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与芙蓉不再挣扎,他们认命了。至少表面上昰的。
他们被贬为了下等雀,在鸟群中无依无靠。如果发生饥荒,第一个饿死的肯定是他们。
这样的家庭,鸟巢自然也是十分简陋的。因为地位低下,他们只能捡别的麻雀,看不上的泡在烂泥中的苔藓与艾草。苔藓吸满了泥浆,湿乎乎,黏嗒嗒的,艾草上全是小泥点。用这些材料造成的鸟窝肯定不会舒适,两只大鸟还好,可新生幼鸟生命脆弱,稍有点风吹草动,就有可能让他们命丧黄泉。毕竟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孩子啊!于是,芙蓉与石像只能拔下自己身上的绒羽。“噗,嘶”,芙蓉拔下一大撮绒羽。洁白的绒羽上,挂着星星点点红宝石似的血珠。在不断的拔毛与拾草后,他们总算是有了个巢。虽然简陋,但十分温馨。
夕阳西下,太阳将最后的光辉赐予这一对麻雀,橘红色的阳光洒在简陋却温馨的巢上,为这个家增添了一份温暖。
不久,芙蓉产下了六枚灰白色的蛋,每一枚蛋上都有着可爱的褐色斑点。她当母亲了,石像当父亲了,他们有家了。芙蓉慈爱的看着她的孩子,深邃的眼眸中泛起星点晶莹。我,我有孩子了…她这么想着。从此识相便更加卖力的捕食,虽然他顶多能带来几只蚂蚱,但也勉强能吃个半饱。在漆黑的夜晚,妻子依偎着他疲惫的丈夫,守护着他们共同的孩子,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轰!”一声惊雷拉开了雷雨的序幕。芙蓉望着阴沉的天空和滚滚的黑云,心中隐隐不安。石象回来了,他看起来十分狼狈,嘴中的小虫振不停扭动。他机场鹿鹿羽毛也被风刮得凌乱不堪。芙蓉看见丈夫回来了难掩欣喜,发出愉悦的鸣叫,丝毫不在意石象指带回来了几只小虫。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分时完小虫后,他们的饥饿并没有得到缓解,但至少能提供一点能量,让他们不至于在寒风中沦为一句饿殍。
雨,越下越大,狂风就像一匹野马一般,嘶鸣、奔跑,与大雨一同嘲笑着麻雀的弱小与无能。豆大的雨点无情地砸在芙蓉的身上,她的羽毛浸满了雨水,身体止不住的发抖。石像咬了咬牙,展开双翼,用尽力气为妻儿遮挡风雨,刺骨的寒风刮在他身上,钻心的疼。寒夜,两只麻雀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万一你冻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芙蓉虽然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但仍嘴硬的说着。
--你个莽夫,做事情都不考虑后果!万一你死了,我和孩子该怎么活下去?
石像回过头看了看芙蓉,有某中勾起一丝笑意。
--放心吧,我的身体好得很,守护好你和孩子,是我的责任。
--可是,如果……
--别想太多了,我的芙蓉花,你们好好的,就是我最大的心愿,除了这个我别无所求。
--我应该和你站在一起,共同面对风雨的,难道不是吗?
芙蓉急切地看着石像,希望他能有所动容,希望他能收起翅膀,回到窝里。
--你要是走开,孩子就会着凉的,你们得好好的。
石像道。
--可……
石像背过身去,没在与芙蓉交流。
只有好似无尽的暴雨在回应着芙蓉。
天亮了,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尽管有石像的庇护,但在这场暴雨中,他们还是失去了一个孩子。那枚蛋被大风吹到了地上,以没在湍急的积水中。
石像和芙蓉虽然伤心,但也只能发出不甘的鸣叫。毕竟,与大自然相比,麻雀是那么弱小,那么无力。他们深知,活着比一切都重要。与其去怜悯死去的,不如照顾好活下来的。
好在他们都没有生病,剩下的五个蛋经过风雨的洗礼后,也变得更有光泽,这预示着里面的生命正茁壮成长。
艳阳高照,他们的生活似乎也变好了。这是风雨后的彩虹还是暴风前的宁静,无人知晓。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飞逝着,破壳日转眼间就到了。两只麻雀安静的守在五个蛋旁边,等待着新生命的降生。
不一会儿,其中一个蛋便晃动起来,两只麻雀屏息凝视,生怕打扰了正在破壳中的小麻雀。空气中只剩下幼鸟微弱的啄壳声和稚嫩的鸣叫。随着有鸟一次次的啄壳,蛋壳上出现了细小的缝。幼鸟更加卖力的啄壳,不一会儿,蛋壳上的缝便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两只麻雀看见有鸟,那鹅黄色的卵齿正不停地工作,眼中的喜悦都快溢出来了。终于,一只全身粉红的小鸟钻了出来,虽然他尚未睁眼,但她的父母从他身上看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气质。刚出壳的小鸟身上,基本是光秃秃的只有稀疏的绒毛,皮肤也呈半透明状,隐约能看到粉色皮肤下的细小血管。
两只麻雀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他们只是默默的注视着这只小麻雀。
--石像,我们的大儿子他…他…
芙蓉望着这只小麻雀,她看出了这只小麻雀身上的戾气。
--石像,你说他……
芙蓉一脸忧虑的说。
--你放心,他会是一只好麻雀的。
石像像是看出了腹中的忧虑,安慰道。
--对,会的。
芙蓉厅时像这么说,也放下了忧虑。
这时第二枚蛋的动静,吸引了他们。
--快看!我们的第二个孩子要出生了!
