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28

“诸位请听我说，石渠狭窄，只有我们三兄弟的身形才能够钻过去，而阿窦年纪尚小，又不通武艺，即便出去也无法自保，更难说找到援兵，而兄长今日虽受了拳脚，但伤势不重，刺史您新伤加上旧疾急需休养，我兄长便是最好的守城人选。”

“可是......”

“至于我，今日箭伤多少会影响到我带兵守城，但仅剩的功夫出城求援倒也足够，加上我有都尉勋职，求援也更容易。”

中间公孙恒想要质疑的话被林沐灿强行打断，但她这一番话说完，众人脸上的疑惑却更甚了几分。

“不对，阿沐你这话说的毫无道理，守城主将并非一定需要上阵杀敌，你能力足以，我既未受重伤，又有武艺傍身，更有长史职位在身，我才应该是最合适的求援人选。”

还是长歌直接开口戳破了林沐灿言语中的逻辑漏洞，其余人虽未出声，但从表情来看，显然也赞同长歌的说法。

对于大家的这番神色，林沐灿倒是毫不意外，只是看向长歌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苦涩。

“兄长，十四郎，你可是忘了，今日为何会遇刺吗？”

林沐灿的这句话对于长歌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让她瞬间嘴唇开始颤动，迟迟答不上话来。

早就知道她们三人有瘾衷的公孙恒一行人见状也没有开口追问，只是心下都明白了几分，对于林沐灿的自荐也就少了反对的心思。

“好吧，这个包袱给你，里面有逃生路线和一些袖弩，可以对付一些追兵。”

最终还是长歌出声同意，并将肩上的包袱递给了她，林沐灿也没有拒绝，接过后便背到了背上。

“在走之前，我还有一言，据我推测，鹰师能将我朔州围困，而我们先前传递出去的奏报和求援信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那并代两州恐也遇敌，通往长安的联络渠道多半也被破坏，我此次前去求援，如若并代两州没有余力，我便会一直往东去，去幽州借兵！”

“幽州？”

“对！幽州！不瞒刺史，我们来朔州之前，已去过幽州，与那里的驻军将领有过一面之缘，以那位沈将军的品性，听到求援消息想必定会出手相助！”

“听李都尉此言，似是已经断定并代两州并无援军？”

公孙恒的连番发问正中林沐灿下怀，她已事先解决了粮草问题，此番出去求援最怕的便是他们坚持不到她带着援军到来。

“不错，并且在此，我希望刺史和兄长能答应我，只要不是我带来的援军，便一定不要相信，更不要将他们放入城来，我怀疑以鹰师主帅的谋略，很有可能假扮援军骗开我朔州城门！”

“这......”

实在是林沐灿这个要求太过惊世骇俗，一旦援兵是真，到时他们不开城门便相当于是坑送了援兵性命，这种罪责便是公孙恒这堂堂一州刺史也无力承担。

在场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之下不知如何开口，公孙恒和长歌更是皱紧了眉头，迟迟不敢开口答应。

深知并代两州已经失守，阿诗勒隼更是已经做好假扮援军的林沐灿看到众人迟疑不敢答应的样子一时间心急如焚，最后只好咬牙跪倒到了街面上，行礼恳求起来。

“还请刺史和兄长一定要答应我，现在城内不缺粮草，朔州又易守难攻，再加上有兄长更胜于我的谋略，我相信只要你们能答应我，便一定能坚守到我带着援兵到来！如果真有援兵因为此计受损，事后朝廷追责之时我愿一力承担！”

“李都尉！这......快快请起，我答应你，除非你带兵前来，否则我朔州绝不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