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青铜鼎

杨、姚、海、王、钱、冀等七人走了十天半月后终于到了承禄县。

要是以姚六翁、杨一清、王守仁的步速，一天就可以到了，但没办法，海中亮和王学三徒不会半点儿法学，脚程更是与常人无异，因此前三人得等这四人跟上来才能继续行路。

现下已是寒冬时分，大雪纷飞，七人来到承禄云街上，云街上都是商铺酒家，热闹非凡。

海中亮十分兴奋，对杨一清道：“叔父，我要去那个摊头瞧瞧，那群人在看些什么！”杨一清拿海中亮没办法，只好答应了海中亮，并与其余五人定好了午时在一家名为“筵邰阁”的饭馆相会用餐。

杨一清带着海中亮穿过人群，好不容易才挤入人群内圈。原来，人群中央，是一位卖艺人正在卖艺。

那卖艺人身着一身淡蓝长袍，两袖隽银边，在冬日的一缕阳光中闪闪发光，腰间也和杨一清一样，挂着一柄长剑和一个小小的乾坤袋。

杨一清见了那卖艺人的相貌后吃了一惊；那卖艺人看见杨一清挤入人群也略显诧异，随即恢复镇定。

“叔父，你和这人互相认识吗？”海中亮见杨一清与那卖艺人的神情，奇道。

杨一清朝海中亮微微一笑，捂住了他的小嘴。

那卖艺人听了海中亮叫杨一清“叔父”，神色有些不解，一边卖艺一边寻思：“杨一清什么时候有了个哥哥？他的哥哥又什么有了个儿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人又转念一想：哦！错不了，杨一清的义兄叫海瑞……那孩子怕不是……就是海瑞的儿子，怎么会这么巧？”

那位卖艺人继续表演。只见他请来一位大汉，让那汉子用铁锤“当”得一下，把一座大鼎给敲得四分五裂，那卖艺人却在数秒内把那十几块碎铜块又拼回原形，这还不足为奇，只见他伸出一只手，在那块裂铜上抹了三抹，那铜鼎顿时恢复原貌，与杨一清在武英殿时，把花岗岩复原的手法一般无异。

杨一清喝采一声，直接叫破卖艺人使的手法：“归真大法，妙哉妙哉！”那卖艺人听杨一清叫破，脸上略显不乐意之色。

又见那人取出一块刚板，用一根麻绳挂在竹竿上，然后卖艺人伸出右手两根手指凌空向着刚板连出两指，那卖艺人的指尖射出两道白气，隔空直接把刚板打出两介洞来。

围观的人群发出了惊呼，纷纷鼓掌。

杨一清又是一声喝采：“凌云指，好指法！”随即身子在人群中一个倒转，也是向着刚板隔空使“凌云指”，那刚板“砰”出得一声碎裂。

卖艺结束，众观者皆是目光呆滞，惊得都忘了鼓掌，人群中众人都向那卖艺人投出铜钱。过了半个时辰后，人群基本已经散了，卖艺人收拾了东西，却没急着离去，而是总到杨一清、海中亮身边，与杨一清互道别来之情。

原来，那位卖艺人名叫萧洋，道号穆春子，与清阳子杨一清是同郑善夫少谷门下的师兄弟，前文提到的“归真大法”与“凌云指”正是少谷子自创的两门上乘法术，固然杨一清与萧洋皆通晓。

“萧师弟，你天天就依靠在云街上卖艺为生也忒大‘才’小用了，你拥有一身法术，应当出去行侠仗义，可不能天天待在承禄云街上啊！不如借此机会与我等人去寻找孙琩，查明我兄海瑞失踪一事如何？”杨一清道，随后又把海瑞失踪、发现的遗迹等事对萧洋说了。

萧洋眼珠子转了三转，也不知为何，冷汗从额头冒了下来，但他又随即镇定下来，对杨一清说道：“好吧，那边随你们一齐寻找海大人失踪的真相罢。”

杨一清很是诧异，他心想：“海兄不是被奸人害死了吗？为何萧师弟说是‘失踪’，而且为什么他得知我邀请他查明海兄死因后神色有异，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