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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回:单福2

生生世世唯亮瑜

夏侯惇赶到的时候发现这户人家的大门被人打开了。

……不,准确来说是被人踹开的。铁门静静的躺在地上,周围破碗破盘子一大堆,显得很无辜。

坐在沙发上的刘备时不时给那个啜泣的女孩递纸巾,孙尚香也是在刘备身边一句话也不说。为了避免吓到这家人,局里只派了夏侯惇一个人来,夏侯惇也是身穿便服,没有穿警服。他沉默半晌,悄悄走上去很轻声的问:“徐淑,你妈妈呢?”

徐淑没说话,颤抖的指了指卧室紧闭的门,眼泪涌出的更多了。夏侯惇默默看了刘备一眼,似乎在想刘备是怎么做到让徐淑母亲冷静下来的。

不过孙尚香既然也出现在这里,夏侯惇觉得他不需要调查一下是谁把门踹开的了……

“吱呀”卧室门没有锁,夏侯惇轻轻的推开门再轻轻关上,似乎是去和徐淑母亲好好谈谈了。

只有十平方米大小的客厅又恢复了宁静。

刘备看见徐淑的第一眼就觉得她生的好可怜。本来就黯然无光的眼眸加上一对倒挂细眉,给人的感觉永远是落落难合、多愁善感的意味。她较顺的短发长度到脖颈的一半,刘海只是一边长,有时候能将她一只眼睛遮盖了全部。

徐淑碎发太多导致刘备两次见面都没认出她是谁,直到夏侯惇叫了她的名字,刘备才反应过来,这女孩是徐庶!

刘海把容颜遮住这么多,况且总爱低着头不爱说话,外加上这一世她是个女孩子……刘备和夏侯惇一开始见面没认出她来倒也正常。记得前世徐淑虽然在自己帐下出谋划策过一段时间,彼此相处的也不错,但是终究没有发生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件。而且最后徐淑作为大孝子还被曹**去了魏国……这唤醒的几率……不大啊。

要不然回去找曹阿瞒商量一下下?……

“嗯……你别担心啦,夏侯警官已经去劝你妈妈了,相信她会想开的。”刘备没忍住想安慰安慰眼前黯然失色的女孩,可还是没能打破她心里的那道黑色的屏障,“……不会的,妈妈从去年就开始这样了,谁劝都不会有用的。”

刘备眼神忽而坚定,赶紧说:“那、那也别放弃啊!夏侯警官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弃阿姨的,就像这么多年你也从未放弃过她,不是吗?”

徐淑眼眸微睁,缓缓看向刘备的那张笑脸。

 晨曦初现,天边透出一抹淡淡的橘红,眼中的云层被慢慢地织染。被曹**来的徐庶在魏国竟然见到庞统来献连环计,也是发自内心的想法,跟庞统谈心:“庶本为蜀效力,为皇叔效力,如今曹贼绑架庶的母亲,庶又不得不投降曹贼……皇叔其实对于庶此人,很失望吧。”

熟料此话一说出,庞统哈哈大笑起来。徐庶有些恼的问他何故发笑,庞统没细说,只是交给了徐庶一封信。

一封刘备写给他的信。

“直不能自责,余悉知之。子有知德者,善也。先是,曹贼逼我,卿不以众寡不敌而弃蜀,今子之母难,余亦不弃也。若不释其母。”

手里的信纸越来越颤抖,模糊的视线里,墨字逐渐被大颗大颗的水滴晕染湿,其中含义,只有彼此君臣才会懂。

“……谢谢。”须臾,徐淑终于坐直了身子,露出一展淡淡的笑,“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明明才见了几面……你心肠真的很好。”

“那是当然,我家备备可善良了!但是人善也容易被欺负。”孙尚香这时候搂住刘备的胳膊,抢先一步回答,“所以本小姐来就是为了消灭那些看备备好欺负从而想欺负他的人渣的!”

徐淑听这话只是略有惊讶,刘备却慌了,赶紧小声对孙尚香说叫她别那么凶,别把人家吓哭了啥的。然而徐淑突然噗呲笑了一下,泛着苦味的神情,对孙尚香温和的道:“那你可要好好保护他啊,别像我一样,想保护别人,却一点能力都没有。”

“真的好羡慕你呢,这位大小姐。不是金钱物质上的,是羡慕你有资格、有力量去保护你身边的人,而不是看着身边的人受欺负,自己只能在旁边悔恨的围观。”

周末一天的时间,周瑜近乎都在外边陪诸葛亮做兼职,晚上六点才回到家中。吃过晚饭,诸葛亮在沙发上翻语文书,而周瑜坐在他旁边,打开一包番茄薯片边吃边看手机。

似乎是看到了某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周瑜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刚放入嘴里的薯片只“咔嚓”咬了一下就停止咀嚼。

诸葛亮似乎早就注意到周瑜的神情不太对,于是抬起头,颤了颤他细密的眼睫,问道:“眉毛怎么锁的这么紧,出什么事了么?”

