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叹笑一声,看着他慢慢移到你身侧,乖乖坐好。
时塔把药喝了吧,这是治愈体内瘀伤的。
薛洋笑看着你端起药碗,没有动作。
薛洋姐姐,苦不苦啊?我可是很怕苦的。
你了然,知道他是在试探你药里有没有下东西,真是敏锐狡猾又警惕非常的孩子,总结来说,就是毫无安全感的孩子。
你轻轻撩起一角白纱,薛洋隐约看到白肤凝脂上粉润的薄唇。
时塔不苦。
薛洋笑着接过,望向面纱已经复原,根本看不清面容的你。
他边倒进嘴里,眼里带探究地看着你。
喝药的碗骤然停止。
薛洋姐姐你骗人,好苦。
这时仿佛有了你家洋洋几分的影子。
时塔良药苦口利于病。
边念叨着,边递给他一些糖。
因为薛洋,糖竟成了你身上最多的东西。
薛洋毫不犹豫地把糖塞进嘴里,软软儒儒的口感,很甜。
薛洋姐姐还有吗?
时塔你把药吃了,我再给你。
薛洋贪婪地想要再多品尝一颗,再多一颗的糖,才发现,糖的主人似乎根本吃它的想法,这些仿佛都是特地为他准备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
薛洋憋气,一口闷地把药都喝完了,看向你,眼里带着晶晶的亮光。
你好笑地递给了他几颗,他露出虎牙,笑着接过。
因为薛洋撒了不少的止血药,你需要重新研磨,走到捣药器旁边。
薛洋看着你认真的背影,问道。
薛洋姐姐都不问我是谁,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
时塔重要吗?
时塔萍水相逢,垂手相助。
时塔你不说,我便不问。
时塔等你痊愈,我们各奔东西。
你淡笑道。
时塔没什么要紧的。
薛洋听出你语气里的笑意,也扬起嘴角。
你知道,即使问了,他也不定讲实话,还可能编一大堆令人信服的谎言骗你。
况且,你还知道原因。
所以,没必要。
时塔你可有纱布?
薛洋姐姐说笑了,我怎会有那种东西?
常年舔血度日的人,才会自备。
他可是薛洋。
只有他伤别人的份。
你了然地点点头。
无可奈何的情绪又涌上心头,什么破位面,竟把自己的空间背包给关了。
你又不备乾坤袖,所有需要的用品都放在空间背包内,除了备着的一袋钱,此刻只能算一贫如洗了。
你撕下斗笠白纱。
薛洋这才真真切切看清你的模样。
弯眉似月,红唇盈润,肤白如凝雪,眼黛含水,温柔绝华,清清冷冷地如同破开飞花的利剑,此刻目光沉静专注地将撕好白纱当作绷带绑在敷了草药的伤口处。
薛洋一时看走了神。
直至指尖的冰肌触碰到皮肤时,薛洋才骤然回神。
时塔你暂时不要动,好生养着,我买些用品来。
时塔若是饿了,我在锅里煮了些粥,给你盛来。
薛洋目光随着你盛粥的动作,熠熠生辉的好看瞳孔里带着一丝不解,将猜疑掩饰地恰到好处。
薛洋既是萍水相逢,姐姐为何待我如此之好?
薛洋习惯了用恶意的视角看待世间的一切。
除了另有阴谋,怎么会有人蠢到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这种地步?
你沉默了半晌,许是将他当那个薛洋看待了,这般引起了这里的薛洋怀疑。
时塔我也有弟弟,与你差不多岁数。
时塔只是,他不在世界了。
你抬头好看的眸子望向薛洋。
薛洋意外对视后,瞳孔地震来了一下,迅速挪开视线。
语气中带着极力掩饰的平静。
薛洋原来是这样。
薛洋那就劳烦姐姐了。
薛洋扬起一个天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