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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

怪谈之声

活在这个世界里,谁都有害怕的时

候。

有人怕蟑螂,有人怕做梦,有人怕

警察,有人怕我…

你猜我怕什么?我害怕安蕊家的

衣柜

安蕊说,她很孤独,孤独得连她自

己都要把自己遗忘了。有时候,她竟然

莫名地嫉妒起自家的衣柜。

我直愣愣地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

的迷离,我甚至忘记了她只是一个十岁

的小女孩。于是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

关于她家那面实木衣柜的故事。在每一

个属于童年的幻想里,或多或少都会掺

杂着一些诡异的元素。那是源自内心深

处最初的恐惧。我静静地听着,成熟的

人会懂得倾听比表达更重要。尽管对方

只是一个孩子。

那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风很轻,

云很淡。在这样的氛围里似乎会让一切

阴谋无所遁形。安蕊的父亲是上市公司

的老总,那个品牌你一定听过。安蕊的

家在远离市中心的别墅区,住在这里的

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

客厅里,安蕊的母亲双手放在胸

前,透着怒火的目光灼灼地射向对面的

男人,胸口一起一伏,显然是刚刚咆哮完。安蕊的父亲此时就像一只斗败了的

公鸡,低着头把身子深深地埋进了沙发

里。茶几上散落着几张内容不堪入目的

照片。一男一女,男人是安蕊的父亲,

女人却不是安蕊的母亲,这才是问题的

关键。

安蕊在二楼目睹了父母的争吵。一

件她早已习以为常的事情,不同的是这

次母亲是以压倒性的优势赢得了胜利。

余气未消的母亲抬头看了看安蕊,骂道

“滚回你的房间去!”

