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眺

黎灰以手杖低端轻击地面，黑洞以敲击点作中心在地面上层扩散开来，形成大小恰可容纳两人的传送空间。

左右也不过几秒钟时间，待眼前方可重新视物时映入眼帘的又是熟悉的璀璨星辰及浩瀚宇宙。

依旧是诺大且又繁华的殿堂，却不及上次来时那样空荡。正对殿门的半透明紫黑色晶石所制墙壁上映着占星阵图样，厅堂正中心摆了张长桌，桌面上是占卜后留下的道具。

黎灰昭阁主掌管历史，自然看得出过去发生在这个地方的一切……

清序闻言施展法术，透过时间看向殿堂，随历史指针的倒退而回放前些天房间内的所有景象。

清序我看到了，你和希在这里占卜过未来

时间是三天前，两人就在这方桌上做了赌约。

黎灰关于未来更加具体的……昭阁主不妨看看我在那天的记忆？

他与时希进入预见后身躯是依旧定格在原地的，单凭对房间记忆的探查，清序也只能见到两人合眸站立在原地的样子，窥不见他们精神体所穿越的未来世界。

黎灰的卜言无法像时希预见那样将全景展现，所以想要知道未来的具体内容，还需清序拨动过去在他的记忆中观看。

清序也好

清序叶罗丽魔法，辗转溯洄时分，醉梦浮生——

五芒星状法阵自男人脚底生成，星阵中形成的暖光束以柱体形态将其全然包裹在内。那光似是具有实体性的，黎灰只觉自己似乎身处汪洋大海内，却并无窒息压抑感，相反甚至有些没由来的舒适。

且最重要的是，向来不喜光的他对那光束却无丝毫排斥之意——尽管它限制了自己的动作，让他在其中动弹不得。

黎灰还真是让人惊喜

他还是头一次接触到暗物质都不会厌倦的光。

而意识已进入记忆流的女子不会看到黎灰泛起银光的瞳眸以及那填满双眸的浓厚兴趣，更听不到男人若有所思的低喃。

清序十年、百年……

清序以旁观者的身份在黎灰的记忆中看着时希将时间愈调愈远，而地球表面也清晰可观的逐渐布满暗红色条纹，直至完全灼烧而后消失殆尽。

清序这……

诚然创造与毁灭、死亡与新生，这些事物常常相对而存在，有其一必有其二，这是长生天所定下的平衡。

让清序觉得不可思议的并非仙境与人类世界的毁灭。

她的推演中的确出现过地球消亡的结局，但却从未出现过这种崩坏的可能——即当一个世界的轨道偏离原走向后的毁灭。

不是所有的毁灭都会迎来新生，崩坏便是如此。它会让消失的一切事物永远停留在死气沉沉中，再没有浴火重生的机会。

并且除却走向崩坏外，黎灰握在手心的那枚红宝石似乎有些熟悉。

隔着时空无法感知到气息，所以不能在第一时间内确定那颗宝石具体为何物，但清序依稀记得许久之前见过谁的手中拿过一颗尤为相似的、似乎还是命脉般的存在。

记忆里手捧红宝石的黄色背影……

清序金离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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