石像和芙蓉激动地手在第二颗蛋身边,忽略了他们的大儿子。
那只年幼的麻雀独自呆在巢的角落,心中被埋下了一颗种子。
过一会儿,石像和芙蓉的二儿子出生了。
--我们给他起个名吧!
芙蓉欢快地说道,此时,这两只麻雀完全忘了自己的大儿子。
--他肯定能成为一只强壮的麻雀。
石像看着这只幼鸟骄傲的说。
--那当然了,随你!
芙蓉打趣道。
--叫他“石子儿”怎样?
……
--我觉得“石林”这个名字更适合他。
--好,听你的。就叫他石林吧!
芙蓉看向石林,她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温柔。轻声鸣叫着用麻雀的方式欢迎着这个生命的到来,祝他一生平安。
在鸟巢最阴冷的角落里,石像和芙蓉的大儿子被遗忘了。他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听着母亲吟唱的婉转的生命之歌,心头油然升起一股恨意--凭什么?凭什么我我是被遗忘的那个?
这儿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他似乎是局外鸟。
我会让你们目瞪口呆的,他这么想着。
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记住我的名字--石灰。
想到这里,这只年幼的麻雀竟一下子将一个蛋推下窝去那个蛋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里面是一只还未来得及出壳的小麻雀。那枚蛋的下落,也代表着这只麻雀堕入深渊。
石像和芙蓉听到动静,赶忙回过头来。可一切都太迟了,可怜了那只尚未出壳的小麻雀,还没有睁开眼就命丧黄泉。
石像和芙蓉看了看眼前这只幼麻雀,眼神中尽是不可置信。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只麻雀要把那枚蛋推下巢去。可他们也没时间想了,第三,第四枚蛋也开始晃动,他们必须去迎接新生命。
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但是石像与芙蓉从此便对石灰堤防三分。
那只是一个意外,对吧?石像与芙蓉这么自我安慰着。
石林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妹妹,哥哥是石灰,两个妹妹分别是石墨和石英。他们出生后,一家六口的生活越来越好,与君王的关系也缓和了,在族群中算是站稳了脚跟。
春天的太阳呆在天空中,久久不愿落下。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不知道这美好宁静的生活能持续多久。
阳光洒进密林深处,撒在鸟巢上,洒在每一只麻雀的心窝子里。
所有的麻雀都抬头看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就像在他们之前千千万万只麻雀所做的那样抬头望向太阳。感谢着太阳的升起,在心中畅想着美好未来。他们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一行为已经融入他们的生命当中,用人类的话来讲,这是他们生命中的瑰宝,是他们永不磨灭的精神。
--石像!
一只公麻雀的声音从石像的窝外传来。
--君王要见你。
--好,我马上…
来者是君王的护卫,石像不敢怠慢,忙应道。
--君王在榕树那等你。
护卫说完便飞走了。
石像回头看了看满脸忧虑的芙蓉,摇了摇头。振翅往榕树那儿飞去。
榕树上,君王焦虑的踱着步,他还在为刚刚手下打探出的真相震惊。他明白,他亏欠这一家麻雀太多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还有什么颜面面对他?君王想着。算了,这本来就是我的失误。
君王的思绪又回到了刚才那条消息。
--王,我们发现了一条重要的消息。
--说。
--您还记得那两只从噶古尔沙漠飞来的麻雀吗?
--你是说石像和芙蓉?
--正是,我的王。
……
古老的榕树上是令人窒息的死寂。
--怎么?难道他们又想造反?
君王面露不悦地看着眼前的麻雀。显然,他仍对石像怀恨在心。
--不不,我的王,我没有这个意思。
--哦?那是什么?
--石像造反一案手下已经查清了。
那只麻雀顿了顿,说。
--当时造反一事确实是石像遭人陷害,他对您是忠心耿耿的,绝没有造反的意图。
--什,什么?