安蕊识趣地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

里。安蕊喜欢趴在父母卧室里的阳台上

向外面看。在街边的林荫里经常能看到

一只白色的野猫在打盹,只是今天它没

在。安蕊很喜欢小动物,曾经甚至打算

收养这只野猫,可是野猫似乎对她不感

兴趣,连理都没有理她,安蕊失望至极。

原来就算是在一只流浪猫的眼里,她也

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小角色。于是安蕊将

厨房里的那条石斑鱼涂上了一层老鼠药

放在了野猫的面前,待安蕊走远后,野

猫才试探性地嗅了嗅,然后狼吞虎咽地

吃了起来。安蕊没等它吃完就离开了,

她知道这只猫不会再出现了。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安蕊可不想

被母亲骂,她悄悄地爬到了床下。母亲

从那面衣柜中拿出一只行李箱。

父亲问:“我们能再谈一谈吗?现在正是收购x公司最关键的时候。”父

亲的口气近乎于哀求,因为安蕊的母亲

要分走一半的财产。

母亲冷冷地说:“把离婚协议签了,

否则我们就法院见吧。”一边将衣柜里

的衣服塞进行李箱里,一边装出一副怒

不可遏的神情,可她心里却乐开了花,

她已经开始盘算着能从安蕊父亲的财产

里分得多少钱了。那个私家侦探果然有

一手。

突然父亲像发疯了一样地扑向母

亲,母亲倒在了地板上,父亲的手死死

地掐住了母亲的脖子。母亲此时发现了

躲在床下的安蕊,她对着安蕊疯狂地挥

舞手臂,嘴里却吐不出一个字。渐渐地,

母亲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又过了片刻,

终于一动不动了。只是那双涨红的眼晴

死死地盯着安蕊

安蕊目睹了一切,她用力地捂住了

自己的嘴,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并

不是因为母亲的死而伤心,而是因为害

怕。她怕父亲发现她之后也会杀了她,

肯定和她杀死那只流浪猫一样的简单。

慌乱的父亲并没有发现躲在床下

的安蕊。他把安蕊母亲的尸体塞进了那

面衣柜之中。安蕊无声地哭泣着,却不

那么害怕了。静静地看着父亲在衣柜前

慌张的样子,竟让她觉得十分滑稽。过

了好长时间,父亲才走了出去,听声音是在打电话。

安蕊悄梢地爬了出来,轻轻打开了

卧室的门,看到父亲正在楼下的客厅里

不知道在和谁通电话,不过看得出来他

很紧张,手里的烟眼看着就要烧到手了

却浑然不觉。安蕊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

的房间里,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那

个藏着母亲尸体的衣柜,此时衣柜紧闭

的门就像是一张嘴,它刚吃掉了自己的

母亲。现在它静谧的样子就像是那张嘴

从未开启过,安蕊似乎感觉到那面衣柜

若有若无地露出了一抹笑意,她莫名地

打了一个冷战。

父亲打完电话后似乎才想起来这

栋别墅里还有一个活人,当他走近安蕊

房间的时候,装睡的安蕊把心都提到了

噪子眼。幸好父亲并未看出异样,于是

就退了出去,两个人的心都放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听见父亲怪叫了一声,

紧接着安蕊的房门被父亲撞了开。安蕊

假装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看着父亲。

父亲双手抓住安蕊的肩膀,惊恐地

问:“你碰没碰过那个衣柜?”看着父

亲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的脸,安蕊突然

很想笑。

“没了?”我一口果汁差点喷了出来。

“没了,就那么消失了。”安蕊一

耸肩,无所谓地说。

“那么大的一个活…尸体就凭

空消失了?"我擦了擦嘴角的果汁问道。

安蕊诡谲地笑了笑,说:“你没看

到我爸爸吓坏了的样子,我强忍住才没

笑出来。”突然安蕊话锋一转,低声说

“我觉得是那面衣柜吃了妈妈的尸体。”

我被她老成的语气弄得浑身不自

在,于是换了个话题问她:“你怎么不

上学?今天又不是周末?”

安蕊不以为然地说:“你不看电视

吗?现在有一个变态杀人狂专挑小孩儿

下手,爸爸担心我,就不让我去学校了,

给我找了一个老师在家里上课。其实他

才不会在乎我的死活,他只是找了一个

名正言顺的理由让那个女人出现在我家

里罢了。”

我点了点头,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我没问那个女人是谁,毕竟有钱人的世

界不是我能揣测的。

话说我和安蕊相识绝对是一个偶

然。我做过很多职业,以前的工作不提

也罢。我现在是个小偷,一个不怎么光

彩的职业。这个别覃区我盯了好久了,

摸清了这家主人的出人规律之后,我翻

过了安蕊家的院墙。那是幢双层独栋

的别墅,里面的装修极尽奢华,我粗略

地估计了一下,就算是我偷一辈子也未必付得起装修的钱。凭借着仅有的经验,

我断定最值钱的东西应该在卧室里。

果然,我在卧室里一眼就看到了那

个保险箱,开锁是个技术活,我研究了

半天也没打开。就在这时,我听见了皮

鞋踩在地板上清脆的声音。

有人回来了!我大惊失色,迅速看

了看四周,觉得那面衣柜最适合藏人了。

我走到衣柜前,感觉这面衣柜怪怪的,

算了,还是躲在床下吧。只

我迅速地钻进了床下。安蕊的父亲

推开房门,打开保险柜之后,从里面拿

出了一份文件一样的东西,原来他忘记

带着这个了。织

我长舒了一口气,正等着他离开,

突然觉得好像不太对劲,似乎有一双眼

睛在盯着我。如果你闭着眼睛的时候,

有人盯着你,你一定能感觉出来对不

对?我猛地侧身,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

用戏谑的目光看着我。我吓了一跳,正

准备大叫,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捂住了我

的嘴。

等到安蕊的父亲走了之后,我们才

爬了出来。

我问她:“你是谁?”

安蕊说“这个应该我问你才对。”

我笑了笑,也是。

她又喇笑我:“做贼怎么会这么胆

小?”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后来安蕊说自从看到爸爸杀了妈

妈之后,爸爸就很少到这间屋子里睡觉

了。她却很喜欢躲在爸爸卧室的床下,

那样会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小孩子的世界千奇百怪,不过我喜

欢孩子。于是我和安蕊就这样认识了,

安蕊说如果我肯陪她玩,她就会告诉我

那个保险箱的密码。

我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她。

突然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说:

“刚才幸亏你没有躲进衣柜里,要是你

进去了,就会像我妈妈一样消失了。”

于是她给我讲了上面那个故事。

我在想,万一安蕊骗了我怎么办?

