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早已吞没了火光。江枫眠略带着忐忑的心踏入江氏的操场,他离开时的江氏还是春色满园,弟子们完成早课后在后山玩耍,在湖中戏水……可如今却是一片狼藉,花草灵药被烧光了,一切似乎都被一把大火带走——
但是他感觉得到!
她还活着!
他压抑着自己的心绪,横冲直撞追随残留的气息飞奔去莲花坞。他早已没了平日的稳重,他的妻子、弟子生死为卜,他如何冷静!
三娘子……三娘子!三娘子——!
未过半盏茶时间,他已经到了门口!
听见里面还有声音,他毫不犹豫地破门而入!
推开门的瞬间一把剑迎面而来,最后在他面前停下。
“……原来是江宗主。”那人放下手中的剑松了口气。随后意识到江枫眠可能误会,他也立马作出解释:“那个——我其实是魏氏的卧底,抱歉,没能早些阻止这一切……”
他说完,还打算鞠躬道歉,江枫眠反应过来连忙阻止,对他说:“你能出手相助我们已经很感谢了……三娘子,你可看见三娘子了?”江枫眠扫视在周围,弟子们都在疗伤,却不见自己最想见之人。
“啊,虞夫人吗?虞夫人暂且昏迷了,已经被我们的人带去安全的地方养伤,江宗主且放心吧。”
“对了,还有一事……呃……”那人犹豫不决着,嗫喏着却迟迟说不出下一句话。
“但说无妨。”江枫眠又有些焦急了,抓住他的肩膀对他说。
“虞夫人被温逐流化去了金丹——”
什么……?
“江宗主,就这些了。嗯……这些温氏走狗,我们就先随金珠姑娘带去关押了。”
“慢、小友,麻烦告诉我……三娘子,在何处?”
“在……”
“多谢小友!”
时间好像静止了,江枫眠仿佛携着风离开了江氏,他飞速前往一处小屋。
那个时候他心里只有虞紫鸢——他的妻子……
三天后的傍晚,江氏主卧中,江枫眠扶着虞紫鸢给她看手中的发簪,虞紫鸢沉默着,她捏住江枫眠手中的簪子,红着眼眶却一动不动。
“三娘子……发簪……好看吗?”
过了许久,虞紫鸢抬眼凝视着自己的丈夫,将簪子插入他的右肩!“若是我们没有获救,你也回来送死么?”
她咬着牙道。
江枫眠愣住片刻,捂着虞紫鸢的手,重重地,又将发簪插得更深:
“……回来!”
“……蠢货。”虞紫鸢哭腔道。她已经气得嘴唇发抖,这次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骂他。
只见江枫眠泪水盈盈的眸中露出笑意,他对虞紫鸢郑重地道:“你在这——”
“我便在这!”
似乎是害羞了,江枫眠捏着虞紫鸢的手掌放在床边,把话题扯回发簪上: “这是我去眉山给你买的……三娘子,可还喜欢?”
虞紫鸢皱着眉强忍着泪水涌出,她咬紧嘴唇让自己不哭出来,可是、可是……
“喜欢,我喜欢!我喜欢!你不许拿走!”虞紫鸢再也不忍了,她像是孩子一般哭出来,拔出发簪紧紧攥在双手中,她撞在江枫眠怀中放声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江枫眠和虞紫鸢注意到门外的两个身影,她瞬间冷静了许多,逐渐收起了情绪。不管怎么样,她不肯在孩子前哭成这样。
只听门外传来姐弟俩的轻声细语:
“唔,阿澄……还是走吧,不要被发现了。”
“阿姐……很快了,没想阿娘也会哭……”
“阿澄……阿娘也是人啊。”
“唔……里面安静了?不会被发现了吧?”
然后两人便匆匆忙忙地离开,江枫眠听得清他们的脚步很快,虞紫鸢却只能感觉到他们离开了。
“江枫眠——”
虞紫鸢哭哑的声音轻轻唤道,江枫眠也是立即回应:“在。”
“我再也无法修炼了……”
江枫眠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三娘子,以后便有我护着你。我忽然就明白了……你想要什么。”
江枫眠眼神坚定,他暗暗发誓:我会想办法恢复你的金丹的……
岐山温氏炎阳殿上,温逐流被温若寒狠狠地训了一顿,温晁带着伤得意地瞪着温逐流,嘴里嚷嚷着他活该,护驾不周。
“娇娇都命丧黄泉了!若是在场的是我,代替娇娇的是否会是我?!”
温晁毫不收敛地指责温逐流。
“是属下失职,请公子责罚。”温逐流毫不畏惧,淡淡地道。
他虽然给温氏办事,但他除了温若寒,是谁都不多敬畏几分。
“晁儿。现在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不如让他将功补过,去夷陵助你大哥一臂之力。”
温若寒倚着手微微睁眼,红眸在窗前的月光底下显得十分妖艳。
“还是父亲有主意。”
温晁笑道,回头盯着温逐流时又撇下嘴,毕竟他最喜欢的女人都死了,别说有多心疼了。
要是让他查到是谁安插的间谍,他一定要那人不得好死!
因为三个地区中江氏监察寮建立失败,温若寒又看温晁重伤,他只好安排他去同温情执行剖丹任务。
毕竟多次实验里,即使有温情看着还是全失败了。
因为不是她亲自动手,其他大夫终究是手法不完美,因此一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可能是手法,可能是顺序,也可能是她的思路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地牢尖叫连连,直到最后一声惨叫落下句号,温情都一直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眼睁睁看着一个个修士成为尸体:“……把他们抬去炎阳殿!”
“是!”
“情姑娘,你当真肯定这样能成功?”
“……就算不能又如何……温若寒不会停止实验,我们便不能停手!”
一位大夫有些害怕地问道,温情无奈又怨恨的语气道。
他们真的什么都做不到,他们无法反抗,他们只能顺从……可恶,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他们?
她是医者本该行事正派,光明正大地救死扶伤,稳坐妙手回春的位子,有那么多风光,她却要在温氏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实验……她……算是杀人了吗?
拯救不了他们的她,算是杀了他们吗?
她温情有罪,愧对祖先。
温情重重一挥手,对手下下令:“再带上来。”
“是——”
又是几个活生生的修士在沾满鲜血的木台上……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命运不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他们的求饶必须忽略,她不能心软,那些大夫也不能,为了他们所在意的……
“啧啧啧啧……温情,你混的越发差了啊!”
温情听见熟悉的声音转头,看见温晁一边嫌弃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她有惊无喜地问道:“温晁,你来做什么?”
“我父亲让我来监督你。”温晁坐在牢房外看热闹地道:
“这血腥场面,还真是壮观~”
壮观吗?
这群魔*……
小猪者化丹,剖丹
小猪者终归都是没了金丹
小猪者羡羡还是会成为第一个剖丹成功的对象,江澄还是会得到羡羡的金丹这点没变
小猪者羡羡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