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争辩、故人

花颖滢和季元启并肩走着，前往演武场。

忽然，花颖滢想到了什么，轻唤季元启。

花颖滢对了，季同砚。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季元启不明所以，疑问地嗯了一声。

花颖滢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她侧过头，看向阳光下少年一派澄澈的双眸。

花颖滢今日入山门时，你为何要推我那一把？

季元启…...哈。

少年眼中的清光有一瞬凝滞，继而迸出另一种光华。

季元启竟然……被你发现了啊。

花颖滢所以呢？

季元启我……只是想看看传说中的花家少主，如何应对那般场面。

季元启并无其他恶意。

花颖滢看着少年垂下的眼眸，嗯了一声，并不生气。

花颖滢走吧，快些。

花颖滢不知道演武场情况如何。

说完，花颖滢跑了起来。季元启看着她被阳光镶了层金边的背影，也跑起来紧跟在她身后。

…………

桓媱司空先生，就此认罪吧！

花颖滢和季元启二人刚走进演武场，便听到这句话。

两人对视一眼，季元启轻手轻脚地走到白蕊儿身边，拉过白蕊儿。

白蕊儿！

季元启嘘，过来。

三人藏在人群里，白蕊儿告诉花颖滢和季元启发生的事。

原来是司空先生的箭射中了宣望钧，但司空澈对此一无所知。

司空澈认什么罪？等一下，你是说，这箭射中了宣学子?

有几位学子在维护司空澈。

学子乙桓同砚且慢！司空先生向来无心权术利禄，断、断断不会做出谋害……

学子丁没听说过谋害是要从演武场往后山盲射的，麻烦诸位想扣帽子时先想清楚。

司业哦？那依诸学子之见，应该如何处理此事啊？

司业从后场缓缓行出，似乎已经等待许久。几位学子一时怔住，而桓媱眯起眼，握紧了腰间之剑。

桓媱自然要严加处置！皇室血脉乃大景根基。桓家祖上便护卫高祖，意图对皇族不轨之人，我等定不相饶！

学子甲我们皆是名门之后，今日清白被此人玷污，来日家声有损，司空先生一介草莽，怕是担待不起。

满堂世家子或沉默或附和桓媱所言，更有甚者，竟扬言司空激别有用心，应当场处决。

花颖滢听着周围的叽叽喳喳，心头燃起了无名火，眼中一片冷意。

花颖滢名门之后……担待不起……你们说的话才是担待不起名门后辈之名!

季元启没有拦住花颖滢的行动，她此时挡在了司空澈面前。

花颖滢世家为何贵重？是因为你我家祖曾以智勇庇护大景万民。如今，家族倒成了你们欺压他人的工具了?

这番话说出口后，花颖滢似乎听到“叮”的一声，她没在意。

那几人脸上并不好看，桓媱以手抚剑，站到她身前，以眼神示意身后相随的学子。

桓媱花颖滢，此事必须速决。你若不让开……

“锵”

远处随风而来一声轻响，竟压住满场剑拔弩张。

花颖滢和众人都向风来之处望去，映入眼中的，是亭中飘飞软帘之下露出的一抹银光。

那银发人的手中黑子落入棋盘之中，如镇河山。花颖滢在看到那张脸的一刻心间如惊山岚，瞬间大动。

耳边是似曾相识、又如远隔山海的声音——

凌晏如到此为止了。

场中有片刻肃静，继而，有人敬畏地轻喃出声。

学子乙是、是当朝首辅，凌、凌晏如。

花颖滢心一惊，忆起南塘往日时候那一袭紫袍和银发，训学话语尤在耳畔。（尽管那是对原身）

花颖滢（云心先生……）

院长诸生，辛苦了。

另一道声音从演武场门口传来，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人缓步行来，司业与司空澈都向那人行礼。

司业院长，测试已经结束。

院长有劳你了。

白蕊儿测试？什么测试？

众新生如炸开的沸水锅，纷纷低声议论起来。而院长哈哈大笑起来，慈眉之下却不失威严。

司业此番宸王遇袭之事，是院长为诸位新生设下的迎新之试。

司业向诸学子介绍事情原委，原来是宣望钧清晨在后山练剑，被弩箭误伤，那时宵禁未结束，他便将此事告知院长。

院长认为此事来得巧妙，恰好可对今年新生施以小测，让诸生切身体会明雍院训。

桓媱敢问院长，此番测试……测的是什么？

桓瑶似乎在小心审视自己方才的表现，又瞟了花颖滢一眼。

院长此番小试，分为三环。

院长第一环，乃“明礼”&%@*#%第二环，是“明心”¥@*&%而这第三环，便是“明志”#@*&%$¥……

那院长解释了一番明雍院训，一众学子听得若有所思，表情不一。

院长明雍院训：明志以修身，雍和而正道。如何对天下怀抱雍和之心、与众生共处？

院长唯有通过此番小试，才能思考何谓明雍学子须秉持的正道。

院长拂袖，转头对身后银发人点头微笑。

院长凌首辅，此番明雍新生小试，观感如何？

凌晏如有些小题大做了。

凌晏如漠然扫过亭下诸学子，目光在某人身上一顿。

凌晏如……一些人的表现，还算不错。

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把花颖滢拉回听先生讲训的日子……

院长哈哈，时辰不早，首辅大人可要参加我们的开学祭礼?

凌晏如院长所请，却之不恭。

院长反正此时回宣京（大景都城）车马拥堵，祭礼之后不如留下共用午膳，我在后山侍弄的菜园今春长势不错…

两人商谈着走出演武场。花颖滢追视着远去的那抹银白，眼前浮现出南塘的往昔。

回忆：

凌晏如昨日教你读的诗，可还记得？

（幼）花颖滢嗯嗯，先生要考考我嘛～

回忆结束.

向司空先生道别后，花颖滢和白蕊儿、季元启二人一同回到开学祭礼的广场，她眼前却仍浮现着那人的银发。

花颖滢（云心先生虽已成了当朝首辅，但他应该没忘了我吧……）

远处的宣望钧已换了衣衫，一身洁净傲立于众生之间，视旁人目光于无物。

“当、当、当”

钟声悠悠响起，学子们遥遥望向高台之上的人影。

◈◈◈

本章完

作者求个赞。

作者我其实很疑惑，季元启说“被你发现了啊”之后发生了什么，所以自己编了一下，思考了半天，感觉好像还挺合理。

作者_(•̀ω•́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