可我还是去了。我从心里觉得我和

安蕊真的很像,我们都没有朋友。她有

不关心她的父母,而我接触的人群对我

的态度也都是冷冰冰的,两个寂寞的灵

魂在一起不是依偎,仅仅是取暖罢了。

在安蕊父亲走后,我看到安蕊在楼上冲

我招手。

她让我躲在卧室的床下,虽然不知

道她在搞什么鬼,但我还是照做了。

安蕊眨了眨她的大眼晴,说:

“会儿让你看看衣柜是怎么吃人的。”狡

黠的笑容挂在了她稚嫩的脸上,让我莫名地打了一个冷战。

安蕊和她的家教走进了卧室里。安

蕊执意要在父母的卧室里才肯上课」

从一个安全的角度望去,我一眼就

认出了那个家教就是安蕊父亲的情妇。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一会儿再告诉

你。家教很妖冶,声音也格外地动听,

但是恕我直言,书本上的内容实在是太

过枯燥,就在我听得快睡着了的时候,

安蕊说:“老师,我们休息一下吧。”

说着安蕊跑了出去,片刻之后端来两杯

果汁,紧接着听到两个人喝东西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家教似乎很虚弱地

说:“蕊蕊,你先自己看一会儿,老师

有点累了,先去客厅休息一下。”

安蕊说“老师,你就在这儿睡吧。”

那个女人甚至来不及回答便倒在

了床上。安蕊蹲下来窃笑着说:“快来

帮忙。”

我问:“她怎么了?”

安蕊满不在乎地说:“是安眠药,

以前我妈妈和爸爸吵架的时候,常用这

个来威胁我爸爸,但是她从来没用过。”

我帮着她把女人塞进了衣柜里。

然后我们两个就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衣

柜,隔一段时间安蕊就去打开门看一看。

我紧张地问:“怎么样?消失了

吗?“

安蕊皱着眉说“还没有,再等等。

突然她好像恍然大悟一样,四下张

望了半天,然后神情凝重地跟我说:“把

你的腰带借我用用。”

这可让我为难了,我一个大男人总

不能在一个小女孩面前宽衣解带啊,但

是看安蕊的表情那样认真,我还是照做

了。她拿着我的腰带,然后用力地勒住

女人的脖子。她说:“老师还没死,所

以衣柜才没有吃了她,一定是这样。”

我点了点头,觉得她分析得有道

理。她回头对我说:“你来,我的力气

太小。”

我双手抓住腰带的两端,然后狠狠

地用力,这个为了试验而献身的女人开

始慢慢地挣扎,然后越来越激烈,再然

后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安蕊不耐烦地说:“早知道这么麻

烦,我就用老鼠药了。

那天之后,我和安蕊约定谁都不能

打开衣柜,等到第二天才能一起打开。

保险起见,在离开房间的时候,我们还

拉钩了。

按照约定,安蕊把她家里值钱的东

西给了我一些,还给我找了一个大皮箱

用来装这些礼物,我都差一点忘了我是

为了什么来的了,她真是一个好姑娘。

第二天我在别壁前徘徊了很久,确定安全之后我才走了进去。在二楼向下

焦急张望的安蕊看到我之后才舒展了眉

头。

她拉着我来到卧室的衣柜前,我们

一人抓着一扇柜门的把手,她的脸上表

现出了迫不及待的兴奋。我猜我的表情

也一样。门开了,里面除了几件衣服之

外什么都没有。我明显感觉到安蕊的呼

吸变快了。她得意地看着我,说:“怎

么样,我没骗你吧?”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事实摆在面

前,由不得我不信。得到了认同感的安

蕊终于笑得像个孩子了。

在安蕊家的餐厅里,我陪安蕊吃着

午饭,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食物。

安蕊没有理会我对食物由衷的赞美,只

是自顾自地跟我说着她的计划。

她说:“我要把所有我不喜欢的

人都塞进衣柜,然后再把这个世界所有

的坏人都塞进去,尤其是那个变态的杀

人狂,那样我就能回去上学了。我现在

有点想我的同学了,虽然他们也不喜欢我。”

