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

“那我们吃什么？”有看守质问道。

“回去自己找点饼干压压饿，等晚饭吧。”士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凭什么啊？”人群一片躁动，抗议声此起彼伏，“囚犯都有饭吃，我们没有？”

“囚犯又不在食堂吃饭。”士兵喝道。

“那你把饭带出来，我们不在食堂吃，不就行了吗？”又有人争辩道。

士兵眉毛倒竖，冷下脸，摸向了腰间的手枪：“废话怎么那么多，再哔哔信不信老子给你们毙了！现在，所有人，滚回自己监区！”

“谁怕谁啊！”几个胆大的愣头青也掏出了枪，眈眈相向。

突然，一只手碰了碰湃风的后背。他回过头，血月正站在他身后。

“我在公共卫生间门口等你。”她低声道。

湃风点点头，回身继续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好戏。看守食堂的士兵徽章上没有数字，只有一个梧桐叶图标。

“他的徽章上是什么？”

“梧桐叶……那是典狱长直辖下属的标志。”靳祥民略微思索，答道。

湃风似乎肉眼可见那几个愣头青接下来的遭遇。民以食为天，这个蛮横士兵看守的是食堂重地，徽章都是特制的，地位低不了。

“吵什么呢？”突然，人群一侧响起一个声音。

湃风转头，看清那人的脸时，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怎么是他？

墨天凝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在蛮横士兵脸上。

湃风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蛮横士兵说的“上级”就是他？万幸，看起来他没有发现湃风。

“长官，您来了。”蛮横士兵微微弓下腰，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墨天凝略微颔首。他的左肩活动起来不太自然，藏在袖口下的右手也打着绷带，但气色已经完全恢复：“出什么事了？”

“这……这……”蛮横士兵顿时支支吾吾起来。看来墨天凝的出现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这都到饭点了，”墨天凝瞟了眼墙上的石英钟，“怎么不进去啊？”

蛮横士兵涨红了脸，嗯嗯啊啊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空气寂静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等墨天凝发话。有些人看到蛮横士兵这副窘态，甚至偷笑起来。

“我……我……我这不想着，您受伤了，人太多容易碰到，就像让他们等一会再吃。”蛮横士兵终于憋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墨天凝沉下脸。他受伤的事不光彩，被蛮横士兵当众说出，自然不悦。

“开门。”他一锤定音。

蛮横士兵磨磨蹭蹭掏出钥匙，打开门。人群一窝蜂涌了进去。

湃风接着人群掩护，悄悄摸向公共卫生间的位置。血月已经在那里等他了，脸色不妙：“墨天凝怎么来了？”

湃风摇摇头。他也没想明白。

“这下可不好办。”血月扶住额头，“万一被他认出来就糟了。”

“我这边探了情况，有寻道社的人被关在重犯区，不知道是不是影天。”湃风说道。

血月的嘴角抽搐几下：“早知道我们要装看守混进来，应该让冥月跟你的，我也帮不上忙啊。”

“别这么说，”湃风安慰道，“当时我们也没想那么多，再说冥月被认出来的几率可太大了，没准还帮倒忙呢。”

对不起，冥月。他在心底默念道。

“墨天凝估计是进不去女牢的。”血月撇了撇嘴，“你最危险。要不我给你整个容？”

湃风凑近：“你还会整容？”

血月比了个从上往下浇水的手势：“拿壶开水一烫不就完了吗？”

湃风下意识捂住脸：“别别别，我想整容，不想毁容。”

突然，湃风感觉一团胶皮一样的东西被塞到了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