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丁程鑫照常六点半起来,结果六点四十就出门了。
丁夫人今天早上炒的土豆丝,和盐有仇似的,齁的他差点ICU。
骑车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丁程鑫拐了个弯,晃悠着骑进了学校对面的小吃街。
里面有一家包子,好吃不贵。
街上一大早就不少人,上班的、上学的、开店的,你一言我一语,乌泱泱得听着还挺人声鼎沸的。
丁程鑫离五十米远,就看见了包子铺前面站着的熟悉的背影,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想吟诗一首。
啊不对,他想写篇小作文--《论为什么我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一眼从人群中认出马嘉祺的背影》
丁程鑫要不我请你吃这个得了。
丁程鑫骑过去,在马嘉祺身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马嘉祺恩?
马嘉祺胳膊明显顿了顿,估计是听见声音后发现是熟人,没动手。
丁程鑫大爷,三个鸡肉芹菜的,再拿杯豆浆,多放糖。
马嘉祺这 个 算 是 最 好 吃 的 了 ?
丁程鑫一般好,饿扁了我要。
丁程鑫结果接过包子和豆浆,扫码付完钱。
马嘉祺怎么没有在家里吃?
丁程鑫家里的下毒了。
丁程鑫戳开,尝了口,没什么甜味儿,大爷真是越来越抠了。
丁程鑫你在哪个考场?
马嘉祺七考场。
丁程鑫那顺路,上来,我捎你一段儿。
马嘉祺不了。饿扁了都,我上去还要加一条累死了,太惨了。
丁程鑫好有道理哦,你在这里租的房子吗?
丁程鑫了轻轻踩了一脚,车子以不快不慢和马嘉祺步伐一致的速度往前挪了一段。
马嘉祺嗯,在后面的小区。
马嘉祺指了指学校对面的一片楼。
最后一节物理考完,马嘉祺没有看后排,拎起书包直接出去了。
马嘉祺喜欢热闹,更喜欢置身热闹,当然,如果热闹里有他就更好了。
在某种程度上,他和丁程鑫很像,从最初他看到丁程鑫那一眼起,就能感受到他们是一类人。
同类的气息太明显。
马嘉祺渴望在和他人的正常相处中感受人情味,体会真正的情绪表达和沟通,所以他从不吝啬于和人友好相处。
丁程鑫没有这样,因为他选择把这种情绪藏起来,一个人远离人群,冷静又玩味的观察周围的一切,把自己排除在外。
丁程鑫这么做的原因,马嘉祺没有深入想过,只要是人就会有秘密,既然是秘密,就不想别人知道。
比起鬼鬼祟祟的猜忌,他更喜欢被主动的倾诉。
什么是同行人?
我觉得同行人就是志同道合的人,如果把人生比作一场旅行的话,大家都是这条路上碰见且结伴同行的人,一起走的这段路希望可以有更多更美好的回忆,可以更加坚定的,更有勇气的往下走。
原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到的都是自己的东西,跳出来的话,才发现原来在同一个时间,在同一个事件,大家看这个事情就不一样。
选择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在每一个岔路口都可以,也都必须告诉自己,你可以追逐闪电,你可以沐浴阳光,你可以触摸细雨,你可以仰望星空,当然可以。
马嘉祺揣在口袋里的手指捻了捻,右拐进了学校门口那家小超市。
超市老板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眼神不太好,上次来的时候居然把他认成了丁程鑫,被她女儿纠正后,又看了好半天才缓慢的说。
奶奶哦,哦,不是程鑫啊,这孩子,长得也好,认识丁程鑫吗,和你特别像…
奶奶想买什么自己选吧。
马嘉祺真的不知道他和丁程鑫除了身高,哪里长得像。
他走到收银台前,露出一个晚辈该有的温顺笑容,声音柔和。
马嘉祺奶奶,丁程鑫经常过来买什么糖啊?
奶奶丁程鑫爱买什么糖啊……奶糖,软糖,夹心糖,棒棒糖,都是甜的……哎,这孩子喜欢吃甜的,还总买甜牛奶喝。
马嘉祺笑着点了点头。他走的时候没有走前门,径直从后门出去拐进了那条被丁程鑫“坏了好事”的巷子。
他想试试他今天的运气怎么样。
马嘉祺很走运的顺着风闻到了几股毫不掩饰的Alpha信息素,他边往那边走边仔细听,顺着风声飘过来,“长的好”、“丁程鑫”、“别打死”几个关键词。
他没蹲错。从信息素分析对面有四个Alpha,等级在他和丁程鑫之下,但也不像那天那三个混混那么垃圾,属于不太好惹的那一类。
听声音还有两到三个Beta。六七个人,够了。
天微微擦黑,巷子里除了沉重的呼吸声,只剩下风声。
不要抗拒改变,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事情,就是所有事情都在变,反复的过程中,很容易让人变得低落和沮丧。
然而你再低落沮丧,人生还是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改变包围着。
就像是站在一台你没办法控制的跑步机上,时间速度都不是你能控制的。
那我就选择跑得更从容一点,更帅一点。
尽我所能的在这个被动的人生里,争取一些主动。
所以我很我很讨厌“抗拒”这个词,这个词很消极,很脆弱,很被动。
如果我不能改变世界,好歹让我改变自己,是我自己的选择。
是初遇一刻的惊鸿一瞥,未能送出的糖块,酸涩长于心头。又亦是讲台上耀眼的演讲,一名惊他众,不料冥冥之中早喻天意。还记打篮球时碎落的阳光,耳边突传流动的欢笑声,抬眸映入眼帘,目光所及相连你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