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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宴

怪谈之声

昨晚,陈峰陪张总参加了一场私

人宴会。地点在市中心附近一条极窄的

老街里,街上参差错落的餐馆门前,悬

挂着成串的鸟兽皮张,大大小小的铁笼

里,关着野鸡、野兔、果子狸、狗獾、

刺猬、鳞蛇就像一个个尖叫着的

“活菜谱”,阵阵浓烈的腥味扑面而

来。

这里就是本市远近闻名的“野味一

条街”。因为菜价高得惊人,所以能来

此地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张总轻车熟

路地走进一家装璜考究、格调不俗的餐

馆,一位漂亮的礼仪小姐将他们领进了

包间,那里已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老家

伙。

“哟,张总来了!”一个五十多

岁、大腹便便的胖子热情地迎了上来。

他就是今天作东的人,一家房地产公司

的老总一王景宏。一番寒暄客套之

后,大家纷纷落座。先上了几道菜:蘑

菇野兔、黄焖野鸡、红烧果子狸、清蒸

娃娃鱼…还有一种叫不出名字的怪

汤,说实话,那种腥而甜的味道简直不

堪入口,陈峰皱着眉头,勉强和着酒咽

了下去。

这时,服务生突然呈上一个托盘,

里面放着一根涂着红漆的铁棍。几个老

总顿时来了精神,其中一个笑道:“老

王,没想到你还准备了这样好东西。”

王总嘿嘿一笑,问:“谁去点菜?”

“我去!”坐在王总旁边的女人

站了起来,拿过那根铁棍,娇笑着说。

陈峰认得她是王总新纳的小蜜—刘丽

娜,一个漂亮得近乎妖艳的女人。

“陈助理也去吧,开开眼界!”王

总冲陈蜂挤了挤绿豆般的小眼睛。

陈峰无奈站起来,跟随穿着超短

裙、扭着水蛇腰的刘丽娜走进后堂。

眼前的景象令他大为震惊:这里竟然

放着一笼笼的猴子,活生生的猴子,足

有五六十只。见有人进来了,它们顿时

惊恐地上窜下跳,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叫

声。

刘丽娜拿着棍子,在猴群间慢慢移

动,铁棍所指之处,猴子们都吓得直往

后退,或是害怕地抱紧了脑袋。刘丽娜

嘴角勾起一丝得意而兴奋的笑,似乎很

享受这种操控生死的感觉,像一个邪恶

的女王般移动着铁棍,棍子一端最后点

在一只看起来最强壮的猴子头上。

铁棍落下的一刹那,那只猴子就像

疯了一般,拼命在笼中四处逃窜躲避,

并不停地大声哀嚎。其余的猴子却或是

庆幸,或是幸灾乐祸,像约好似的集体

扑向那只倒霉的猴子,后者拼命抵抗,然而一场激烈的撕打之后还是被制服

了。群猴簇拥着把它举了起来,就像举

着一件祭品,送入厨师早已准备好的小

笼里。

“你瞧,这些畜牲也跟人似的,只

要有了活命的机会,就连同类也可以出

卖。”刘丽娜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

那只猴子被两块厚厚的木板夹住了

头颅,一路惨叫着被抬进了包间。餐桌

中央的活板被掀开了,铁笼移到了餐桌

底下,半个猴头固定在桌子正中。一个

厨师上前剃去了它头上的毛发,再抹上

些不知名的油。然后又一个托盘被呈了

上来,里面放着一小柄精钢的铁锤。

那只猴子似乎察觉到即将降临的不

幸,疯狂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脱束

缚它的木板,绝望之下它的叫声越发凄

惨,像刀子一样刮割着每个人的神经,

几个老总却依然谈笑风生,面不改色地

看着这一切。

王总举起那柄铁锤,“啪”的一

下,敲碎了猴子的天灵盖,猴子发出一

声惊天动地的厉嚎,突然停止了挣扎,

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众人,那种

带着无尽愤怒仇恨惨痛的眼神,顿时令

陈峰一阵心惊肉跳,不寒而栗。

厨师上来割开皮肉,剔去碎骨,露

出血淋淋、热腾腾的大脑。“快吃吧,

这可是难得的大补哦!”王总率先舀起

一勺,喜笑颜开地送进嘴里,满足地咂了咂嘴巴,“真是无上的美味啊!”

