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伊丝,我想你应该清楚你现在的处境。”
“滚开。”
“少在那里装腔作势了,你现在可没有资格和我们叫板。”
“我说,滚开!”
——
“葛伊丝·德尔·卡桑提亚,请你端正你的态度,这里不是你家的菜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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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是谁,谁在说话?我在意识的深处挣扎,却好似怎样都沉寂在冰冷的深海,指尖传来冰凉的感觉,我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像是在深海中下沉,无力感从指尖蔓延到了全身。
我被这沉重的挤压感压得喘不过气来。“呼——呼……”葛伊丝,为什么会又是她,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反反复复地看到她,这些,她和我,究竟有什么联系?
“莉兹贝丝,这,是我的决定。”
什么?是什么决定?
无力感涌入我的五脏六腑,我的大脑逐渐昏沉。
“恶心,这真是是太恶心了!”
什么恶心?为什么,要什么认为?
“你们口口声声说着天道正义,却一次又一次迫害我的家庭,摆着伪神的幌子,蚕食着一个又一个人的思想和灵魂,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所谓的‘神谕’吗!?”
是谁?
到底是谁?
冥冥中,我似乎听到有人在我的耳边声嘶力竭地嘶吼着:
“葛伊丝,你就是卡桑提亚家族的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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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液从我的发根渗出,凌乱的发丝湿哒哒地贴着圆润额头,显得我格外的憔悴。
“葛伊丝·德尔……什么来着?”
我仔细地回忆着刚刚的场景,还原着每一句对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完整的名字。我痛苦地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也顾不得此刻身在何处,用力挤压着我的眼球,缓解头痛欲裂的感觉。
“咦?千羽姐姐醒了啊。”
这道声音在我的耳畔缭绕,挥散了因回忆而诞生的头痛感,我慢慢松开手,眼球隔着眼皮都能感受到阳光的刺眼,我轻轻揉着眼睛,想要适应这样的光亮。
凌乱而又湿漉漉的触感从手下传来,微微低下头,看到的是一片清绿,我渐渐回忆起了昏迷前的经历,扮演梅阿姨的,淡漠的少女,性格古怪的,没有出面的少女,以及刻有鬼影迷踪的手帕。
“唔……千羽?”
我扭头看向躺在身后的虞靖巧,她的样子十分滑稽,头上扎满了小草,我本想嘲笑一番,但手指却碰到了自己的头发。
“……”
……
“千羽啊,咱是不是得洗个头啊。”
我看都虞靖巧憋笑快要憋不住的样子,嘴角抽了抽,就准备回那个空房子里去。
不过似乎就只有我们和婷婷没有进屋,大概是应为女性的免疫力较差吧。我们的头发上都或多或少粘上了草,屋子里的地方又不多,只能一个一个清理。
虎鲨,墨多多和扶幽似乎在观察那份所谓的秘境珍宝,查理和洛基趴在地上休息,而唐晓翼似乎早就醒了过来,靠在洛基的背上休息。
或许也只有我们灰头土脸地呆在这里,婷婷面子薄,我们便让她先去清理了,自己则百无聊赖地坐在板凳上。响起“梅阿姨”的闹剧,我突然想要再一次去看看那张假人皮,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朝上走去。
但这一次,厕所内变得异常干净。这也正常,毕竟他们应该不会把这玩意儿留在这里。
昏迷之前,我就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Widerstand gegen das Schicksal”
是什么意思来着?
“橘子。”
【……】
“橘子?”
【嗯。】
我微微松了口气,手扶着木质的栏杆,询问橘子:
“那句话……你知道的,那是什么意思?”
【逆宿……反叛宿命。】
“……”
感受着“自己”的消沉,我将胳膊搭在栏杆上,把头埋进了胳膊里,紧紧地闭着眼睛。
“橘子,我不知道这些对于你来说我算什么,但我也不想被蒙在鼓里了,至少我不想再对你一无所知了。”
也许橘子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她的认知,已经从“自己”,潜移默化地,变成了“你”。
【很抱歉,‘自己’,或许我的确应该和你谈谈了,但前提是我们真的是一个“我”。】
“我——!”
“千羽,你快下来!小心你头上的草把你吃了!”
“?”
【?】
我几乎不想把头从胳臂中拿出来去了,虞靖巧的一喊已经足矣让我社交死亡了,尤其我头上还是乱糟糟的……
认命地爬到楼下,倒也没多少异样的目光,毕竟人也不多,也都是小孩子,我到厨房里的水池上简单洗了洗发尾,慢慢的向上清洗,但也不至于湿透。
【千羽,等会到家后,我再和你说这些事情。】
“嗯。”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村里的人似乎并没有因梅奶奶以及梅阿姨的失踪而奇怪,也许就是那个所谓『逆宿』收拾的烂摊子吧。
其他人都因为我手中的“证物”而认定所有的幕后主使皆是鬼影迷踪,我对此也没有过多表示,梅奶奶和梅阿姨仍然不知所踪,也许这里本来也就是个空房子,离开这里之前,墨多多他们总哎斗团子玩,团子倒也不怕人,和他们玩得不亦乐乎,这也让我很是欣慰。
至少不像我这样,人缘要多差有多差。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一些事情,只是有些无法理解。】
“没什么大碍,不过你真的叫葛伊丝?”
【呃……还是回去再说吧。】
“噗。”
那么,再见了,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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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菲拉,你们应该不会真的舍得放过她吧。”
“她逃不走,也没法逃走。”
“……那你们又为什么放过我!?”
“她和你不一样。”
黑发少女眼神冰冷地扫过眼前的人,金眸按了按,咬牙切齿地说:
“你们都心知肚明,她不是什么葛伊丝。”
眼前的人微微叹气,异色的瞳孔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亮。
“那还真是遗憾呢……”
“『笙珏』大人,您似乎忘了你的承诺。”金眸少女微微一顿,“在你亲手杀害我的老师的时候。”
“我当然,永远不会忘记……”异瞳少女的眼睛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亮,便离开了,只留下了黑发少女一人。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