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回到鹿林，莳苼在园子前面碰到了南景，他害怕哼唧，不敢进去。南景见到莳苼，就打了个招呼，将一个银色的箱子递给她，跟她嘱咐了几句话就要离开。

“走那么急？”莳苼也没留他，只是疑惑地开口。平常他都要在这赖一会，捞点好东西才愿意走的。这也是哼唧讨厌他的原因之一。

他头也没回，摆摆手，“美人等着我呢。”

将箱子拎回卧室，莳苼打开箱子，一阵白雾飘散出来，里面赫然躺着一部手机，几瓶玻璃瓶装的透明药物，一个小巧的注射器，一把精致的银色手枪和一叠资料。

手机是给她联系的，药是她用的，资料是给她看的，至于那个吃子弹的……就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人了。

手机响起，莳苼没有犹豫地接通，“白鹿。”

电话那头的经过处理的机械声响起，“老规矩，你不用说话，任务内容纸上写的很清楚，药你收到了。完成任务后打这个电话，这次的身份存在手机里。”

说完，电话挂断，却没有留下通话记录。莳苼从箱子里翻出注射器，将被保存完好的药物注射入自己体内，一滴不剩，毕竟这是她接下来半年内的“生命保障”，不出意外的话，她能再活半年。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身体渐渐升起一阵无力感，瘫倒在床上，额头和两鬓细细密密汗水凝成水珠滑落，混着污浊的液滴。

这种无力的任人宰割的感觉持续了起码半个小时，又过了半个小时，力气才渐渐恢复。她才从床上爬起来。

“一群老家伙，也不知道把药的副作用改良小点。多注射几次我都能栽在这上面。”她不满地嘀咕。

踉跄地跑着去浴冲室了个澡，站在镜子前，伸手将上面的水雾擦拭掉。再细细的端详镜子里的女人。

明明也不过二十几的年纪，眼睛里的冷静与淡漠却怎么都遮不住，扯动嘴角，挤出一个微笑，眼角微微上扬——她记得应当是这么笑的。

面容怎么看都有些僵硬——眼角上挑，山根不高，鼻梁有些塌，鼻翼挺窄。这张脸只能算是克制的冷艳，有几分姿色，却怎么都算不上令人眼前一亮。

起码，令路人记住自己的绝对不是这张脸——那他又是怎么记得她的？男人不是只喜欢漂亮的么，就像那个人一样……

有瞅了瞅被打湿的墨发——她从没有染过烫过，甚至连长度也是差不多的，觉得长了就剪——它们贴在皮肤上，有些难受。

推开浴室门，随手将头发擦得不再滴水，就将浴巾随手扔进脏衣篓。

换了床单。靠在哼唧身上，随手翻开整理好的资料，看来又要忙活一阵了。

“为了祖国……么。”她也会累的，但这不应该。

哼唧甩了甩脑袋，扭头蹭她的腰，提醒她该睡了。

莳苼纸张放下，哼唧跳下床关灯，又爬回床上。

良久，“为了祖国。”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坚定而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