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总是阴得像要下雨,就像此刻。层层叠叠的乌云压的天边一片墨色,太阳被迫提早下班,站台熙熙攘攘的人流像是下饺子,一片喧闹。
唐栗站在站台前,打量着不远处压过来的乌云,心里默默规划着身上的钱够不够打车。
人群散得差不多了,雨也开始淅淅沥沥地下,思纣片刻,还是顶着小雨一路小跑到公车站,周围空荡荡的,倒是与方才形成极大的反差。
唐栗第一次来西州,可惜倦得不行,沿途大半的风景都被睡意消磨,脑袋在车窗上敲出点点声响,伴着雨声,像是交响乐。
终于是到了地方,随着队伍下了车,热浪夹杂着小雨淋漓到身上,她没在意,拎着行李箱往前走,城市的沥青路与行李箱碰撞出声响,有些刺耳。
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寻到了门牌,唐栗攥起拳头敲敲门,站在门口眼中带着无尽的雀跃。
…
…
马嘉祺正戴上耳机准备听听力,就被敲门声打断,他眉上几寸显出几道沟壑,起身走到玄关开了门。
入目的女孩眼中闪着亮光,纤长的睫毛轻颤,一头深蓝的发丝随意的披洒在颈间,藕臂抬起,朱唇勾起。
唐栗“唐栗。”
唐栗挥着手,马嘉祺望着她没说话,点点头,抿唇接过她的行李箱。
马嘉祺“马嘉祺。”
马嘉祺看起来并不好说话,沉默地把她的行李箱带进她的屋子,就回到自己屋子里边重新带上耳机。
唐栗随便收拾了一下,窗外的细雨已经停了,只留下几滴,从屋檐的一脚滑落,在地上落出一片水渍。
等她再从浴室出来,屋中便萦绕着淡淡的山茶香,落到马嘉祺的鼻息,他往门口望了一眼。
还没出来。
下一秒,那抹山茶香便浓重起来,唐栗站在他门口,纤细的手指微曲,轻叩。
马嘉祺抬眸。她的头发还没完全干,软趴趴地落在肩头,被雾气蒸过的脸颊泛红,一件白T穿得规规整整,只是发色过于夺目。
唐栗往他那里走去,鼻尖还沁着水珠,微微泛红。马嘉祺移开视线,耳尖染上些许粉红。
唐栗“我是自己做饭吗?”
唐栗“把你的也一起做了?”
马嘉祺按灭台灯,急匆匆地起身离开周身萦绕的山茶香,还不忘丢句话给她。
马嘉祺“我来做就好。”
她随着他的脚步往厨房走,发丝有些滴水,落在地板上,很容易滑倒。
看着马嘉祺娴熟的手法,她不禁往他那出靠了靠。马嘉祺又闻到不浓不淡的山茶香。
唐栗“其实我也会做饭。”
马嘉祺正等着开锅,便侧头看了看她。
马嘉祺“会做什么?”
唐栗“西红柿炒鸡蛋。”
马嘉祺“还有呢?”
唐栗“西红柿鸡蛋汤和西红柿鸡蛋面…”
她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对面的目光越来越揶揄,最后轻颤着胸膛里发出笑声。
唐栗“笑什么?”
唐栗“不厉害么?”
马嘉祺“嗯,很厉害。”
马嘉祺回过头,掀开锅盖下了点面,拿起一旁的刀开始切菜。
马嘉祺“我八岁的时候和你一样厉害。”
唐栗撇撇嘴,本以为马嘉祺是个不易摘的高岭之花,没想到也是个毒舌。
唐栗“我现在也没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