周瑜关上手机,轻轻摇摇头:“……不是,只不过刚刚从皇叔那儿了解到咱们新忠臣的家庭背景,有点难以置信。”

“新忠臣?”诸葛亮稍微一想就能想到,“是……豫颖小区那个要寻死之人的……女儿?”

周瑜的薯片又开始嘎吱嚼着了:“是啊,听皇叔说,她叫徐淑。”

诸葛亮浑身一怔:“……窈窕淑女的淑、短头发、刘海一边长一边短、总喜欢穿灰色的衣服?”

“我看看哦,夏侯将军那边有照片……对没错!咦?孔明你怎么都知道?”周瑜半开玩笑的又从包装袋里拿出一片薯片,“她是你朋友啊?”

下一秒诸葛亮的回答差点让周瑜嘴里含着的薯片飞出来:“……嗯,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就是我从小学到初中的同班同学。”

“……”周瑜在好一阵僵硬之后,压抑着自己想笑的情绪,歪头好像什么都懂的道,“哦~青梅竹马?”

诸葛亮直接往周瑜的额头弹了一下,嗔怪说:“公瑾哥哥,我记得我说过,你再这样胡猜乱想的,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周瑜扁扁嘴:“开个玩笑嘛……”

诸葛亮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你开这样的玩笑。”

这种玩笑,就好像将我真实的感情狠狠碾压,弄得一文不值。仿佛我跟谁都有关系似的。

“那好吧,以后不会了。”周瑜抱着薯片袋子往诸葛亮那边靠了靠,重新开了手机,在“魏蜀吴青年先疯队”里翻聊天记录,“既然你跟她是朋友,咱俩把知道的都说出来,看看能不能连成完整的一条线。这样也方便唤醒新忠臣徐淑,你看如何?”

诸葛亮琥珀色的眼睛似乎泛起轻微的涟漪,闪着柔光:“……好。”

从夏侯惇给的情报来看,徐淑的父亲和母亲是相亲认识的,徐淑母亲看着眼前男人挺老实,也就对他挺满意。交往一年之后,两家变定了亲。

本来两口子过的很好,后来就有了孩子。如今已经是开放的社会,孩子的姓氏特别一点,随了妈妈姓,取名徐淑。一家三口日子红红火火,虽然不是特别富裕,却也很幸福。

但是有一天,父亲身处的公司倒闭,他也因此失业。徐淑母亲也仅仅是个在楼下买水果的,所挣的钱根本不够维持整个家庭。徐淑父亲也就浑浑噩噩,整天酗酒抽烟度日,每天都在想如何占小便宜。徐淑母亲看不下去了想让他出去找工作,却招来了徐淑父亲早就难耐的打骂。

在学校里的徐淑越来越自卑,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即使要聊天也是跟她唯一的朋友聊,而且聊的都是心里话。

这个唯一的朋友就是诸葛亮。

从一年级开始,在级部的名次永远是诸葛亮第一徐淑第二,老师也就一直安排他俩同桌,小学六年从未变过。

徐淑对于诸葛亮的印象是在一个下雨天,她忘记带伞了,父亲一定不会来学校接她回家,母亲即使想来,父亲也不会同意的。于是她就在教学楼里站到傍晚,想等雨停,雨却越下越大。

这天恰巧是诸葛亮值日,要回家时在教学楼里看见站着一动不动的徐淑,出于好心上前问她:“徐淑同学?你怎么还不回家?忘带伞了吗?”

徐淑慢慢的看向他,认出了眼前的男孩是自己的同桌。半晌,很小声的“嗯”了一句。好在教学楼空旷,诸葛亮听见了。沉默两秒也没问徐淑为什么她的父母不来接她,便解下书包拿出一把雨伞来递给她:“我一般习惯带两把伞以备后患,借给你吧,明天还就行。天色晚了你快回家吧,别让父母担心。”

诸葛亮记得,那天,是徐淑第一次把话说的那么清楚,眼睛里泛着泪光,声线明显颤抖:

“……诸葛同学,谢谢!”

事后,喝醉了酒的徐淑父亲却因为这件事情,硬说徐淑在学校早恋,抡起扫帚条就要打:

“老子他妈送你去学校是为了让你学习的,不是他妈早恋的!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给老子招花惹草!看老子今晚不打死你!!”

