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小友，涉及主家阴私了，不好议论……”老者摇头，却是笑说，很明显只是勾人胃口而已。

　　徐浪失笑，老者看上去有七八十岁了，还喜欢玩这种吊人胃口的小把戏，人老心不老。

　　“老先生低声些说与我们听，绝不叫第——”

　　那青年拍着胸脯作保，却看周围几张席面的来客都在听着，便弱气很多道：“绝不叫第五张桌子上的人知道。”

　　“哈哈哈……”

　　众人哄笑，引得敬酒路过的新郎官儿朝着里走来，众人顺势说些添彩的祝语。

　　“多谢各位！今日小可大婚，特备这十多种佳酿，在座友人、长辈，须尽兴而归！”

　　“当如此！哈哈哈……”

　　秦瑷笑容满面，正是少年人生得意，完全不像是方才老者口述的故事中，即将登场的主角。

　　徐浪自然也在被敬的人群之中，双方视线偶然相交，倒也没了之前剑拔弩张的感觉，于是遥对一杯。

　　只是徐浪留意到，新郎官儿临走前回头多看了自顾自品酒，将自己摘出热闹氛围的老者一眼，微微皱起的眉头，有着淡淡的疑惑。

　　徐浪却是没放在心上，在场少说近千人，或许只是忘了老者是何人。

　　等到新郎去往其它地方敬酒，那年轻人又在暗中催促，老者清了清桑，道：“那都说好了，倘若将来传出流言蜚语，可不能将老朽供出来！”

　　众人皆笑，只因这段往事并非老者说的那样绝密，不过碍于面子，很少聚众嚼舌根而已，年轻人却因自小未有得知这些八卦的机会，而一时好奇心得到满足，没察觉其他人面上的表情。

　　“这件事儿的后续，是王廷准了团练民兵的主意，只不过仍有条件，那便是照旧不许镇守使直接控制这些民兵。”

　　年轻人自认为有些见识，便道：“那为何不直接延长练兵使的任期，岂不省了许多麻烦？”

　　“嘿嘿……”

　　老者啜口酒，枯皱面庞辣的一缩，伸手去抓下酒的干碟小菜，徐浪和一些知道过去故事的人都感到有些无趣了，毕竟三番两次吊胃口，人都有了耐受力。

　　“练兵使干的就是练兵的活儿。”

　　这回，年轻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凝固了，大庭广众之下被老头儿当小孩子耍，心情可想而知，老者却当做没看到僵着脸坐回座位的年轻人，接着道道：“但手里的兵一多，这胆子就不自觉地长大、长大……直到他自己都觉得屁股底下的椅子太小，放不下这颗胆子，于是便不自觉地看向了王廷之中，那张放得下江河湖海，黎民众生的宝座……”

　　“这样避免了练兵使拥兵自重，可是允许团练民兵，对于有心者来说不还是一样？”

　　年轻人手撑着腿，大马金刀地问道，却将徐浪的疑问说了出来。

　　“年轻人发现漏洞了。”

　　老者手指点点年轻人，兀自笑得前仰后合道：“所以老朽来解决，先仁皇帝留下的隐患了！”

　　徐浪一凌，他明显感受到了一股强大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