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路西法的决断

夜，渐深了，塞西尔和路西法铺好了毯子，相对而坐。

塞西尔看着面色比昨天还要苍白的路西法，皱眉道：“你没事吧？”

路西法摇摇头，“我的魔法已经所剩无几，再怎么休息其实都无法恢复了。”

“你跟安吉尔之间是怎么回事？”塞西尔问道。

路西法略微迟疑片刻，似乎是在想怎么解释，然后才回答道：“你还记得我说过，我们都曾参与过宣武国的作战吧？”

塞西尔点点头，如果他说的属实，那么自己就是那时候失去记忆的。

路西法垂下头，面色灰暗地说道：“他的弟弟作为你们反叛军的情报工作者，在行动失败之后被我的部下杀死了……我们立场不同，注定会诞生悲剧。”

“我更希望你能好好跟他谈谈。”塞西尔说道，“虽然我注定无法体会到他们各自的痛苦，不过，现在我们毕竟站在统一的战线……”

路西法咧了咧嘴，“事到如今我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区别，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在救出我妹妹后任由他处置，包括亲手杀了我。”

“可是你还活着不是吗？既然你还活着难道不是应该想想如何继续活下去吗？而不是想着办法求死……”塞西尔皱着眉说道，“你犯下的罪是不会因你的死而消失的。”

路西法陷入了沉思，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

塞西尔继续说道：“你是你妹妹唯一的希望的话，那就打起精神来吧！去面对安吉利斯。”

路西法看向安吉利斯的房门，“或许冥子公主说得对，我不该失去贵族的骄傲，也不该失去一个身为欧法拉高阶法师的骄傲。”

他站起身，迈步走了过去，“谢谢你，塞西尔……”

“咚咚咚……”用指节轻轻敲击了几下门板，路西法局促地攥紧手，咬紧牙，下定了决心似的道：“安吉利斯，我知道你有多恨我，我也知道我该为我的骄傲付出代价，不过我还是想和你谈谈。”

安吉利斯打开门，冰冷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因为你弟弟的事，对我恨之入骨，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暂且放下对我的仇恨。在这次事件结束之后，我这条命随你处置，我真的需要你的力量。”路西法坚定地道。

安吉利斯转过身，“我们立场不同，注定无法共存，我无法对你做到不计前嫌。”

路西法低着头，他明白，安吉利斯说的都是自己所清楚的。

安吉利斯接着说道：“不过我希望你详细说一下当时我弟弟遇到的情况。”

“那是大反攻作战前夕，他们反叛军当时出现了叛徒，对我透露了当时反叛军的详细作战计划。”路西法毫无保留地回答道，“我们在他们行动的头一天晚上就在关键的几处节点设好埋伏，把他们的行动全部打乱。”

安吉利斯皱眉问道：“叛徒的名字是？”

“他叫比特拉尔，已经在行动结束之后被我处决了，那样的叛徒我们是不会留下的。”路西法回答道，“在那之后，我们对溃败的叛乱军进行了围剿，你的弟弟在我的第三部队追击下，选择跳崖自尽。”

安吉利斯攥紧拳头，“还有后续吗？”

“我们没找到他的尸首，但是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多半是……”路西法越说越低沉，“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安吉利斯仰起头，目光呆滞地站了片刻，然后转身道：“我要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