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外门大比

他应该是她。

刚转身的小女孩一看见我就往后猛然一退，用披风挡住了脸，缩住一团，明显是害怕陌生人。

牧华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不是坏人，一拍脑袋，点进了商店零食柜，用两积分买了一堆棒棒糖。

手里拿着棒棒糖，一个跨步，飞快的扔到披风下，她就赶紧退了回去。

场面一度安静。

小巧晶莹的耳朵动了动，她偷偷探出脑袋，这个时候牧华也看清小女孩的脸。

惨白的脸蛋好像营养不良，一只眼睛被白布绑了一圈又一圈，只露出一只圆眼，嘴唇上也毫无血色，看着这女孩瘦弱的样子，牧华又花了十积分买了水果零食，都是可以直接吃的。

通通把零食推了过去，小女孩先前有些害怕，见牧华没有恶意，也就没有拒绝。

看着小女孩对着一个包装撕不开的情况，牧华有点强迫症，就稍微靠近了一点，向她伸出手，想让小女孩给自己帮她撕开。

只见女孩低头想着，又看了看自己手，搭在了牧华的手上。

一只手纤细白皙，一只手瘦骨如柴，青色的血管都看得见。

她一愣，把另一只手也扣在女孩手上面，运转灵力，小女孩的手开始回暖，脸色也比开始好了些。

包装也已经被女孩撕得破碎不堪，也不需要牧华再次加工了。

不三家棒棒糖被小女孩叼在嘴里，湿漉漉的眼睛亮晶晶的。

牧华似乎能看出这来路不明的小孩很喜欢吃甜食，怀里的糖果还有很多，她一骨碌全部都塞给了小女孩。

或许小女孩是有点害羞，脸红扑扑的，相较之前苍白无力的样子不要好太多。

“你也吃…”

细如蚊蝇般的声音还是被牧华捕捉到了。

小女孩也不过十多岁，还挺有礼貌，她莞尔一笑，盘坐在地上，对面前的小姑娘说：“好的，我叫牧华，你呢？”

“钟临，我的名字。”钟临小姑娘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牧华说。

——

长白宗，一个修仙者都想去的门派，虽然说门派内，主修剑法。但是丹药，符篆，阵法…应有尽有，对应的是天虞山长老决明子，玄符山长老三清君，千阵山北冥，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那就是，万剑山的九黎，那招万剑齐发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常人都说入长白，欲成神。

长白山脚下，一个穿着寻常百姓的服饰大肆宣扬长白宗的事。

“你说的可是真的？长白宗真有这么好？万剑齐发真的很厉害吗？”面对这些有点都不懂的人，钱昱简直轻松拿捏。

“那肯定是！你们有见过一个宗门内可以学那么多东西吗，你们知不知道，我可是亲眼见过九黎师尊的万剑齐…”

钱昱正说得起劲，身边的人都突然散去了，他一脸疑惑，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一转身就看见大师兄眼神严肃的看着自己。

如果钱昱怕的是外门大比失败，但是如今他觉得是最怕自己在讲师尊的时候遇到大师兄！

“大大大师兄，早啊。”钱昱不可避免的结巴了，他真想穿越回去打自己乱说话的嘴。

“你怎么还在这，回去参加大比。”

严肃正气的声音回荡在钱昱耳边，回过神来才发现大师兄已经走远了，他还没问大师兄这是去哪呢。

“小兄弟，你继续说啊，当年那位师尊的事。”群众又围了上来，饶有兴致的说。

却见钱昱摆摆手，显然一副不能再说的模样，周围群众咂咂嘴，就像是大瓜吃了一半兴致索然。

外门大比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场内场外都是外门弟子，高台上几个长老喋喋不休，一边吵着那个弟子一看就是好苗子，一边在心里吐槽这个老不死的。

长胡子长老双手往后一背，天青色衣衫丹顶鹤锈得栩栩如生，若是牧华见到他就想起是天虞山的长老。

一个古怪的炼丹老头。

决明子阴阳怪气说道：“北冥小儿，你上次在选人的时候特地把我几个火灵根的都要了，你这次来，莫非你选的那几个弟子不争气？”

一身黑金玄色对襟长袍，刀削般的脸庞，眼神深沉，笑不到眼底，微微躬着身，掐诀行礼道：“本山的事都与您无关吧，您还是管好您自己，眼神不好就不要出来了。”

北冥声音不卑不亢，身姿挺拔如山，年纪轻轻就能凭一己之力挤进长白宗四大宗山，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化神期长老。

此话一出，决明子气的吹胡子瞪眼，最后只是硬生生挤出一句：“不尊老的黄毛小儿！”

奈何北冥早已走远，现在正在为外门弟子讲解阵法，耐心且仔细，获得了一大部分弟子的喜爱。

试问谁能把持住一个帅气长老的温声教导呢？

在一旁看戏的三青君眯着眼，展开一把高山流水图的扇子，头上配戴的暗黄色云纹抹额随着清风缓缓飘动，抹额下的狐狸眼让整张脸媚而不俗，潋滟透彻。

长老们不知道的是，台下已经在投票选最帅长老了，更有甚者开了赌局，谁的样貌能获得长白宗第一美男的称号。

“你喜欢哪个长老啊，北冥长老生得好俊俏！”

“那必须是三青长老啊！你们眼睛没事吧？”

“我投九黎师尊大家都没意见吧。”

九黎两个字一出，全场轰动，纷纷都往九黎师尊的框子投票。

只有一个人弱弱的举起手：“其实我发现大师兄也长得很好看…”

可能是因为此人声音小，大家没听见，主要是听见了也不敢去投，所有人都遭受过大师兄的摧残。

场外。

远离了外门大比的吵闹，下一个就是他了。

谢知言回想起刚入宗时，所有人穿得光鲜亮丽，脸上都露出面对长白宗的向往和激动。

只有他，衣不蔽体，伤痕累累，凭着对求生的执着牢牢捉住这次机会。

耳边的低声细语，他一点也不在意，活下去，成为九黎长老那样的人，会是他一生的目标。

灵根测试，谢知言是全场唯一一个五灵根弟子，长老们在高楼上讨论他的去留，他胆怯了。

怕离开。

怕再回去哪个地方。

怕还没开始就一事无成。

只有一声清冷却带着坚定的声音传到他耳里。

“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