“冷了就没味了,快点,趁它还没

死。”张总捅了陈蜂一下,以目示意。

“什么事都有第一次,只要你尝

过一口,下次就会和我们争的,相信

我。”刘丽娜也在一旁娇笑道。

这时厨师又端来一碗滚烫的油,正

要往猴头上倒。“我来!”另一个被称

为吴总的家伙拿过碗,残暴的眼神中闪

过兴奋的光,随着“滋拉”一下油炸猴

脑的响声,桌下的猴子发出最后一声凄

绝的惨叫,就一动也不动了。

但它的双眼依然死蹬着几人,带着

冲天的怨气,眼中缓缓流下两道红色的

液体,竟是血泪!

陈峰的胃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哇”的一声,

连肺里面的空气都吐得一干二净。他跪

在地上不住地干呕,腥臭的味道在空气

里流动,夜风吹过,只感觉到阵阵彻骨

的冰凉。

抬起头来,眼前这条灯红酒绿的街

道,到处闪烁着饕餮之徒贪婪而残虐的

眼神,不时响起动物泣血的嚎叫,那些

悲惨的叫声像一把把利刃,撕裂了躲在

云层后的月色,受伤的月亮汩泪流出了

鲜血,竟是一片森冷的暗红!

这天晚上陈峰做了一夜的噩梦,梦

中老是看见那只猴子的眼晴,血红的,

充满仇恨地瞪着他。

第二天醒来,只觉浑身上下凉津津

一片。

他定了定神,拿过手机一看,糟

糕,竟然这么晚了!他吓得从床上一跃

而起。今天还要陪张总去王总公司签一

份合同,这是昨天在饭桌上就谈好的,

若是耽误了正事,张总还不得剥了他的

皮?

虽然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公司,

但他还是迟到了,被张总好一顿臭哭。

陈峰唯唯诺诺地低着头,心里只觉得一

阵悲哀,自己跟那些猴子有什么差别?

一样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只能任人责

骂,任人践踏,没有丝毫尊严可言。

等张总发泄完以后,陈峰赶紧陪他

上了车,朝王景宏的公司急驰而去。快

到王总公司时,突然觉得气氛异常,大

门口围了一大群人,还有一辆警车。

“出了什么事?”陈峰下了车,向

围观的人打听。

“听说里面出了命案,连警察都来

了。”

陈峰一惊,忙问:“死的是谁?”

“好像是这家公司的老总。”

张总一听,急得就要往里闯,却在

门口被一个警察给拦住了。张总急得大

声说道:“我是死者的朋友,我们昨天还在一起吃过饭!”

警察打量了他几眼,就放两人入

内。然后一个警官模样的人走过来盘问

他们,刚说了几句,里面却突然吵嚷起

来:“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相信我,我

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没想杀人,我

冤枉啊!…”

一个带着手铐的人被几个警察押着

走了出来,竟然是昨天晚上一起吃过饭

的钱总!

这时钱总也看见了两人,顿时像

见了救星一样,快步跑过来,声泪俱下

地说:“张总,你一定要替我作证啊!

昨晚我跟王总还谈得好好的,他答应今

天付给我一笔欠款。我们正在谈这事

儿,我突然接了个电话,也不知是谁打

来的,没人说话,只有一声接,声的惨

叫,就像昨晚那只猴子的叫声。我以为

是谁在恶作剧,便挂断了电话,然后、

然后就突然看见了那只猴子…”说到

这里,他脸上露出极其恐惧的神情,结

结巴巴地说,“它朝我龇牙咧嘴地冷

笑,还伸出尖利的爪子来抓我的脸,

我吓得抓起一样东西就朝它砸去,没

想猴子突然消失了,王总却倒在了地

上……n

“是用这把铁锤砸的吗?”旁边的

警察举起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把染

满鲜血的铁锤。

“是,我也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有一把铁锤。”钱总神情恍惚地说,“我当

时吓僧了,就随手抓了一样东西。”

