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反抗

“是啊，不仅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月儿（哦，不，现在应该叫寒月）冷冷地望着村长，此刻，她已然换了一副态度。

“姐姐！真的是你，原来你还记得我！”寒冬激动地朝寒月奔去，却被凭空出现的无形之墙拦下。“姐姐……”

寒月一回眸：“笨蛋，不要过来！把这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了，你不用管！”“可是……”“闭嘴！”

寒月再次和村长四目相对，好像要通过村长那双浑浊的眼眸将他看透。见寒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做贼心虚的村长不由得慌了神：“你……你看什么？你到底什么意图……”

“没什么，”寒月淡淡一笑，“只不过，想要找您叙叙旧罢了，我尊敬的村长……”在讲“尊敬”二字时，她故意加重了力度。

“怎么叙旧……”村长更加慌了，他看向村民们，想要找人求助，但村民们都被挡在无形的墙后，只能乖乖吃瓜看戏。

“怎么叙旧？”寒月故作思考状，“不如……就让你经历一下当年我和小寒所经历的吧！”说完，寒月开始缓缓朝村长靠近，村长被吓得连连后退，先前那种咄咄逼人、不可一世的样子早已消失不见。

寒月一直把村长逼到悬崖边，揪起他的衣领正要动手，被寒冬叫住了：“姐姐！不要这样！复仇可以换一种方式，但不要弄脏自己的双手啊！”

村长也颤抖着声音讲道：“虽然我只是个为虚空办事的普通人，但还是会一点小法术的……你再这样我就要动手了……”

寒月微微侧过身来：“小寒，你，不恨这个家伙么？他当初那么对我们，刚刚要是我晚来一点，你和你的同伴恐怕会被他……”

寒冬叹了口气：“恨，当然恨。但比起复仇，其实只要我们还能再次相见，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我也不想再追究当年发生的事。”

寒月又看向村长，她做了个深呼吸，松开了扯住衣领的手：“既然我弟弟愿意原谅你，那么你走吧，只希望你可以和虚空解除约定，不要再做那些事了！”她解除了挡在村民们面前的无形之墙。随后，她转身朝使者们走去。

不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村长趁寒月不注意，在她背后朝悬崖推了一下，寒月没站稳，朝悬崖下摔去。“月儿，快！握住这个！”春雨连忙变出树藤垂下悬崖。

“谢了！”寒月抓住树藤，重新爬了上去，她又一次把村长逼到了角落：“看来我弟弟还是太善良了啊……竟然会放过这种人……但这一次，你没有那么幸运了，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做吧……”

然而，出乎寒月意料的是，村民们纷纷聚集过来，挡在村长面前替他求情。“你们不要被他洗脑了！你们当真以为所谓‘虚空之神’真的可以保佑你们吗？”

“可是你也不应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那么绝情吧……”村民们抗议道，“村长是错了，但他好歹也不是坏事做尽，还罪不至此，求求你放过他吧……”讲到这，他们又提起村长过往的种种好。

最后，寒月还是心软，妥协了，她决定推翻村长，把他驱逐出村子。然而，村民们还是反对声一片：

“村长爷爷年纪大了，一个人流落在外可怎么行？”“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村子啊……”“坚决反对，好歹之前也是他同意，你们姐弟俩才被收留的！”

更有甚者，一个老大娘直接拦在村长面前：“要赶走他，就先把我们这些乡亲们赶走吧！”

此话一出，寒月不禁呆住了。是啊，她之所以在当年的事件后选择留下，除了等寒冬回来，不就是为了报答当年乡亲们的照顾吗？

村长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把村民们当初利用来支持虚空的工具，只是为了拉拢人心才装模作样地为他们考虑的，但村民们还把他当作家人看待，且还对他深信不疑。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但是，小寒和他的姐姐又做错了什么？”清夏牵起寒冬的手走上前来，他狠狠瞪了村长一眼，“就因为那个计划，某些人借题发挥，没调查清真相就诬陷拥有季节之力的小寒是妖怪，害他和姐姐分开这么久！”

清夏走到村长身旁，厉声质问：“你知道，小寒当时以为姐姐已经不在了有多么悲痛，绝望吗？你知道，自从我们认识他以来，其实他一直都在思念着自己的姐姐吗？”

讲到这，他又转身望向寒月：“某些人也是，既然没有失忆，却还用尽一切力量掩饰，不愿意和自己的亲弟弟相认，你知道，他当时有多么失望吗？”

眼看着清夏越骂越凶，一旁的寒冬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角：“好了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追究了，见好就收吧……”寒月低下头来：“小寒对不起，但……我要自己的苦衷……”

村民们开始有些动摇了，但他们还是在维护着村长：“就算是……他也还是为我们着想的家人啊……”“呵，家人？”清夏冷笑一声，这是他少有的，严肃的样子。

他来到村民们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拉开腰包的拉链，取出一张被撕碎又用胶水贴好的信纸。“那是……”使者们疑惑地望着清夏手中的信纸。

“你们以为，刚才你们忙着在地下室搜索资料和出去的方法的时候，我有闲着吗？”清夏淡淡一笑，“当时我在一个墙角的纸篓中找到了这个，一份给虚空的回信的初稿。”

他把信纸递到村民们面前：“看看吧，白纸黑字写着，你们当真以为当年那些去追捕小寒的‘壮士’是真的被小寒或野兽害死的？分明是村长怕事情败露，才用虚空之力……在他眼中，你们不过是他所利用的牺牲品罢了！”

村民们都被这个结果震惊了，但证据又摆在眼前，他们又不得不信服：“想不到他竟然是这种人……”“要不是来了这些人，我们恐怕还要继续被他蒙骗下去呢……”“想不到啊想不到，信错人了……”

村长惭愧地跪在村民们面前，面如死灰，清夏来到他面前：“所以，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没……确实是我错了，要怎么罚随你们……”最终，面对村民们和外界舆论的压力，村长还是选择认错受罚，乖乖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