徐淑母亲拼了命的将徐淑送回房间,锁上房门,死死护着钥匙被徐淑父亲毒打好长时间:

“臭婊子还敢拦老子?!一个个的孬种反了天了!!”

混乱之中,诸葛亮借给徐淑的那把雨伞自然被徐淑父亲给狠狠别断了,徐淑觉得他就像是强盗、暴君、凶手一样可恨,让她在同学面前越来越抬不起头来。

第二日,徐淑不知道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把这件事跟诸葛亮说了,豆大的泪珠随着她的颤抖簌簌滚下脸颊,语气却很坚定的问诸葛亮,他的雨伞多少钱,自己会赔给他。谁知诸葛亮摆摆手,那番神情,就好像很理解一样:“不用了,一把伞而已,你没淋到就好了。”

他想了想,又严肃的说:“但是像你家这种情况,我觉得已经很严重了。你总要学会用法律来维护自己的权益,不然以后会越来越严重的。”

这句话,让徐淑的心思有些动摇。

日后,徐淑基本上什么事都和诸葛亮倾诉,也经常拿着不会的题目找诸葛亮求解,他二人就这样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随时间的流逝,父亲整日不思进取,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终于导致才上初一的徐淑只好辍学,外出打工养家。诸葛亮在初中只跟徐淑做了一个学期的同学,下学期,就听见了徐淑辍学的消息。

后面关于徐淑的事,他就再也不知道了。

但是故事还没完。四年前的一天晚上,喝的酩酊大醉的徐淑父亲回到家,跟徐淑母亲说了几句就开始骂起来,扯着她的头发就往卧室里走。在“砰”的一声关上门后,渐渐传出撕扯衣服和女人的叫喊声。时不时还能听到抽耳光的声音。

那一晚,徐淑就静静的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他强迫母亲与其交 欢,她被他强行压着,仿佛遭受酷刑般痛苦的哭泣惨叫。那一瞬间,徐淑觉得大人是多么的恶心龌龊。恶心的她想哭,想吐,却如鲠在喉异常难受。

一个月之后,徐淑父亲突然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跟一个富婆跑了。徐淑每天要打四份工才能勉强支撑家里的经济。几乎每天,徐淑母亲都要抱着徐淑哭诉着说对不起她,没有给她一个好的家庭。

可是徐淑才不在乎,她现在在乎的只有母亲的身体能否早日康复。

过了一年半,徐淑母亲居然很讽刺的有了身孕。检查的时候孩子已经定型,如果要强行流掉,对身体伤害极大。

没办法,徐淑母亲只好决定借钱把孩子生下来。

生下孩子需要一年,照顾孩子需要一年,家里的经济已经把她累的要死要活,加上还有个孩子……最后,徐淑母亲患上了产后抑郁症,动不动就要自杀。

这种自杀的念头一直存在,便越存越多,存到了现在。

“……故事到这里就说完了吧,公瑾你怎么看?”少焉,诸葛亮看着静静咬薯片的周瑜,下意识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周瑜也不遮掩心情,咔嚓一下咬碎薯片,咬牙切齿,“想把她爸剁了。”

诸葛亮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对于唤醒元直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我觉得这个任务跟以前的赵将军有点类似,只不过赵将军的家庭要比徐淑好一点。”待薯片吃完,周瑜漫不经心的舔了舔手指,“照咱们刚刚捋顺的情况来看,这一次必然是要打开徐淑现代的心结,才能使她彻底想起前世了。”

诸葛亮淡淡的望着他,抬手抚在周瑜的脸颊上,拇指替他抹去了沾到嘴角的薯片碎渣。周瑜无意间看到诸葛亮眼睛的时候,居然觉得他这双极浅的眸子在此时此刻,拥有无尽的温柔和暧昧。

甚至还有宠溺。

周瑜眨眨眼,血压飙升,呆呆的脸红了。

“那么这件事情就要尝试给主公和元直安排机会了,主公的话一向温暖,他是将元直心结打开的最佳人选。”诸葛亮没有放下手,忽而觉得周瑜脸颊温度高了些许,正好他手偏凉,让周瑜稍微感觉自己赤火般的心境舒服了一点。

诸葛亮将手覆上了周瑜的额头:“怎么感觉有点发烫?没发烧啊……”

“呃呃呃我火系体质温度高不是很正常嘛!……好了好了!”周瑜手忙脚乱抓住诸葛亮的手腕放了下来,“言归正传,要我说,咱们不用光依靠皇叔来唤醒忠臣,当初的我不也是你唤醒的吗?”

“既然你是徐淑的小学同学,又在她那么阴暗的时候帮助了她……孔明,不如这次你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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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亮亮今天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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