张总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但强作镇

定地说:“一定是你的幻觉。怎么会有

猴子,那只猴子不是已经

一”他突然

住了口,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把

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不是幻觉,是真的,我真的看

见了!它那双眼晴,那双眼睛,就像昨

晚一样瞪着我,太可怕了!”钱总睁大

呆滞的眸子,惊惶地朝四周张望,好像

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暗中窥伺着他。紧

跟着他脸上突然露出恍然的神情,语无

伦次地说:“这一定是报应,报应啊!

那只猴子是来复仇的,它会把我们一个

一个杀死,全都杀死!下一个会是谁?

是谁?…”他脸上的肌肉不停地颤动

着,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看上

去就像神经错乱了一般。

钱总被警察带走了,王总的尸体还

没来得及运走,站在门外,两人依稀能

看到他躺在地上,天灵盖被敲得粉碎,

鲜红的血和黄色的脑浆溅得到处都是,

场面极其恐怖!

只看了一眼,张总就忍不住跑到外

面呕吐起来。而陈峰脑中再次浮现出晚

宴的场景和昨夜的噩梦,心中翻来覆去

只想着两个字:“报应!报应”第二天,陈峰陪张总参加了王总的

葬礼,结束时天色已晚,陈峰正要开车

离开,前面却突然闪出一条人影,他吓

得赶紧深住刹车,摇下车窗一看,竟是

刘丽娜。她的脸色显得很憔悴,神情还

有几分惊慌。

“张总,天太晚了,我不敢一个人

回家,能不能麻烦您捎我一程?”

张总同意了,陈峰便让她上了车,

一路上她都在不停地朝车窗外看,好像

在怕什么东西追上来似的。

“你在看什么?”张总忍不住问。

刘丽娜愣了一下,小声地说:“你

们有没有看见那只猴子?”

猴子?陈峰和张总没有说话,车厢

内的气氛却一下子紧张起来。

“王总去世后,我老觉得有只猴

子在暗处盯着我,还能听到它的叫声,

很凄惨,很恐怖,就在耳边一直不停地

叫,不停地叫…”她美丽的脸孔布满

了惊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

“丽娜一”张总咳嗽一声,正要

说什么,刘丽娜却突然惊声尖叫起来,

双手狂乱地挥动着:“那里,它就在那

里,跳到车上来了,车窗上有它的眼

睛,眼晴一”

陈峰吓得赶紧停下车,回头看了看

车窗,哪里有什么眼睛?又小心翼翼地

打开车门,外面漆黑一片,也没见到什

么猴子。再看刘丽娜,她已吓得蜷缩成团,把脸埋在臂弯不住地鸣咽着。

陈峰无奈又发动了车子,把张总送回家后,正打算送

刘丽娜回家,她却怎么也不肯。

“昨晚我看到它就在窗外,隔着玻璃看着我,吓得我一夜都没睡。我不敢再回去了,小陈,

让我在你那儿住一晚上好不好,求求你

了!”她美目含泪,可怜巴巴地哀求

着,陈蜂心一软便同意了。

他让刘丽娜睡在客房,半夜忽然听

到外面一声门响,陈峰猛地惊醒过来,

出去一看,大门竟然敞开着,再看客

房,刘丽娜已不知去向。

陈峰赶紧追了出去,刚跑到电梯

口,便看到电梯正在上行,一直升到顶

楼才停下来。他来不及等电梯,径直从

楼梯口往上跑,还好他住的楼层比较

高,跑了五层就到了顶楼天台。

天台上呼呼地刮着大风,借着月

光,陈峰看见远处一条人影正僵木地朝

前走着,正是刘丽娜。她的裙衫和卷发

在风中凌乱地飞舞,整个人却仿佛无知

无觉一般,前面不远处就是楼顶边沿,

他吓得大叫一声:“刘丽娜二”