君王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只麻雀。
……
--你…下去吧。
沉默后君王说。
--是,我的王。
--我的王,您找我有什么事?
石像的声音,把君王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
--石像…当时造反一事,我查清了。这些年,鸟群亏欠你们的,我们都会还回来。
君王带着歉意说。
石像的眸子中闪过丝动容,眼中那两团复仇的烈火闪了闪,似乎将要熄灭,但没过一会儿,又重新熊熊燃烧起来。
还回来?你把我们当什么了?他这么想着。我们远道而来,你却让我们受尽屈辱。你难道忘了当初帮你平息内乱的鸟是谁吗?仅仅因为一条谣言,就将我们贬为下等雀,现在又想用一点好处挽回?真是异想天开。
气氛降到了冰点。
石像眸子里的冰冷扼住了君王的喉咙,使他说不出话来。
--我,我会偿还你们的…一定会的…
此时,君王感觉自己的话是那么无力。
石像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半晌,石像觉得自己没必要为难这只麻雀了,开口到。
--我的王,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石像的语气很平淡,但君王却从中听出了恨意。他开口欲挽留,可到嘴边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石像已经走到树杈上了,君王此时又想到一计,说。
--明天,对,就在明天,我和我的护卫们决定去捕食蝗虫,你是泽尔特麻雀群的骨干,为了,为了你的孩子,对,为了你的孩子的未来,识相点。
石像愣住了,他没想到,君王竟会拿自己孩子的未来来威胁他。
好你个君王,我和芙蓉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了,你竟妄想加害我的孩子!我定会加倍奉还!他这么想着。什么话也没说,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石像飞回鸟巢,芙蓉看见了,赶忙上去询问。
--怎么样?他没有为难我们吧?
--没…但明天,他让我们去捕食蝗虫。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芙蓉长出了一口气。
石像看了看巢中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说。
--我去给你们捉点虫子,蝗虫的事,待会儿再商量。
石像说完便飞向不远处的高草丛。
这片高草丛简直是麻雀们的天堂,青草在和煦的微风中轻轻摇曳,草叶间栖息着数不清的虫子。高草丛下的泥土泛着独属于自然的气息,在泥土与草茎之间藏着颗颗饱满的草籽。高草丛中开着些许野花,有时还能发现几颗野果,而野果和野花的气味恰好掩盖了麻雀的味道,令捕食者难以发现。
这真是个好地方,可惜我还是底层的麻雀,什么都干不了。
石像这么想着。
他心不在焉地落在高草丛里,望着这片风水宝地,心中有万千不甘。
石像不愧是年轻强壮的公麻雀,用不着几分钟便抓了一嘴的虫子,虫子在他的嘴中蠕动着,看起来美味极了。
他还没飞到窝边边就听到了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唤声,和芙蓉无奈的叹气声。
石像飞进巢中,马马虎虎的将刚捉到的小虫塞进子女口中,三只小麻雀都很配合,唯独他们的大儿子石灰在被石像碰到的一瞬间,像触电似的抖了一下,发出不满的咒骂声。石像错愕的看着这只小麻雀,注视着他,像看着怪物似的注视着他--没有一只麻雀,至少在石像的认知里,没有任何一只麻雀会在父母给予食物时如此抗拒。
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石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看着那只小麻雀,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石灰眼中的冰冷,仿佛要将他的血液冻成冰。
原本还在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的三只小麻雀,有时候也都安静了下来,朝石灰这里看去。
--哎…哎呀,石像啊,你知道吗?这几只小麻雀简直比5000只绿头鸭子还要聒噪!
芙蓉见事态不对,忙打岔道。
--嗯,也对,看来在抓完蝗虫之后,得教教他们礼仪。整天这么吵吵嚷嚷的,太不像话了。
接下来,巢里没有再传出一声吵嚷或一句话,这要是像进进出出抓虫子所发出的声响。
太阳又一次升起,与往常一样,但今日不平凡--一群数量极多的蝗虫从西部飞来了。
对于麻雀来讲,这无疑是饕餮盛宴,毕竟所有的雀鸟都垂涎于蝗虫那鲜美的口感。
叽儿喳--叽儿喳--!
哨兵嘹亮的叫声划开了宁静的清晨。
--蝗虫来了,蝗虫来了!来自西部的蝗虫群来了!
君王和他的护卫们齐刷刷的从大榕树上飞出来,鸟群中地位较高的麻雀也纷纷跟上大部队,君王跟护卫们,招呼了几句便独自飞翔了石像栖居的桦树。
桦树翠绿的叶子在清晨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叶子上的绿色仿佛要满的溢出来了,直挺的树干上遍布着眼睛似的纹路,这就是桦树不屈的桦树。
君王停落在石像的巢附近,还没等他开口,石像便飞了过来。
--我不会食言的,我的王。
石像在说“我的王”这三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君王自知对不起石像,没说什么,领着石像朝大部队飞去。
石像加入了捕捉蝗虫的队伍,但队伍里的麻雀似乎都有意地避开了他,他甚至能听到那些麻雀在背后里议论着。
--哈!瞧瞧他这穷酸样!还什么自称,是从噶古尔沙漠飞过来的,我看他飞个几百米都会累死吧!
