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6 变化

还有那个奇怪的声音，让我“往上”，是谁在说话？

我停住，看着在场的每个人，问了个早就该问的问题：“我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徐浩泽耸肩：“不知道。反正我醒来就在这里，你是我们之中最后一个醒的。”

我突然想起了那些“赌友”，忙问，“老头跟那个小女孩他们呢？”

徐浩泽朝白金雨的方向指了指。

我快步过去一看，乱石的另一边，瑟瑟发抖的老人缩成一团，抱着膝盖靠在石前，目光呆滞。

他的妻子挽着他的手臂，时不时看他一眼，夫妻之间再不见当时的亲密。

至于最不讨人喜欢的女孩爸爸，被人用藤蔓绑住手脚，歪倒在地上，血红的眼睛愤怒地瞪着任何看他的人。

小女孩呢？

“小女孩儿要么被水流卷到别处，要么就是在大家醒来之前跑掉了。”白金雨一脸的事不关己，“我讨厌人乱跑乱叫，在他冷静下来之前，绑起来最方便。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我吸口气，神色复杂的看了白金雨一眼。“你一向怜悯众生”

“后来发现他们不配我怜悯罢了”

白金雨看都不看我，站起来道，“我们十之八九在地下某处，不清楚离地面多远，危险几率无法估算，现在还丢了一个孩子。”

“我们试试飞上去就是了。”我指了指天上。

“别多此一举了。”徐浩泽朝我撇撇嘴，“一飞到那片橘色“天空”下，就会被看不见的苍蝇拍，吧唧一下拍下来。”

看到徐浩泽衣裳上的泥土，再看那片明媚“天空”， 我不信邪地朝上一窜——好吧，他是对的。

我作为一只强大恶魔的所有能力，只到这片天空为止，无法再往上了，不管花多少力气，我也无法穿过那些流动的橘色，明明只是纱一样薄的玩意儿。

落回地上，我明白了——被隔离了。就算知道只有“往上”才有出路，就算知道出路就在一层之隔的地方，就算此刻我们身强力壮，也无法突破。而且，越是接近这片天空，温度越低，充满令人汗毛乍立的，死亡的冰冷。

这压根不是天空，是力量极怪异强大的防御结界。

果然变成被禁锢的大棚蔬菜了。

“你们

“你觉得他们还走得动？”白金雨看了孱弱无比的老人两口子一眼，“没用的人，扔掉最好。”

“背着走！”我横了他一眼，“这里每个人，都不是没用的废品。”

“你让我很失望”

宽敞得过分的房间里，他盘坐于蒲团之上，闭目养神许久，身下的蛇尾才渐渐化为双脚。

眼前的窗户，正对着一片触手可及的天空，明媚的橘色里，不知从何时开始，若有 若无地透起了一缕又一缕的黑气。

门外，绿腰小心翼翼地说：“神君，那群人已往神殿方向而来，要不要派人将他们…”

“上面的天气如何了？”他问。

“回神君，各地密使传回消息，雨量仍在不断增加，且增长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除此之外，其他灾难也开始发生，地震、海啸、传染病。”

“好极了！”他如释重负：“已经足够了，比预期的快太多了。绿腰，你去酒池那边照应，将剩下的所有末途都送去灵井，一瓶都不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