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保安疯狂地拍着门。湃风长出一口气。一切都有了解释，他做了一个预知梦，但是以保安的视角。

他走下楼梯。冥月应该已经拆开门了吧。

“等等！”千溪突然拉住他，“不对……”

“什么不对？”湃风回头望向她。

“味儿不对。”她警惕地朝下张望，使劲抽了两下鼻子，“火药味，还有黄铜子弹味。”

湃风也学着她的样子闻了闻：“什么也没有啊。”

“我是河纹，五感比你的灵敏。”千溪拽着他蹲到楼梯口栅栏后，“有人在下面守株待兔呢。”

湃风沉默了一瞬。就她刚刚表现出的视觉能力来讲，不算奇怪：“多少人？”

千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眉心微微皱了起来：“至少……三十把枪，三十个人。”

“警察？”湃风的心沉了下去，“墨天凝能忽悠来这么多？他又是以什么名目？”

“不是警察，应该是求安会的人。”千溪的眼睛逐渐凝重，“我听见有个人动了，有布料的声音。警察的衣服不会这么宽松。”

湃风心底打起鼓来。冥月他们现在在哪里？

“你能不能听一下冥……唔。”他刚说出半句话，就被千溪捂住了嘴。

“嘘，他们在说话。”千溪的耳朵动了动，“他们要上来了。”

湃风回身看了一眼。楼梯口只有七八平米，一眼望到头，根本无处可躲。他一把拉千溪到身后：“你在我身后，我先扛着他们。”

千溪的耳朵竖了起来：“你叫陈湃风？”

“你怎么知道？”

“你可别逞强，”千溪摇了摇头，“他们说……杀了陈湃风，有多少多少的奖励。”

说话间，第一个人已经登上了楼梯。看到湃风的那一刻，他眼里闪出野狼般的精光。

“受死吧！”他朝着湃风的左眼连扣两下扳机。

“这话我奉还给你。”湃风对准子弹，顺力挥枪，两声金属碰撞过后，子弹折返回去，落到第一个人头上，创造出两个血洞。滚烫的鲜血覆盖了他的脸，逐渐冷却成冰一样的东西。

湃风几度欲呕出来。他握紧了枪托，借此缓解一下大脑的冲击。当时他杀张浩龙时没有多看尸体，没太多印象。这次不同了，一滩血肉肢体就躺在他的面前，他不得不看。

大概是因为第一个人的前车之鉴，后面的人开始畏手畏脚，没有一个敢上前。

“大家不要怕！他不是铁打的，撑不了多久！”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喊道。话虽这么说，他喊完后还是立即躲到了队伍后面。

又有一个人冲上来了。这次，湃风连开枪的机会都没给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枪托重重砸上他的脑门。第二个人摇晃两下，瘫倒下去。

第三、四、五个人是一起冲上来的。三颗子弹从三个角度射向湃风的左眼。

湃风仰起头，子弹被他的脖颈挡住。紧接着，他的手臂抡圆了挥过去，枪托砸上第三个人的头，又一脚踹在他的下腹。第三个人踉跄几步，还是重心不稳，仰倒向后方的栅栏。

“再见。”他抓住第三个人的腿，向上掀起。跷跷板反转，第三个人头朝下栽了下去，轰然倒地传出一阵骨骼断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