她回过头来,原本呆滞的神情突然

变得极为恐惧,大而无神的眼睛直望着

陈峰的身后,慌乱地摆着手:“你不要

过来,不要过来,我不是故意害你的,

你别找我索命……”

陈峰惊出了一身冷汗,回头一看,

身后是一片被黑暗吞噬的虚空,什么也

看不见,却隐隐能听见粗重的喘息声,

风中似有若无地传来某种动物身上的腥

臊气息。

他心里一阵发毛,就在这时,一阵腥风突然从他身边掠过,紧跟着刘丽

娜便发出了一声歌斯底里的尖叫。惨白

的月光下,陈峰清楚地看到她脸上出现

了两道深深的抓痕,肌肉外翻,露出白

骨,鲜血流得满脸都是,原本美丽的脸

蛋刹时变得形同夜叉!

心脏猛烈的跳动让陈峰几乎喘不过

气来,眼看着刘丽娜捂着脸一边痛苦地

嚎哭,一边不住地后退,“小心一一"

他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拼命冲上前去

想要拉住她。然而她不知是被吓得神志

不清,还是想躲开某种恐怖的攻击,竟

突然转身翻过栏杆,坠下了二十九层的

高楼。

陈峰的手伸在了半空,夜风吹得

他凉彻了骨髓,耳边听到一些古怪的声

响,仿佛是某种动物在得意地嘶笑。

他大叫一声,猛地坐起身,汗水顺

着脸颊缓缓流下。

原来刚才只是一个噩梦,但恐怖的

感觉却如此真实。陈峰定了定神,急忙

下床去看刘丽娜,她却不在房内,楼下

传来阵阵喧哗的人声,他探头朝窗外一

看,下面竟然拉起了警戒线,有警车、

数名警察,还有一大群围观的人。

陈峰心下猛一激灵,急忙跑下楼

去,一眼就看到刘丽娜的尸体,她果真

从楼顶摔了下来,头着地,半个脑袋都

摔没了,黄黄的脑浆流得遍地都是…从警察局录完口供出来,陈峰一脸

菠意,惊魂未定地走进一家高档会所。

张总、丁总和吴总都已经在那儿,连同

陈峰,就是参加那场晚宴后幸存的几个

人了。

听完陈峰的讲述,每个人的脸色

都很难看,沉默了片刻,丁总率先站起

来,哆嗦着说:“我们还是离开这个鬼

地方,到外地去暂避一阵吧,出国也

成。我可不想坐以待毙,等着那只该死

的猴子找上门来,要我的命!”闻

“坐下!”吴总突然一拍桌子,厉

声说道,“亏你还在商海历练了这么多

年,咱们见过的怪事还少吗?不过是只

猴子,就把你吓成这样?何况,你真的

相信猴子索命这种荒诞无稽的说法?”

“可是王总、钱总,还有刘丽

娜.”

丁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吴总打

断:“我看你是老糊涂了。钱东平一定

是要钱不成,激愤之下杀了人,为了逃

脱罪名,就编出一套鬼话来骗人!”

“那你说说刘丽娜又是为什么死

的?”丁总不服气地质问道。

“她在群礼上被王总的老婆当众

痛驾了一顿,或许一时想不开就跳了

楼。”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决定要

走!”丁总语气坚决,“这种事,宁

可信其有,我可不想稀里糊涂地送了

命。”

一番争论后,这场会面最终不欢

而散。等丁总和吴总离开后,张总端起

桌上的茶怀,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得

意地说:“现在,西街那块地归我们

了。”公事的有喻量白可地效

原来,张、王、钱、丁四个老总

都是房地产公司的老板,现在正在竞标

西街的一块地皮,那块地位于市中心的

繁华地带,商业价值极高。这几个老总

表面上关系融洽,实则勾心斗角,那场

晚宴其实是一次饭桌上的谈判,吴总和

大家关系比较好,因此被请来充当调解

人,但每个人都对那块地势在必得,最

后也没谈出什么结果。口

量张总得知钱总第二天要去王总公

司收款,于是趁他喝醉之机主动送他回

家,暗中却请来一个催眠大师,在钱总

的潜意识中植入了某种能诱异他疯狂杀

人的暗示,因为晚宴上那道“猴脑”

