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注视着黑暗而静谧的房间,天空中明亮的星子被混沌的云遮了起来,没有一丝流光。
渐渐的,淅沥的雨声叩响窗框,沉闷的雷声接连不断,伴随着刺眼的电弧划过,无边的恐惧在她内心蔓延。
夏千羽怎么办?我欺骗并伤害了她。
千羽蜷缩在柔软但带不去一丝温度的被褥里,痛苦的回想夏安安离开时那失望的眼神。
她不由捏了捏揉皱的枕头,暗自将内心的苦痛咽下,她没有勇气告诉父母朋友真相,她惧怕他们觉得自己虚伪可恶,转而抛弃自己。
夏千羽向她承认错误吗?
千羽皱了皱眉,由于并不真正认识夏安安这个人,她担忧夏安安借此得寸进尺夺走自己的一切,况且自己将事情闹成这样,此事恐怕不会善了。
夏千羽怎么办?怎么办!
千羽焦虑的起身下床,在卧室里踱步,一阵冷风伴随凉雨袭来,她愣了愣,僵硬的扭头看向窗口,窗不知何时被打开,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坐在窗边看着她。
夏千羽难到是夏安安过来寻仇!?
她不知道该表现出什么,有难过,有害怕,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但她什么都没表现,即使自己有错,但夏安安这么做也不对,所以自己也不能输了气势,所以就这样静静看着那人。
神豁哟,你还挺镇静的嘛。
神抬起了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夏千羽你来做什么?
神呵,真没礼貌,不知她真找上门来你还能保持那么气势汹汹的样子么?
夏千羽我……我会找她认错的,倒是你,对椿做了什么?!
神冷哼一声,悠悠跳下窗,冰冷的注视着她慌乱的瞳。
神那么千羽小姐,你觉得她会原谅你?至于椿,这还不是你自己的选择造成的,不计一切代价哦~
夏千羽你……
神见她开始动摇,轻轻笑了笑,上前一步抱住了千羽,转而用一种蛊惑式的语气问。
神你觉得,你那么对她,她会怎样做?
千羽感到不对,心中有些不安,身体却下意识告诉了答案。
夏千羽自然是不可原谅,给其一个惩罚。
神哦,那是什么惩罚呢?
千羽不由恍了神,下意识道。
夏千羽杀了我。
神有人要杀了你,你该怎么做?
夏千羽杀……不对!你在诱导我!
神歪了歪头,无辜道。
神不不不,我可没诱导你,再说了你总得想个办法逃避死亡危险吧。
夏千羽那……我和她永不相见就行了。
神如何做到呢?
夏千羽她的力量很强大,去拉贝尔大陆生存应该不成问题吧。
神可她终会回来。
夏千羽……走一步看一步,再说你似乎限制了她什么,她就算想回来也不容易吧。
神啧了声,似是在懊恼当日自己的疏忽,翻手从袖中拿出朵麦仙翁别于千羽的头上,又捏皱了朵番红花,任由花汁水浸染了自己白丝绸手套,随后褪下手套,递给了千羽。
神呵呵,如你所愿,教你个方法和点不入流的幻术,如若她连那点幻术都识不破就太没意思了。
千羽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不经意把他人视作自己,自我以为了夏安安的性格,莫名落入神的圈套。
神完成自己的目的后离开了,独自徜徉在雨巷里,雨水自动在神身旁形成了屏障,透着些许灵异奇趣,一只乌鸦抖了抖带有水珠的羽毛,跳到了神的肩上,与她大眼瞪小眼。
神哟,你怎么来了。
鸦(作者)嫖个伞不行吗?
神你目的不是这个吧。
鸦(作者)也许,麦仙翁的存在象征某种天性的堕落,而番红花所制的染料会让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变色即误入歧途,你看出了什么?
神叹了口气,耸了耸肩。
神还能有什么,你不是早已看出来了么,好好当个吃瓜群众看场戏不好吗?
鸦(作者)……随便你。
乌鸦舒展开翅翼,滑入云间,藏匿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