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窗少年

“咣当——”

有人从窗户那里掉了进来。

我偏过头，眼睛盈满了泪水，看着那里坐着一个表情似乎大受打击的少年。

他看到我看到他了，目光慌慌张张地闪躲开来。

魈“帝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

此时我的声音还有点哑。

深渊空“他有没有深意我不知道，但他弄得确实挺深的。”

深渊空“呼，还好他自己睡过去了，不然我第二天能不能起床还不一定。”

爬窗的少年似乎是觉得自己太没见识了，容易被人看不起，又强装出一副淡定地模样。

魈“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我极为敷衍地嗯嗯应和，边嗯边拉上被扯乱的衣服从床上爬下来。

魈“你们是在修行吧，这种修炼方式，我也会做。”

深渊空“嗯？”

我歪歪头看着他，听他不懂装懂地满口胡言乱语。魈看了一眼我衣冠不整的样子，红着耳朵不动声色地移开眼睛，垂着眼皮，反应倒是意外得纯情。

不过有了岩王帝君表面纯真结果把我吃得渣都不剩在先，我觉得面前这个半夜三更爬人窗户的少年看着也着实可疑。

我眯了眯眼睛，发现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就着月色，面前这个小仙人的脸上似乎沾着一点黑色的墨水。

我忍不住背着手凑近些去瞧。

魈“你……干什么？”

魈后退半步，声线都紧绷在了一起。

虽然我不是那种人，但还是忍不住有了动弄他的心思。

深渊空“哎呀，不是说自己会的嘛，说的时候这么信誓坦坦，结果我就靠近了一点就这么紧张，你该不会不行吧。”

魈“……哼，无聊。”

深渊空“算了，我不逗你了。”

我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往外走，他看我这么自来熟一时间有些发怔，连紧握在一起的手都忘记了挣脱。

我把他带到后山的池边，池水很清，干脆充当镜子了。我用手戳了戳他的脸，被他偏头躲了，我无奈地耸了耸肩，指了指池水让他自己看他的脸。

魈“？”

魈瞥进池面上，他的脸被墨水画成了花猫，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定是浮舍大哥趁他困顿小歇的时候偷偷在他脸上画的。浮舍大哥说这样很可爱。

魈……自然是不懂的。

他蹲下身认真地用池水把脸上的墨一点一点擦净了。

我抱臂站在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深渊空“感谢我吧，如果不是我，你不知道还要顶着脸上这恶作剧多久呢。”

魈“嗯，日后你如遇失道旷野之难，路遭贼人之难，水火刀兵之难，鬼神药毒之难，恶兽毒虫之难，冤家恶人之难，便呼我名。三眼五显仙人，魈，听召，定会前来守护。”

深渊空“这样啊，所以你叫魈吗？”

魈“嗯，魈这个名字，还是岩王帝君赐与我的。”

深渊空“这么说，你也效忠岩王帝君啊，那你认识浮舍，弥怒，伐难，应达他们吗？”

魈“嗯，我们五个皆为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