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巳仙子围着邝露团团转,好话说尽。最后实在无法,只能一屁股坐在邝露旁边的一个垫子。
“你表哥从巫山历劫回来了,万万年不曾见过你了,你们俩打小就感情好,你难道不随爹去看看他?是不是胖了瘦了,矮了……”
邝露的手一顿,抬头看着太巳,“是吴竹散仙吗?他不是素来行踪诡秘,喜欢云游四海为家,怎会突然回天庭,爹不必担心我。只是吃斋念佛,修养生息,为前尘往事划个句号。”
“闺女你这小脸蛋都小了,好好的瓜子脸现在都变成锥子脸了,你说做爹的能不担心吗?”
“不好了不好了,月息散仙闯进来了!”
小碧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险些把太巳的新鲜出炉的糕点撞掉。看到小碧这番不稳重的模样,太巳吹胡子瞪眼,“小碧,这万万年来,你从一根歪葫芦藤长到这般大,我不止一次跟你耳提面命,遇事要沉稳,不要慌,不要急嘛,冷静点对不对?”
“吴竹?”太巳没想到他真的回来了,本想是匡他闺女跟他出门散散心,没想到他真来了。
吴竹提了把古剑,一路横冲直撞,总算到了邝露的宫殿,太巳情不自禁地后怕起来,准备趁其不备悄悄溜走,那知吴竹一个回身,拎起剑就往太巳脑袋砸去——看样子是动了真怒了,太巳心虚地没敢躲。
邝露看吴竹没有半分要收手的样子,大惊,“吴竹,你干什么!”
来人一身红衣,听到邝露的声音才任凭长剑刮伤太巳的额头,霎时就浮现一道刀痕。
邝露赶紧起身,一下上前就扶住太巳,低声询问。
“吴竹表哥一直为人和善,爹你究竟做了什么?惹得他如此动怒?”
“他啊……”
还不是先前你小的时候答应做人家妻子。他下凡间历劫数载,聘礼都下了,现在还堆在仙岛上呢都落灰了。一回来听到天界都在传你要成为陛下的天后,现在又在吃斋念佛疗养情伤。何况他武功在这天界都是数一数二,就是从前的天帝都要时不时和他切磋都找不到人的气性能有多大,你是没见识过!
太巳擦了额头上的血迹,看着一脸怒气未消,马上就要走火入魔的样子的吴竹暗自叫苦,“我这是造了多大的孽才生了你这么个闺女来折磨我的!”
“吴竹表哥,不知道我爹爹做了什么错事,惹得你如此动怒,我在这里代替爹爹跟你赔不是,望你能看在你我从小长大的情分上,原谅爹爹。”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吴竹没有回答邝露的话,不辨神情地撇下嘴角,“你不舒服?”
“?”太巳瞪大了眼睛。
倒是邝露诧异表哥为何知道,询问里带着几丝熟稔,“表哥慧眼,每次我有地方受伤不舒服你总能第一时间知道。”
“怎么回事?”
虽自己不是邝露等的人,可对着这样一张他幻想了万万年要把她当成心中肉,掌中宝的脸他还是不能完全释怀,把疼痛压在很深的地方。
“昨晚着凉了。”
“晚上记得加床被子。”
“多谢表哥关心。邝露记下了。”
就是这样不咸不淡的问候,太巳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不怪他不帮啊,这样怎么会有火花,火苗都不会有。
终究是缘深情浅,造化弄人啊,怎么就吊死在了那颗歪脖子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