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白影

巫禾打开通讯器。

工作群里面已经吵成了一片，一群祭司商量着怎么控制舆论。

大祭司平时都是放养，现在他本人不在这些属下也没有混乱。

他叮嘱了几句，又点开和领导的聊天框。

国外又爆发了战争。领导这么说。

像闹着玩一样，昨天还风平浪静的。

法乙拿糖纸叠了只千纸鹤，拿给他看，结果看见他在叹气。

“怎么了，外面有出事了?”

巫禾站起来，拍了拍沾上灰尘的手，答道:“阿美丽卡跟欧洲那几个又干起来了，离咱们这儿还不远。”

“不是说停战三十年吗?”法乙跟着起身:“我们那些国民知道吗?”

领导的命令:封锁关于战争的消息。

祭司们行动力高，“官方辟谣”已经被刷在热搜第一了。

“Boss不让说，那他们就不知道。”这个小破国家已经不止一次搞这种操作了。巫禾作为此类命令的执行者，已经见怪不怪了。

法乙不理解，但祂的身份还真管不着。

祂把千纸鹤收好，跟在巫禾身后。

“还要去那儿。”

巫禾又被消毒水味儿呛得皱起了眉:“跟他们回合吧，有点事想问一下。”

一个个白大褂快步在走廊里穿梭，有点像医院。

其中一个从巫禾面前走过，然后突然定住脚。

“我去，格格巫，你咋回来了。”

这个亚洲人长相的青年突然拿中文嚎了这么一嗓子，吸引了众多目光。

巫禾往后退一步:“好，控制住你自己。特殊情况，你以为我乐意?”

青年还有点久别重逢的亢奋，问道:“教会待遇咋样?你身后那是谁?啥事儿啊能把你弄回来……”

“我 不 知 道。”

然后拉起法乙火速逃离。

他不想和这儿的人再有什么关系了。

“他不认识我?我不是应该……”

他们走运了，青年没追，应该还有自己的事情。

“我大学同学，毕业了就一直在这儿教书，改成实验所以后就跟着搞科研。实验所几乎是全封闭的，接触不到外面，不认识你正常。”

“你为什么不留下?你好像跟我说过你大学专业是电子那方面的。”法乙迈了几个大步，和巫禾并排走着。

“我说这儿闹鬼你信吗。”

巫禾敲两下面前的门。门拉开一条缝隙，露出柏丘希浅褐色的眼睛。

确认了来人，她放心地打开门。

“怎么了这是，跟遭了贼一样。”巫禾顺手带上门，面露疑惑。

法乙打趣说:“不会真碰上鬼了吧。”

柏丘希点头。

???

房间里的其他两个人也没反驳。

那两个都是正经到无聊的人。

“就刚才小乙走的时候，”柏丘希给解释:“祂忘关门了，我就去带上嘛，就看见一个东西跟在小乙身后，我叫祂它好像没听见。他们两个也看见了！真的！”她指身后的玛蒂娜和教皇。

法乙眼睛睁的很大，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会又要……

“法乙，法乙！”巫禾用力拍祂的肩。

祂回过神来:“啊……怎么了?”

“小乙，你刚才在听吗?我说你去找巫禾的时候身后跟着个东西。”

法乙紧锁着眉:“在听，就是想起点事情。不是什么大事，你们要说什么说吧。”

很勉强的笑了笑。

巫禾此时搬了把椅子，坐在教皇面前。

“法乙祂有时候会忘掉点东西，这你知道吗?”

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教皇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回答:“知道，祂会忘掉让自己难过的一切，但原因应该只有实验所的人知道。今天庭审上那个证人，他代表他们所长和我谈了个条件。”

巫禾一只胳膊撑在大腿上，手托住脸，示意他继续说。

“他告诉我一切真相。比如法乙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美国那边想要什么。”教皇吞了口口水:“甚至还有当年绑架你的那些人的主使。”

听者神色自若，教皇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反应。

“等叛乱结束以后，把法乙送到米兰。”

“那国内?再找个神顶上?再把这儿弄的乱七八糟的?”

巫禾弯着腰，睫毛的阴影投在眼球上。

“所以我说我要想想。”

“还想想?换我我直接拒绝。”他稍稍抬高了点声音。

“你要是好奇那种东西就拿自己换去，别扯无关的人。我国籍在中国，法乙你们没给弄，外面战争闹大了那边有权利把我接回去，你那些不让祭司出国的法条也拦不住，我顺便就把祂带走了。”

巫禾起身:“想吧，好好想。”

玛蒂娜正从柜子里面搬出一张折叠床，柏丘希扶着法乙。

“看你俩说的挺激动的就没打扰，祂头晕。”玛蒂娜铺好床。

法乙微笑着安慰他们:“躺会儿就行了，没事儿。”

祂被安置好，还被巫禾灌了杯热水。

柏丘希脸上露出少有的凝重。刚才她和法乙不知道聊了什么。

她拿着杂志挡脸，显然不想说。巫禾也不多问，坐在床边给法乙编头发。

五个人，五个领导阶层的人，现在安静的像五个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