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鸡鸣四起,榕树上的鸟巢中,雏鸟们叽叽喳喳地叫着,给寂静的早晨添了一丝活力。
太阳渐起,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照亮了这一方小天地。
这是岐山县谭府一座临街的院子,窗边的书桌边站着一位儒雅青年,他手执毛笔,在纸上笔走龙蛇,一幅透狂放不羁的狂草跃然纸上。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树枝折断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痛呼。
“程淮蓉,你又爬树。”不用看谭文泽也能猜到是来的谁。
又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响起,窗外探出半个脑袋,程淮蓉明亮的双眼弯成月牙状,嘻嘻地笑着说:“这不是后门又被锁上了,要进来找你只能爬树。”
听到这话,谭文泽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锁上门的只能是这家里的另一个人——谭父。
谭父一向不赞成他们的亲事,但两人父子关系不好,他也干涉不了谭文泽的想法。
程淮蓉小声抱怨:“你不守信,说好今天陪我去置办花神节物件的,结果还要我来找你。”
“你起得太早了,这会儿早市还没有开始呢,不着急。”谭文泽无奈地摇了摇头,“等我把这大字写完了就陪你去。”
“好嘞!”程淮蓉高高兴兴地进了屋, 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书桌边看他写字。
谭文泽一边提笔继续写,一边絮絮叨叨数落她:“后面锁了就敲大声点儿,哪有女孩子像你这样爬树进男人家的,被人看见你名声还要不要了?”
程淮蓉顺走桌上的糕点,一边吃一边说:“这岐山县谁不知道你是我未婚夫,我来找你天经地义,况且那儿的巷子少有人经过。”
“要是你爬树的消息传到伯父伯母的耳朵里,小心你的皮。”
“哎呀,文泽哥哥,你知不知道瑶儿要成为舞祭了。”程淮蓉不想讨论她的皮,坚硬地转移了话题。
舞祭要在花神节上跳丰收舞,是花神节的焦点,人选自然要郑重。
谭文泽搁下笔,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为了学舞,白伯伯专门上京请了长乐坊最好的舞师来教,你在玩的时候,瑶儿可是没日没夜地在练舞。”
程淮蓉吐了吐舌头不说话。
“行了,带你上街去。”谭文泽将写好的字收好,便招呼她出门。
一听终于能走了,程淮蓉立马跟上,胡乱用手抹去沾在嘴角的糕点屑。
谭文泽轻叹一口气,认命地从怀里掏出一方素帕,仔细地擦干净她的手和脸。
程淮蓉乖乖地任他动作,擦完,她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谭文泽出门。
出了巷子,街上的热闹一览无余,贩子们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响成一片,街头抗着糖葫芦把子的小贩周围围满了半人高的小孩,妇女们三五成群地聚在摊子前讨价还价。
街道两边已经架起了层层灯架,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只等花神节当天一齐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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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这一篇大概会比较长,是古风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