹温热堵住,强硬的抵到喉间,随着莫名的牵引咽下去。
咽是咽下去了,但嘴巴里的苦味儿一直不消散,恶心的她蹙紧眉,迷蒙着双眼咕哝“好苦,好苦”。
看她烧的神志不清,燕破岳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强求让她跟着?
他内心纠结,告诉自己这是演习,如果她被淘汰了,就可以得到很好的治疗。一会有个声音说这就是实战,淘汰就是死去。
紧绷多日的神经已经混乱,让他分不清哪个说的是真,哪个说的是假。
直到再次和追击的蓝军对上,对面的人发现这边有伤员,让他把人交给他们带回去治疗,燕破岳才恍然回神,有几分真实感。
……
成功逃脱追踪,俩人窝在一处暂停休息,燕破岳望向身侧面色发白,但眼神依旧明亮的女朋友,一时间犹豫不决。
燕破岳知道,在石壁底下,廖软只说让他先走,没提自己要淘汰的事他便明白小女朋友有自己的计划。
她是秦锋精心培养,爪牙锋利的猎豹,纵是被淘汰,也要榨干自己的最后一点力量。
可她伤的太重了,再拖下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燕破岳不是医生,他不清楚。
虽然女朋友说自己没事,可他担心万一…万一廖软因为这次演习留下病根,影响她以后的军旅生涯……
淘汰吧,淘汰了就可以回去了。
这个念头升起,手不自觉摸上手枪。
廖软你想做什么?
听到手枪上膛的咔哒声,感受到不再安全,几乎是趋避危险的本能,廖软拖着腿后退,离他远了些。
燕破岳扣动扳机的手指滞住,在女朋友警惕的目视下慌张解释。
燕破岳你受伤太严重,不能再拖了。
燕破岳软软听话,淘汰了就可以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