留给人的印象十分深刻,所以这个暗示

就被设定为“猴子”。第二天催眠师给

钱总打了个电话,播放了几声猴子的惨

叫,便触发了他潜意识中的暗示,他果真在猴子复仇的幻觉中误杀了王总,

“小陈,你那个故事讲得不错,活

灵活现、就跟真的似的,把丁劭那家伙

的胆都快吓破了,哈哈,他一跑路,就

再没人来跟我争那块地了。”张总拍拍

陈峰的肩,得意地大笑起来。

陈峰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想

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刘丽娜从王总那

儿知道了张总商业上的一些秘密,自以

为抓住了他的把柄,竟想敲诈张总,张

总早就想除掉她。钱总发疯杀人之后,

张总就让陈峰把怪猴索命的事添油加醋

地告诉了那天参加晚宴的人,刘丽娜被

吓得不轻,竟然向他们求助,这正中张

总下怀,他暗中指示陈峰当晚将刘丽娜

推下高楼,再编造怪猴的谎言吓走了丁

总,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讲故事的天

份,编得像你亲跟看见似的。”张总满

意地夸奖陈峰。

陈峰的喉咙一阵发紧,脸色也突然

变得煞白。因为,他说的那些并不是凭

空编造出来的,他真的看到了,虽然是

在梦中。

但是,那样恐怖的事情,真的发生

过吗?还是,仅仅只是一个是梦?

刘丽娜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他杀死

的吗?他不愿意接受自己杀人的事实,

所以幻想出了一只猴子,幻想是它杀死

了刘丽娜?他的头突然有些昏眩,仿佛有片浓

浓的迷雾飘散开来。真相到底如何,就

连他自己,也无法确定。

陈峰和张总回到公司后不久,后者

接到一个电话,刚听了几句,脸色就骤

然大变,他示意陈峰过去,按了电话的

免提让他一起听。

电话中传来丁总惊慌失措的声音,

他给张总通报了吴总的死讯。后者是

家大型钢厂的负责人,下午在视察铸造

车间时,突然遇上喷爆事故,温度超过

一千度的钢水瞬间浇到他的身上…

陈峰身子一震,脑中不觉浮现出吴

总将滚油浇在猴脑上的情景,这真的是

报应吗?

丁总的声音已经有点歇斯底里:

“这件事太邪门了,肯定是那只猴子搞

的鬼,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我正在收

拾行李一”话音未落,突然响起一声

惨叫。

“老丁,你怎么了?老丁……”张

总神情紧张地连声追问。

从话筒里传来动物刺耳的嘶叫声,

以及阵阵追逐、厮打和桌椅翻倒的声音、夹杂着丁总声嘶力竭的惨叫,听得

两人双腿发软,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啪一”一声响亮的瓷器碎裂声

后,话筒里突然安静下来,然后传来某

种动物清晰的喘息声,它似乎正隔着话

筒窥探着这边的动静。

张总手指颤抖地挂断了电话,脸上

首次露出了惊惶的神情。

“看来昨晚的事也是真的,不是

盟梦。”陈峰冷汗涔涔地说,“刘丽

娜真是被那只猴子吓得摔下楼去的。

怎么办?它又害死了吴总和丁总,接下

来一定会找到我们头上,怎么办?怎么

办?”恐惧涨满了胸腔,他害怕得语无

伦次起来。

张总狠狠瞪了他一眼,拿出一根烟

来猛抽了几口,用力按灭烟头,对陈峰

说:“走,去华安寺!”

华安寺是张总常去的寺庙,每次

遇到疑难问题,他都喜欢去庙中求神问

佛。这次陈峰把车开得飞快,没多久就

到了华安寺,他们径直找到庙中的高僧

静云大师,求教避邪保命之法。

听完事情的经过,静云大师双手合

什悲叹道:

“冤孽啊,冤孽!所谓万事

皆有因果,当日尔等逞口腹之欲时,可

会想到今日的报应?人之所食,虽然是

口之所为,实为心之所欲。食物之味,

尝之于口,实生于内心。心欲何物,何

物就生心,何心就生味。世人以虐食饱其口欲,实是伤身损德而无可其美啊!

