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前传89

　　张起灵蜷缩着抱紧身体，一种熟悉的无助和空白填满全身，似乎早已经感受过千百遍。

　　“刺啦……”

　　水杯被碰倒在地上，四分五裂。

　　护士被水杯摔碎的声音吸引过来，急忙推开房门，走廊的灯光照进黑暗的病房，却唯独把他隔离在外。

　　在医院这么久早已经看惯生死离别，护士却是第一次看到那种背影。

　　清瘦的男人此刻如婴儿一般蜷缩着身子，开门的声音也没有惊动他半分，仿佛世间一切都与他无关。

　　护士不由得楞在原地，片刻才回过神来按开病房的灯。

　　“你醒了呀，我去叫医生。”

　　值班医生被带过来时，他还保持着刚才的样子。

　　医生显然第一次见这样的病人，上下打量着刚醒过来的张起灵许久，才试探着开口。

　　“你还记得什么吗？比如是哪里人，还有没有什么亲人朋友……”

　　医生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张起灵终于有了些许反应，黑眸极快地扫过医生和护士，确认对自己没有威胁，才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举起手上的片子对光查看，眉头紧锁。

　　思虑许久才在疾病类型上写下逆行性遗忘症递给护士，低声嘱咐。

　　“片子上看不出异常，初步诊断是受到了刺激，多观察有问题随时来找我。”

　　医生和护士先后离开，房间重新恢复黑暗。

　　张起灵躺在病床上，平躺的姿势能更大的观察四周，黑眸注视着房间各处，却没有半分睡意。

　　半晌，从床上坐起来，拉开一点窗帘，窗户上倒映着自己的样子。

　　眸子闪动着一丝光彩，张起灵下意识伸出手触碰，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只是一个人的幻影。

　　手指触碰到微凉的玻璃，脑袋却像被人强行灌满，充斥着同一个念头。

　　他要寻找他失去的记忆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

　　黎明初晓，没有窗帘阻挡，阳光透过窗户轻易占领了整间屋子。

　　吴二白睁开眼，细长的眼里平静异常无悲无喜，明明早就预料到她的离开，巨大的痛苦还是倾盆袭来，无声无息……

　　吴二白闭上眼睛，攥着床单的手微微颤抖，指尖泛白。

　　她还是离开了，像丢掉垃圾一样毫不在意……

　　医院——

　　护士打了个哈欠，直起身子收拾着桌上凌乱的病例，不由得注意到那个被留下的号码。

　　护士抿了抿嘴，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对照着上面的号码拨打过去。

　　“喂您好，406那位先生醒了。”

　　吴三省来的很快，一路上他构思了许久，要和张起灵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听到护士说他失忆时眼里划过一抹不可思议，实在是太过巧合……

　　护士推开病房的门，病床上却已经空无一人，被子被整齐叠好放在床头，看起来人已经走了很久。

　　护士的声音慌乱地响起。

　　“怎么会，人昨晚还在的。”

　　吴三省盯着半开的窗户，灰色的窗帘轻轻摇动，神色有些复杂。

　　片刻摩挲着手里的香烟，夹在指尖，嘶哑地开口。

吴三省“我来过的事，不要和其他人提起，麻烦了。”

　　吴三省转身走出病房，直到走出医院才到香烟叼在嘴里，划动打火机点燃。

　　一手掏出口袋的手机，抽出电话卡，利落地掰断，扔在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