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4）

“只可惜，还不到杀你的时候。”程瑶看着自己的指甲，幽幽道，“杀了你，他会生气的。”

“程二小姐太过于爱慕王爷了。”南歌不咸不淡地同她闲扯。

“那你呢，你对他是什么想法？”程瑶看向南歌。

南歌没有做声。

良久，她一脸同情地看着程瑶：“别人羡慕你是丞相府嫡二小姐，京中数一数二的贵女，可我只觉得你可怜。”

“为什么？！”程瑶简直不敢相信南歌说出的话，“我？可怜？！！”

“你把一个男人当成了全部。”南歌平静地说。

程瑶瞪大了双眼，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食色，性也。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你把男女感情看的太重了。”南歌娓娓道来。

“诚然，我们女子大多时候是要依附于男子，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便是我做南风馆的老板娘，也是得了九王爷的首肯，其他人才肯支持的。”

“但我从不认为，我就必须把一个男人看的比自己亲人的命更重要。”

“我确实欢喜宋铮，但也清楚地知道时机未到，大局未定，我不能轻举妄动。”

“若是家仇得报，我二人又两情相悦，那我当然会勇敢地追求自己的爱情。”

“但是目前，宋铮他根基未稳，我家的血海深仇——说起来和你的那位好父亲可是不共戴天呢！我家的血海深仇未得报，我不想同他谈男女之事。”

“明明你没有我爱他，可他却满心满眼都是你！”程瑶此时此刻的形象，根本不是大家闺秀，而是市井泼妇。

“你还是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南歌叹了口气，“话不投机半句多，程二小姐，告辞！”

“可我才是未来和他并肩同行之人！我会是他唯一的妻！！而你，你不能！”程瑶已经全然不顾同宋铮的承诺了，大喊大叫，招来了一众侍卫。

“小姐，屋里可是有何异样？容属下冒犯了！”说着便有人要冲进来。

程瑶到底还算有些理智，不想因为南歌被捕让宋铮从此恨上自己，于是大喝一声：“异样什么异样？！本小姐做了噩梦说胡话呢！尔等还不速速退下，莫要让本小姐更恼！”

脚步声停下，外面的人迟疑了片刻：“属下知道了，还请二小姐安眠。”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远，南歌朝程瑶抱拳：“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再还，告辞！”

说完，再不管程瑶在身后说什么，南歌头也不回地朝窗户走去。

一路溜回到南风馆，回房时，却见月色皎皎之下，一人负手而立于她的屋门口。

“回来了？”宋铮迎了上来。

“劳王爷记挂，命人来看看也就罢了，竟还亲自来看我到底回来没。”南歌扯出一个疲惫的笑来，“宋铮，我累了，要休息了。”

宋铮本还想问问南歌为何直接答应了程瑶的请求，如今见她一身疲惫，便不再多说：“好，你快进去休息吧。”

南歌点点头，走向房间。

她打开门，却又突然回头冲本在看着她的背影出神的宋铮笑：“宋铮，”

宋铮不明所以：“嗯？”

“今晚的月亮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