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放松的演出

　　小指抵住塞克柔软的脸，触感像是灌上了水的气球。刷子一下一下抹过脸颊的每处，为了不漏掉一点缝隙，索非尽可能凑近塞克的脸，几乎每一根绒毛都可以看见，那双蓝眼睛尤为勾人。

　　“嘴里都涂上了！”塞克尖叫一声，忙不迭地冲去吐掉颜料。

　　索非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看他的眼睛了，忘了该干的事。他太渴望从眼睛里窥探出些什么，当然，一无所获。

　　“你疯了吧，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怪渗人的。”

　　“不好意思嘛，哥，走神了。”索非抱歉地一笑，拿刷子的手挠挠头。

　　“你再一走神，我命都快没了。快给我吧！”塞克夺过刷子，自己在脸上涂鸦。

　　冰冷的颜料盖住滚烫的脸，白色覆盖上带着红晕的容颜，而镜中人悸动的心却快不受肉体的包裹，加速跳动，跳动。

　　老实说，塞克害怕深陷其中。他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眼神的对视就像是把刀，几乎要斩断了他最后一点理智。

　　“还好吗？”索非急切地问，他哪知道，这颜料有没有毒。

　　“还好。”塞克颤抖地答道。他没办法再控制内心的激动，那是罪恶的，至少对于他是。

　　索非听出不对劲，更凑近他的脸。

　　塞克慌乱地往脸上抹油彩，蓝色，绿色，黄色，他要遮住象征羞涩的红色。

　　“哥，别抹了，不好卸掉，到时候用力搓把脸搞得通红。”索非停住塞克的动作，教他轻抹。

　　这次索非把蓝眼睛看成禁区，目光不敢再移去一点，他怕沦陷。

　　“快点，今天的第一位得是塞克了，他们都没找到衣服呢。”祚耳叫道。

　　“好！”索非回道。

　　“索非，你那么闲把小丑服给塞克换上，塞克那看着挺忙的。”

　　“你把它从桌子上拿来就行，我自己穿。”塞克潦潦几笔放下刷子。

　　他接过索非递来的演出服，麻利熟练地套上。

　　台下仅有四个观众，塞克登上台。没了密集的人群，黑压压地堆在下面，一张张扬起的面孔，塞克舒服多了。

　　那盏灯依旧刺眼，他只得眯缝起眼睛。随着忽闪忽闪的灯光，塞克继续着日复一日的表演。

　　他相信，这不是麻木，也不是妥协，只是惊涛骇浪前的风平浪静，一定是的。

　　台下响起稀少的掌声，塞克没出错，表演得极好。他头一次听到为他而鼓的掌，这是从未有过的，对舞台的归属感。

　　那灯突然暗了许多，暗到可以照亮他的一切却不刺眼，一双蓝眼睛在光下又耀又美。

　　他不舍地下台，渴望把这片刻的美好深深印在脑海里。

　　“怎么样，这次人少，你觉得好点了吗？”梅洁的发尖湿漉漉的，外套上沾上雨水。

　　“好多了，下雨了你还来找我哦？”塞克脱下小丑服，打趣道。

　　“你昨天说你在台上演出很难受，我担心你的状况。”梅洁脱下半干的外套。

　　塞克自然地接过，放在一旁的柜子，道∶“我去洗脸，一会就回来，这是我的垫子，可以坐。”说着，塞克踢踢脚下的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