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的随笔.19

第一人称X回忆式X成长史X她的这一生.都在强撑.

.

除夕夜最熱鬧的不是春晚.而是大街被爆竹的熱氣蒙上薄霧的十裡紅妝是觥籌交錯之後歡聲笑語的一家人.是烟火相對仍長不大的一群人.

.

我想所有故事的源头都是那个除夕夜。

.

我的母亲会很多菜，每到除夕夜都会做满一大桌的菜等父亲回来，我和弟弟妹妹就总是偷偷从桌子上拿一颗糖果跑出去。

我们会一起蹲在地板上看着烟花闪烁，我们会裏着大衣坐在外面的小板凳上看风景;那时我们家庭不算好也不算差，我们每天都很快乐。

旁边的妹妹的脸红彤彤得，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大把的烟花递给旁边的弟弟，再递给我几支，我们就拿着火柴点燃烟花，我对自己说。

“又是新的一年了。”

父亲回来了。他放下大大的帽子抱起妹妹带着我们几个一起进去吃饭，妈妈做了一桌子的菜，我和弟弟妹妹就狼吞虎咽地抢着东西吃。

父亲吃完饭就在客厅里和客人打牌喝酒，配着母亲炒的几个小菜就是绝美;我也曾经被怂恿喝过酒，那股涩涩的味道弥漫在嘴里，我迅速呸了几下。

父亲就笑哈哈地看着，旁边的妹妹从桌子上抓了一把瓜子拉着我往下面跑，三个人坐在板凳上面边嗑着瓜于边等待着十二点钟的盛大烟花盛宴。

十二点钟一过，周围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大人在楼上看着无趣的春晚节目，我们坐在外面看着升上天空炸开烟花又落下的彩色烟花。

周遭响着噼里啪啦的炮声，几个男孩子跑在一起玩着蜘蛛炮之类的炮，我就用手撑着脑袋，妹妹在一旁用力拍着双手，她跟我说。

“姐姐，烟花真好看!”

我也是那么觉得的，但我毕竟是长姐，于是我装出了一副成熟的样子不搭理旁边兴奋的妹妹。

那个时候真的很好，没有勾心斗角的客套，没有枯燥无比的习题，有的只是寒冷的除夕夜里被热气蒸腾的幸福感。

妹妹扎着双马尾，她似乎是看累了，就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眯着眼，我听见她靠在我的耳朵旁轻轻和我说。

“姐姐，我可真不想长大。”

我依稀记得那个热气弥漫的夜晚，我捂出了一身的热汗，我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脑袋，我好像是回答她。

“我也真不想长大。”

放烟花的声音逐渐变小，偶尔从远处传来一声砰，又迅速消失不见;黑暗笼罩了整个大地，连同我眼中的那份烟火光一同熄灭。

父亲母亲从屋里面走出来送那些准备离开的大人，大人俯下身揉了揉我的脸，那大人满身的烟酒味，我不舒服地咳嗽了几声。

靠在我肩膀上的妹妹被父亲抱起来，父亲一边调侃着妹妹一边往里屋走，母亲一边拍着弟弟的屁股笑骂着弟弟带着我们两个进去睡觉。

我躺在床上，困意渐渐袭来，我眨了眨眼睛，拉了拉被子盖好，眯上眼睛，逐渐陷入沉睡;睡梦中依稀还能听见几声炮声。

砰。

就是了。