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海因里希看着面前冰冷的钢铁森林，绝望有那么一瞬间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的喉咙发干。此时的他只想回到海里。但是不行，他是人鱼族的王，不能放弃自己布了那么久的局。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旦海底的那群蠢货上钩，他就让墨菲斯也好好看看人鱼的怒火。

“你……想做什么。”

墨菲斯向他扔去一件白色的手术服，布料薄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摊开就是一件类似围裙的布料，后面还是绑带设计。

“换上它。”

海因里希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可以供他换衣服的地方。

“随便你在哪换，快点。我对你那被海水浸泡了多年的肉体没有兴趣。”

很快，他重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双笔挺有力的双腿大半都裸露在空气中，从未见过阳光的双脚就这么光着接触被金属覆盖的地面，依稀可见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

“你说你是人鱼，但你现在是人类……怎么才能变回去。别跟我说什么接触水就行了的白痴方法，这么明显的弱点，你怎么可能敢踏足人类的世界。”墨菲斯打量着他近乎完美的双腿，开口发问。顺手拿起了一旁的塑料夹板，那高挺的鼻梁上早就架起了副金丝眼睛。

本来真的想就这么糊弄过去的海因里希，“……这是天赋，生来就有的能力。”

“那么，请你现在变回人鱼。”墨菲斯在夹板上写下什么后，提出下一个要求。

“那个，人鱼是不能没有水的。”

墨菲斯点点头，再次写下什么后，走向操控台。海因里希本想跟上去，但理智告诉他最好不要

这么做。很快，一个由近三米高的架子托起的近九米深的巨大水箱开始运转，很快就被填满了四分之五的空间。

墨菲斯在那四周布置好摄像头后才跟他说，“进去吧。”

于是，海因里希踏上金属的冰冷阶梯，双脚竟开始缓缓升腾起丝丝缕缕的白雾。踏上最高的那层阶梯，他纵身一跃，胯部在接触水的刹那被灰色的鳞片覆盖，接着是他的双腿，双脚。

整条鱼尾呈现出一种泛着光泽的从灰调渐变至墨色的颜色。华丽，又充满力量。长度整整占了水箱的二分之一。

那条鱼尾占据了墨菲斯的整个视线，海因里希低垂着眼眸，那双隐藏在骨骼阴影下的深邃眼眸不带感情地看着她，却反射出悠悠蓝光。

有那么一瞬间，墨菲斯心里生出了无措感，接着便是浓浓的亢奋。

"多么令人……心醉的鱼尾……这就是……人鱼啊……"墨菲斯轻声底喃。

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转头去分析之前仪器采集的白雾中的成分。

良久，墨菲斯拿着扬声器，"出来吧，今天先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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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海因里希迷惑的看着眼前的彩绘书，他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但是有一个胖乎乎的人类女孩举着牌子。

"你需要学会如何在人类社会中生存。第一步就是——学会认字。先把这个字母表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