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桌前，墨菲斯沉默地看着面前的海因里希吃下第三块蛋糕，手边还摆着一本记录实验数据的本子——她正等待他出现些什么不良反应。

海因里希一边大口吃着蛋糕一边装作好奇地望着那本已经被写满了东西的本子——但他不认识人类的字——就连奶油粘在嘴角了都不知道，也可能是他不在乎。

但墨菲斯无法忍受，“嘴角，沾了奶油。”

但他只是疑惑地望着她，更用力且快速地咀嚼。对待实验对象，墨菲斯向来是很有耐心的。想到他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奶油，她先在本子上写下些什么，然后抽出张面巾纸，伸手帮海因里希擦掉嘴角的奶油。将上面的奶油展示给他看，“这就是奶油——蛋糕上面那层东西。”

海因里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内心却开始回味方才墨菲斯伸手过来时带来的香气——是他在海里时闻不到的，草莓蛋糕的味道也不一样。靠着他对于陆地那贫瘠的认知与浅薄的知识，他只知道这种味道很独特，足以让他永远记住——独属于面前这个人类的气味。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我可不是脆弱的人类，呵！】

于是，墨菲斯又去找了一堆糖，“试试这些。”

海因里希拆开一个有棍棒带圆球的糖，看着那翠绿色的球体，散发着清甜的气息。他犹豫了一下，将它放入口中。然后，他发现自己咬不动。

“这个，要等它的味道与你口中的涎液混在一起，再吞下去。等它在你口中融化——就是变小。”

门铃响起，墨菲斯起身下楼开门。

小助理苏唯扑了她满怀，“墨菲~我想死你啦~”她一如既往的用夸张的语气跟她说话，虽然这并不符合科学家严谨的思维，但她改不过来。

还没等墨菲斯说什么，苏唯又自顾自地一边将身后一整个架子的衣服和两个大箱子拉进来，一边跟她抱怨，“这些东西真的是太重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辛苦。”

“你可以要求售后服务。”

“哎呀没关系——让我看看你的新男友就好了嘛！”说着就想向楼上奔去。却被墨菲斯及时拉住了后脖领，一个趔趄就倒进了她怀里。

一股酸涩涌上苏唯的心头，眼泪涌了出来，“你就让我看一眼，一眼就好了……我不打扰你们。”

“苏，我们已经分手了。”墨菲斯冷静的声音响起。“你说过，你会把工作和生活分开的。”

“我知道，但我就是……意难平啊……”苏唯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她知道眼前的女人从来就没爱过她。她有努力的争取过，她甚至不喜欢女的——她只是喜欢她而已。

楼上正吃着糖的海因里希对自己吃了大瓜而感到莫名奇妙。他站在桌子边上，刚刚正准备找地方藏起来。但……进来的貌似是个女生？她喜欢的是女的？！【呵，人类，真是多情又不负责。】

“咔”，海因里希嘴里的糖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