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灵魂摆渡(21)

她衣衫凌乱，嘴角的淤青显而易见，不停反抗着男人却仍无济于事，就只得忍着身上的剧痛，卑微求饶。

“真是不知悔改，麻烦…”

赵吏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话音还未落下，两条长腿快速迈开，没等洛织看清，那个男人嗷嗷倒地！

接着，从四面八方涌来几名制服男子，如狼似虎的朝人扑过去，男人刚爬起半个身子就被狠狠按了下去。

“别动！”

“老实点，听见没！”

…

警察将男人押上车，看着刺眼的顶灯在视野里渐渐消退，女人哭着喊着跑到女儿面前，母女相拥！

“善美！善美！”

“……”

女儿似乎还没从惊喜的重逢中回过神来，眼角泛起的泪光更耀眼了一些，虽然心中仍有隔阂，但底下那双手却不自觉地回拥。

只是她的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异香，不曾记得记忆里有过这样的味道，她缓缓抽离女人的怀抱，眉头蹙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那样，激动地上下打量女儿一番，却看到她浑身多处淤青，眼眸顿然一沉:“善美，这都是那个男人干的？”

“你不用管我…”

她倔犟地抽出她的手，咬唇，不欲言，那些不堪的过去就让那辆鸣笛的警车带走吧。

但女人并没善罢甘休，心疼的看着女儿，声音哽咽:“对不起善美，都是妈妈的错，你回来吧，回来骂我回来打我都行，求求你，不要放弃你弟弟，求求你！”

就在女人准备下跪，赵吏眼疾手快的拽住她的胳膊，硬生生将她拽起身，冷漠的视线扫过女人的女儿:“你妈妈在前不久出了场车祸，这是她最后的遗愿。”

简单的两句话却把女儿吓得不轻，惊恐地看向赵吏，视线扫了一圈，最终回到女人脸上，呼吸渐急。

“你说…我妈她…”

谁都没有说话，谁都不用多言，压抑的空气使她片刻窒息，直至她的眼眶泛起湿润，微薄的温度就算再怎么紧握都将在指缝间流逝。

最后，赵吏把女人带回了冥界，善美和那个男人离了婚，回到了那间不大的屋子，最起码在赵吏还没回来通报之前，她答应照顾好弟弟。

至于以后…

洛织不知道，只知道赵吏回来是一周以后，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似乎只是交付了自己的任务，但说话时的声音却沙哑的判若两人。

“她如愿了。”

赵吏说罢，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洛织似懂非懂的看着，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世界上一切都会是假的、虚的、空的，惟有母亲才是真的、永恒的、不灭的。

或许，赵思贤会利用余生去理解那些费解的生活方式，去适应波澜动荡的社会，路途会坎坷、会失望、会不堪。

但藏在心间的那抹温存将永远不会冷却，即便岁月增长，即便沧海桑田，即便忘记一切，他仍会记得曾有个人为他付出了一生。

至于善美也一定会如其所愿，陪他走下去，手足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