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道没有正解的难题

“那女孩子啊，上了初二啊，就跟不上啦，你看那男孩子成绩蹭蹭往上窜，女孩子天生脑子不行，着急也没用……”

宋槿眠对于这一套蛊惑人心的东西一向是不感冒的，毕竟自己6年级的时候还有人说女孩子一上初中就不一样了，就是比不上男孩子思维敏捷

她倒是没有尝到一点点学习的苦，自然是不相信这种邪说。

她照样上课不听讲，任凭英语老师哇啦哇啦冲她吼，也无济于事，她不理解为什么不能选科学习，扬长避短什么的难道不是对于学生更有好处嘛？

但是有一点宋槿眠不得不承认，男孩子的潜能是很大的，譬如身旁这位除了数学所有科目每次都能取得年组第一的付衍生，包括初二新加的物理。有的人就是这样，逼自己一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眼中那个从来都对于任何人，包括老师，带有蔑视态度的付衍生，竟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上课不时抬几下头了

“付衍生，昨天晚上英语课时你借我的笔忘记还给你了，谢谢”

听到了不熟悉的声音，宋槿眠抬起头，做出同样的还有肩膀被无故拍了一下而略往后缩的付衍生，宋槿眠察觉到他的一丝丝戒备与嫌弃，一个女孩站在他旁边，杨馨苒。

宋槿眠与她不大熟识，话说回来班级和她熟识的也没有几个，不过她知道，她打听过，杨馨苒的父亲和付衍生的父亲是同事，两人一起补课，或许不单单是英语。但说来也怪，宋槿眠似乎从未见过付衍生去找她，按理来说从小就相识，又一起补课，应该很熟了才对

不过她明白了，她想起了周楠烛。

“不客气。”

付衍生的语句素来的没有味道，这句话更显得平淡，谈不上是凉白开，更像是蒸馏水。不过宋槿眠也分不清这究竟是所谓的“厌烦过度”还是“只有你特殊”

她继续做数学题，有的题的确很难，需要漫长的时间去冲淡，将它化为微风时刻笼罩在你枕边耳畔，融到你的骨髓里去了。有的题没有答案，并不是它本身没有答案，只是没有正确完备的解，它是不确定的

是的，他是不确定的，她也是

杨馨苒也不是傻子，她没有停留，但她坚信铁杵也能磨成针的道理，天生没有感觉，就用时间来下赌注，她就不信自己不能赢个十块八块的

付衍生刚开始并没有觉得那个杨馨苒有什么大用处，不过经历了自己的反复思考，她还是值得利用的

“你们两个……很熟吗？”

宋槿眠知道自己这种随便打听人家个人信息的举动是不妥当的，不管人家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不算太熟，一起上课而已。”

付衍生的内心早已波澜起伏，他就知道，她是可以利用的，不过脸上的表情诠释着不在意，他很善于压制自己的情感，在他没有完全听到宋槿眠主动承认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做出点什么来增进感情的

宋槿眠没有多问，继续算题，算一道有点难的题

九月混着盛夏的秋风浸染着秋枫，也带来了些许果实甜腻的气息，落脚在心上人的肩头上，白衬衫的袖口里，灌得饱涨

那道题，的确，有点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