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僵局，在一种共识下结束。锥生沈默的走进了黑主家，夜刈沈默的离开，玖兰和黑主只是沈默的站在门口。

“夜刈是不会动手的。”黑主靠著墙壁，摘下眼镜说。

玖兰没有说话。

“对於夜刈来说，零就像是他的亲生儿子一样。一个父亲是不可能对自己的孩子开枪的。”

玖兰仍然沈默。

“我相信你，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够相信我。”黑主抬起头，认真的望著玖兰。

“我并不信任任何人。”玖兰的声音如寒风般冷冽，他盯著黑主的眼睛，说：“因为背叛是不可避免的。”

黑主瞪大眼睛。

“你认为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误会吗？”玖兰说：“黑主，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已经被我们所信仰的世界所背叛了。我愿意与你合作，并不是因为我信任你。”

“枢，你这样会失去一切的！”黑主激动嚷著。

“我早就失去全部了。”玖兰微笑著说：“优姬是我最后的希望。”

玖兰坐上他的车子，黑主目送著他的离去。

“枢，那麼零对於你又是怎样的存在？”

痛，清清楚楚，从内心最深处溢出来，彷佛是被甚麼用力扭拧，痛不欲生。

夜刈来到空荡荡的锥生家，置空的房子没有半点生气，掏出香烟，叼在嘴边，目光留在荒废的院子。夜刈依然记得，他是如何训练锥生枪法的。点燃香烟，烟雾弥漫，夜刈的记忆也变得那麼苍凉。

“我到底在做甚麼…”

手垂下，指间的香烟掉落，烟安静的躺在夜刈的靴子旁边，微弱的火光慢慢燃烧，直到熄灭。

锥生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脑袋一片空白，就在他面对夜刈的枪口的时候，锥生没有丝毫害怕，或者挣扎，只有一种释然与解脱。

一直以来对生存的渴望与坚持，让锥生疲倦不堪，在公馆的平静，是因为那是吸血鬼的世界，里面的每一个生物都他一样拥有邪恶的本能，即使欲望发作的时候，也不会有任何的顾忌。肆无忌惮的索取，即使贪婪，也没有任何自责。当他走出公馆，回到他一直思念的人类世界，他才发现自己是多麼的可怕。自欺欺人的活著，自欺欺人的坚持著，种种“自欺欺人”堆积起来，令他不知所措。

当他在马厩见到玖兰，当他与玖兰纠缠於杂草上，当那最初的一阵疼痛穿越身体的时候，他是清醒的，他知道黑暗中正在发生的一切。这一切并没有丝毫恶心的感觉，玖兰的呼吸，拥抱，甚至是侵略，都令他贪婪的想要拥有更多。当一切结束，当他闭上眼睛假装沈睡，当他被玖兰轻轻抱起的时候，锥生没有继续逃避，他不得不承认，玖兰已经是他最后的归属。

黑夜中，锥生用手抓著脖子，指甲划破了肌肤，图腾变得十分狰狞，很快撕裂开来的肌肤开始愈合，无论循环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