--我看他肯定是死缠烂打才能与君王共同捕捉蝗虫的!就凭他?连蝗虫的腿都抓不到吧!
--这种麻雀简直是我们的耻辱,他就不应该呆在我们伟大的鸟群里!
--对!实在是太对了!
……
石像没理会他们,也不愿和他们一般见识。现在他在脑海里只有一件事,他要抓蝗虫,抓的越多越好--家里还有妻儿等着他。
一群麻雀飞过树林,飞过溪流,来到了森林的边缘,一处属于人类的麦田。
--麻雀们,听好了!我们需要躲在麦田附近的高草丛里,不能让人类发现我们,我们的目标是储备够粮食,我们的身后有家庭,有儿女,我们要抓更多更多的虫子!
所有的麻雀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他们明白,丛林里的生活变化莫测,前些年,这片树林里本来有两个麻雀群,而其中一个却因突然来袭的饥荒分崩离析。而他们正是当年另外一个麻雀群的后代,他们可不想重蹈覆辙。
嗡一一一嗡一一一嗡一一一,蝗虫振翅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声音越来越大,麻雀们抬眼望去,只见天边黑压压的一片,如滚滚黑云般的蝗虫群飞了过来。现在的嗡嗡声可以说是震耳欲聋了,十几万只蝗虫对麦田进行了扫荡,所到之处只剩下些太老而啃不动的麦秆。
嗖,嗖!几十只麻雀从高草丛中窜了出来,属于他们的盛宴开始了。
小巧而精悍的麻雀在空中疯狂地舞着,地面上的人类看着天上的蝗虫干着急,石像虽然搞不懂小麦对人类有什么意义,但他也体验过这种绝望--正是在沙漠快饿死的那次。想到这,他更加卖力的捉起了蝗虫--他和芙蓉经历过的痛苦,绝不能发生在子女身上!
这场盛大的宴席,只有地上的人类和天上的太阳在见证着。
出行的麻雀先是将自己的肚子填饱,再将蝗虫抓回去,给留守在树林里的麻雀们,等到所有的麻雀都吃饱之后,他们将剩下的蝗虫堆放在一棵古老的无花木的树洞中。
树洞中的空气干燥,蝗虫在里面不易腐败,这还是他们的前辈从人类那学来的,当年饥荒的时候,他们就是依靠树洞里的存粮活了下来。
日暮时分,若大的树洞里堆满了蝗虫的尸体,每一只麻雀都吃得饱饱的,外出的麻雀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巢中,理理羽毛,去小水洼中洗个澡,抖抖,蓬松起来,安逸的睡个觉。
一切是那么的宁静,美好。
喳一一一!
一声惨叫,惊醒了正在小憩的石像。
歇息下的麻雀纷纷从巢中探出头,望惨叫传来的小河边看去。
银丝带似的小河反射着太阳的最后一点光芒,波光粼粼的。
哨兵朝小河飞去,不一会儿,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边飞边喊着。
--王!不好了,不好了!王妃落水了,被水蛇缠住了!您快去看看吧!
石像看着一队麻雀,跟着哨兵朝河边飞去了,没管他们,回窝休息了。
如果硬要石像评价君王这只鸟的话,他只能说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倒不如说是一具被婆家利用的傀儡。他的婆家在鸟群中的势力根深蒂固,与个各麻雀想勾结,打压石像,这件事表面上是君王个人所为,实际上是她的婆家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他对这个所谓的王妃没什么了解,只是听传闻说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泼妇,她被自己的父母和君王惯坏了,甚至连刚满月的小麻雀都比她懂礼貌。所以石像觉得如果她淹死了,那也是没什么可惋惜的。
不出所料,次日,王妃陨命的消息传来后,除了君王和他的婆家,没有任何一只麻雀伤心,甚至还有麻雀在背后窃喜呢!
王妃的葬礼也草草了之,只不过是君王叼着一片她生前留下的羽毛,埋在一棵树下。
一切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仍然墨守成规的运行着,只有君王成天把自己关在榕树里,不肯出来,变得郁郁寡欢。
石像也教了几只小麻雀礼术,除了石灰,其他三只小麻雀都挺配合的。对他们来说,这是新的生活。
太阳每天都会照常升起,但生命不可能每天都延续下去,总有一天,生命之火会熄灭,石像觉得,他能做的只有活在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