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太守一听闻梁山伯的治水之策受到谢安和谢道韫的赞赏,先是恭维了一番,又说道“谢丞相看中梁公子的治水之才。”
马文才不服气,跟父亲在众人面前吵了起来,“我就是不明白,凭什么听谢丞相的一言两句就下定论,难道仅凭位高权重,说得话就一定正确吗?”
“文才,注意你的言行。”马太守跟马文才脾气很像,也生气地制止他的话。
“我就是不服气。”
陈子俊凑上前去,在二人面前说着好话,可马文才不听“你想多了,马大人从不怕落人口舌,他是怕得罪谢安,妨碍仕途罢了。”
马太守听了这话气得双手发抖,瞪大了眼睛,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这突如其来的一掌不仅打懵了马文才,也吓坏了祝英瑾,她早就知道父子二人不合,可没想到回到这个地步。
“不公平,我不服气。”他红着眼眶离开了学堂。
祝英瑾看着面露愧色的马太守,站起来行了礼,“先生,学生先行告退。”
可等到她出去的时候,早就不见了马文才的身影,她在书院转了又转,甚至去书院外面找了一番,却还是没看到马文才。
马文才躲到了后山马厩的柜子里,在黑暗中他感受到了安全感,置身这个狭小的空间,他内心深处堆积的太多伤感而痛苦的过往,无数狂乱的记忆,宛若滔滔江水泛滥成灾,从他的灵魂深处奔涌而来,冲击着他那脆弱的血肉之躯,令他感到阵阵心悸,痛苦排山倒海般压来,令他几欲崩溃。
马文才听到了外面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声音,他们俩人想要让他出来,但他关掉了柜门,拒绝出柜。
直到他听到了祝英瑾的声音,“梁山伯,英台,你们有没有看到马文才,我找不到他了。”
“他在这里,可是不愿意出来。”祝英台站在柜子外面,指着这里。
“我们去告诉马太守吧,马太守很担心他。”
梁山伯和祝英台决定去找马文才,留下祝英瑾在这里看着他。
“文才兄,你饿吗?”祝英瑾没有打开柜门,只是坐在外面问他。
“我还以为你会像梁山伯那样劝我原谅我爹。”
祝英瑾摇了摇头,“我没有资格这样做,我不是你,我没有体会过你的痛苦,无法做到感同身受,没有理由让你怎么做。”她听见了柜内的声响,里面的马文才显然不再愤怒。
她又缓缓开口“你和马太守之事是你们父子之间的矛盾,我一个外人无权干涉,你要做什么,我会支持,但我希望你不要做让你后悔的事情。”
马文才缓缓打开了门,一把把祝英瑾拉了进来,狭小的空间里,在黑暗中他们二人的呼吸都能听见。
“你干什么?”
“英瑾,你爱我好吗?”他的语气真诚,不像是一时之言,他这辈子渴望被爱,也渴望爱。
祝英瑾用手抚摸他的脸,却感受到他的脸颊微烫,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额头滚烫“马文才,你发烧了,你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