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薛岚睡眼朦胧,听到这话,先露出一个乖巧的笑,无声地嘿嘿嘿地傻笑,‘道长受累了,我没说什么奇怪话吧。’要是说了想要道长嫁给自己,那她的脸面就不用要了。
没错没错,在晓星尘担心她的时候,薛岚做了一个美梦,两人穿着大红喜服,拜了天地,龙凤烛,红罗帐,往后就……不能想了,薛岚捂着红红的脸,现出一抹羞涩。
许是发热的后遗症,她一时糊涂,见晓星尘在眼前,伸手揽住他的腰,还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感觉晓星尘身子明显一僵,薛岚后知后觉,打算松手,肩上感受到轻轻的安抚,立马放弃了这个打算,晓星尘好香,身上清冷的松香,真好闻。
“是不是做噩梦了?”晓星尘安慰她,原来他以为薛岚的颤抖是因为恐惧,“梦都是相反的,”
薛岚闷闷道:“才不是,我是梦到和道长成亲了,高兴的。”
“对,不是。”晓星尘笑了,薛岚也笑,笑着笑着就开始默默掉眼泪,又偷偷揪着晓星尘的衣服拭去。
“道长,我问你,如果一个人犯了错,很大的错,你会原谅他吗?”
“伤害到别人了吗?”
薛岚略一迟疑,微微点头。
“我不能原谅他,”
薛岚一僵,晓星尘不管怀中僵硬的身子,继续道,“原谅他,是受害者的选择,不是你我的。我们所能做的,只是阻止他继续做错事。”
“那,他会不会死啊?”薛岚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晓星尘轻轻拍拍她,并未回答。
……
“什么事啊,竟能让你用上传音符。”
薛洋故作惊奇,脸上挂着一贯的甜笑,只在抬眸低眼的一刹那,能看到对薛岚的关切。
薛岚面色严肃,薛洋也慢慢收起了笑。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灭了白雪阁。”
薛洋神色顿时松了些,“你说过的我自然不会忘,当初在白雪阁给其他人下的是迷药,自然无事。”
“为何晓星尘会说你灭了白雪阁?”薛岚眉头紧锁。
“许是宋岚说的吧,我给他下了毒,他意识不清,误会了。”
“什么毒?”
“离去恨。”无毒,不过产生一些幻像,薛洋向来喜欢自己下手,宋岚实力高于他,自然要想法子让他心神不定,首选就是让他看见自己的亲友死绝了,心神绝对大恸。薛岚不让她动白雪阁的人,自然得换个法子。
薛岚知道,薛洋有什么说什么,是真的。
表情也明显放松,又问了一句。
“有人说你和金光瑶合力虐杀十几个大小世家,是吗?”
薛洋的表情明显不似刚才随意,“是,”
“你到了义城,也是因为金光瑶护不住你了?”
“是。”忍着顶嘴的冲动,他怕他顶嘴,薛岚小嘴巴巴怼他,怕她眼泪哗哗哭他。实在受不住,原来十几年不见几次泪的人,现在总是泪汪汪的,他有时怀疑她是装的。
“薛洋,你是嫌命长吗?”薛岚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