贪口腹之欲,便有生存之忧。天地有好

生之德,动物亦有生存自由,岂能肆意

虐杀?”

“大师,我们知道错了!”张总擦

了擦额头的汗,哭丧着脸说,“请您想

法救弟子一命,要多少香油钱弟子都愿

意捐!”

静云大师叹了口气:“那猴子冤

念太深,一时难以化解,你们只有多做

善事,结善缘,试着慢慢化去它的戾气

罢。”

“这一有效吗?”张总迟疑地

问,静云大师念了声佛,便开始入定,

不再搭理他们了。

陈峰和张总只好告辞出来,张总捐

了些香油钱,想想不放心,又找庙里要

了些驱邪的符纸。等他们离开时,天已

经黑了,外面“哗哗”地下着雨,陈峰

贴了张符纸在车上,就驾车往回赶。

华安寺在山上,下山的路极窄,天

又黑,陈峰手心里攥着一把汗,开得格

外小心。刚转过一条弯道,就突然刮起

一阵大风,吹飞了贴在车上的符纸。他

正惊惧之际,车顶突然一阵震动,好像

有什么东西砸中了车子。

他定晴一看,一个小小的黑影正趴

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一对泛着血色的

眼睛,充满怨恨地,死死地盯着他,与

噩梦中所见的一模一样料陈峰惊叫一声,急忙深剥车,剃车

却突然失灵了,惊恐之下,他手中的方

向盘一正,车子斜着栽下了悬崖……

陈峰苏醒过来后,看见张总被夹在

车壁和座位之间,脑袋严重破裂变形,

已经没了呼吸。鲜血模糊了他的眼晴,

他费劲地爬出车门,在鲜红的视线中,

隐约看见一只猴子在树丛间蹦跳着,浙

渐消失在丛林深处

夏“现在那块地归我了。”丁劭坐在

豪华别墅的书房里,得意地倒了杯酒,

像个胜利者般高高举起,对着前方遥遥

一敬。已单独的,第有:

“张耀贤,你作梦也没想到吧,我

早就派人跟踪你,知道你找人对老钱催

眠,弄出了一套怪猴索命的把戏,于是

将计就计,反倒让你送了命。所谓‘道

高一尺,魔高一丈,你终究还是斗不

过我!”

原来丁劭假装害怕得要跑路,暗中

却联合吴总给张总演了一场戏,他很了

解张总,知道对方害怕的时候一定会去

华安寺,那寺庙在山上,下山的路又窄

又险。所以他派人在张总的车上动了手脚,又在弯道上潜伏着,等张总的车经

过时,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只猴子猛的抛

到对方车上,果然,那司机惊慌之下,

车子便坠下了悬崖,

丁劭志得意满地赐干杯中的酒,顺

手拿起桌上的报纸,刚扫了一眼,目光

就突然凝固了。

报上赫然是吴总在铸造车间遇上钢

水喷爆而死的新闻。

怎么回事?这明明是他和吴总约好

编造的一个谎言,用来欺骗张总的,怎

么报纸上都登出来了?再一看,旁边还

有则消息,“野味一条街”突遭大火,

所有餐馆都被烧毁,起火原因不明。

丁劭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并没有

看错,心下不觉泛起一阵莫名的恐惧。

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这事儿也太

诡异了」难道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吹过,原本紧

闭的窗户突然打开了,丁劭骇然抬头,

便看见一对泛着血色的眼睛,充满仇恨

地,死死地盯着他。一声凄厉的长嚎,

像一柄利剑刺破了天上那轮圆月,两道

血流奔涌而出,将整个天空染成一片淋

漓的鲜红!

第二天,当警察赶到现场时,丁

劭的别墅内已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追

逐撕打的痕迹。丁劭躺在地上,被书架

上倒下的青花瓷瓶砸破了脑袋,双目惊

恐地睁得极大,黄黄的脑浆流得满脸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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