我吃完最后一口蛋糕,在心里回应

了她一句:无聊。

这个时候我们听到了钥匙在门锁里

转动的声音。我和安蕊楞了愣,那一刻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在想:糟了,是

安蕊的爸爸回来了,他会不会报警?我会被枪毙么?

安蕊的爸爸看到我的时候,有一周

间的带愕,紧接着他迅速地将安蕊拉到

身后、然后警惕地问我:“你是谁?怎

么会在我的家里?”

我在心里想、要编一个什么样的身

份才合适呢?显然我的犹豫令安蕊的父

亲感到了不安,他拿出手机,不用猜我

也知道他要报警。

安蕊踩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红

酒瓶狠狠地砸在了她爸爸的头上。酒瓶

应声而碎,安蕊的爸爸倒在了地上,红

色的液体流了一地,也不知道是血还是

酒。可惜了那瓶昂贵的红酒了。

我一边把这个又高又重的男人塞

进衣柜里,一边跟安蕊说:“他是你爸

爸,你不该打他。”

安蕊的表情格外凝重:“他也是杀

害我妈妈的凶手。”

我点了点头,她说得没错。

我感觉到了安蕊爸爸还有心跳,于

是把他的手和脚绑了起来,还用胶布封

住了他的嘴。我和安蕊在客厅里,看得

出来她很焦虑,毕竞她还只是个孩子。

折腾了一下午,天也快黑了。我自

告奋勇去外面买晚餐,安蕊紧张地说:

“你快点回来啊。”

等我带着外卖回到别墅的时候,我

看到安蕊蹲在院子里瑟瑟发抖。看到我之后,她扑在我的身上哭了起来。

我忙问:“怎么了?”

她说:“我害怕。”

我问:“怕什么?”

她说:“衣柜,我害怕那个衣柜。

你走了之后,我悄悄地打开了衣柜的门。

我爸爸……他不见了…一定是被衣相

吃了。”

我摸着她乌黑的头发安慰她说:

“没事的、衣柜会吃人我们不是早就试

验过了吗?”

安蕊摇了摇头说:“这次不一样,

这次我们把爸爸塞进衣柜的时候他还活

着。”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安蕊,

只能陪她一起发抖。

虽然安蕊家有足够的房间,但是

我把她哄睡着了之后还是回了我自己的

家,我是贼,不是流浪汉。我有自己的

家,也有自己的原则。

后来的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去陪安

蕊玩,安蕊也不再害怕那面衣柜了,反

而愈发地感兴趣。她央求我去找一些人

来“喂”她的衣柜。

我断然拒绝了她,其实我是厌倦了

这样的生活,也厌倦了陪安蕊玩,我也

有自己的事要做。

看到我的态度越发冷淡,安蕊开始

百般讨好我。她甚至拿出了自己最心爱

的布娃娃给我玩。

我很严肃地说:“安蕊,我不能再

陪你玩了,我要工作,我也有我的事业。”

安蕊的眼晴里闪烁着泪花,但是她

还是强忍着说:“我爸爸有很多钱,不,

现在是我有很多钱,我可以都给你,你

偷一辈子也偷不到这么多钱的,求求你

别不理我好不好?”

我强压住火气说:“安蕊,你把我

当成乞丐了吗?”我是真的生气了。

突然,我感觉到安蕊眼中似乎有什

么东西熄灭了一样,那样的眼神又变回

了我们初识时的孤独。她说:“好吧,

你以后会常来看我吗?

我笑着说:“当然会了,我们是朋

友啊。”

安蕊点了点头,转身向厨房走去。

过了一会儿她端来了两杯果汁,说:“喝

完你就走吧,以后常来看我。”

我接过果汁的时候,看到了安蕊眼

中闪过的一丝怨毒。但是我还是当着安

蕊的面喝光了果汁。

倒下的那一刻,我想起了那只被安

蕊毒死的猫。

别闹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衣柜会吃人”这样荒唐的事呢?

我现在在安蕊的衣柜里,确切地说

是被安蕊塞进了衣柜里,看不出她的力

气有那么大。

你一定在怀疑,我是怎么知道被安

蕊毒死的那只猫的?也一定想知道为什

么我会认识那个家教,也就是安蕊爸爸

的情妇对不对?

我现在就告诉你。

之前我说过,我有很多工作,做小

偷之前我是一名私家侦探。其实这个很

简单,只要小心一点,谁都能做。

那天我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说是

在网上看到了我发布的广告,想请我调

查她老公外遇的情况。

我本来想一口回绝的,直到她无意

间说出自己有一个十岁的女儿,这才让

我接下了这个生意。

事情格外地顺利。那些不堪人目的

照片就是我拍的,至于是怎么拍到的请

原谅我不能告诉你,这是商业机密。

其实我更关注的是安蕊,因为我喜

欢孩子。

我从这个孩子的眼神中看出了她

内心的世界早就一片荒凉了。那种寂寞,

让人忍不住地心疼。

那天我看到她在逗弄一只脏兮兮

的流浪猫,那只猫却自顾自地晒着太阳,

对安蕊谄媚一般的讨好视而不见,真是一只讨厌的猎。可是安蕊虽然很失落,

但还是从家里拿出了一条鱼喂它吃。多

好的孩子啊!

直到那只猫连鱼还没吃完就死掉

了,我才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在暗中窥视着

安蕊,她趴在卧室的窗户上向下张望,

突然她像受惊了一样缩回了头。我爬到

一棵又高又茂盛的树上向卧室里望去,

看到安蕊的爸爸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安蕊

妈妈的脖子,然后他把尸体塞进了衣柜

里。

我犹豫着要不要报警,就在这时安

蕊从床下爬了出来,一瞬间我的脑子里

出现了一个刺激的计划。安蕊离开卧室

后,我迅速地溜了进去。安蕊母亲的尸

体是我偷走的,藏在了别墅的院子里。

我没有办法背着一具尸体招摇过市。

第二天我早早地爬上了树,看到安

蕊在床下玩着自己的布娃娃。我装成小

偷溜了进去,却没想到安蕊的爸爸会突

然回来,要是安蕊大喊大叫的话我也许

会杀了他们,那样游戏就无法继续了,

幸亏她和我判断的一样镇定。于是我们

就这样认识了。

家教的尸体也是我偷走的。我和安

蕊约定好第二天再一起打开衣柜,我走

了之后却没离开,而是又溜进了卧室里。

幸好安蕊给了我一个大皮箱,我把家教的尸体塞了进去,用同样的办法运走了

安蕊妈妈的尸体。我聪明吧。

安蕊的爸爸是个意外,他本来不在

我的计划之内,毕竟一个成年男人是

个不稳定因素,没想到安蕊下手那么很。

我利用去买晚餐的时间,运走了他的尸

体。他在衣柜里还是活着的,但我把他

塞进皮箱里的时候,已经是尸体了。

我早就知道安蕊不会放过我,我喝

了那杯被做了手脚的果汁之后,之所以

还是清醒的,是因为我把厨房里的安眠

药和老鼠药都换成了维生素C。

当安蕊打开衣柜门的时候,我一只

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喜欢孩子,每一个孩子都是没有

被时间污染的诗人,我不忍心看他们长

大。

游戏结束了。

我家也有一面衣柜。

放心,它不会让人消失,只是那里

面没有衣服,只有我的收藏品。

最新的一个是安蕊。

哦,对了。

要是你家的电视里在报道“只对小

孩子下手的变态杀人狂”的新闻,那可

能就是我做的。

我早说过,我有很多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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